以郑远山这样的身手,他不应该对厉中河这样一位初学者进行死命攻击,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由于傅老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保持得也很好。
当郑远山使出最上层的内力之时,厉中河猛地一怔,他觉得四周的空气转眼之间凝固了,一股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强大力道朝着自己袭来。
来不及多想,厉中河立即运气进行抵御。
然而,郑远山的功力实在太强,厉中河的身子一阵猛烈的摇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猛然间,厉中河的意识里出现了冷先生交给他的那幅古旧的八卦图案,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夜夜都在琢磨着这幅无论如何都看不明白的图案,而在此刻,他被郑远山的凌厉强劲的掌风震得心神不宁,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草他马的逼,好个郑远山,竟然要俺老厉的命,麻勒隔壁的,老子跟你拼了!
内心中的愤怒瞬间涌起,厉中河挥舞着双掌,掌心处突然之间涌动着一股涌起了万顷波澜,他感觉整个身心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觉得自己单凭五层的功力根本不是郑远山的对手,但他时时领悟的那幅八卦图却似乎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他的意识里,除了那幅八卦图案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他的双掌徐徐挥动,不进反退。
郑远山眼见厉中河的功力不如他,可厉中河竟然朝他进击,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猛地,郑远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从厉中河的双掌处袭来。
不由得,郑远山的眼睛瞪大了,满眼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小子,他不可能具备如此高超的功力啊!
“砰!”郑远山和厉中河双掌相撞,猛地相撞,随即分开,俩人的身体就像两片飘零的落叶,各自朝着身后倒飞而去。
“哇”,厉中河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似乎被什么奇异的东西给抽空了,身子软绵绵地朝后倒去。
郑远山跟厉中河一样,同样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朝后飞去,扑通一声栽到了厚厚的积雪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厉中河和郑远山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之间相隔五六米,挣扎着站起身来,直视着对方。
“中河,你,你的功夫这么厉害,我,我,我不是你的对手!”郑远山咳嗽了两声,擦拭了嘴角的血迹。
厉中河捂着胸,努力调整着呼吸,道:“郑叔,你,你还真想要我的命啊!”
郑远山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中河,我知道你功夫很高,我这么点功夫,根本伤不着你的,你没有要我的命,我就感激不尽了。”
厉中河微微一怔,这郑远山的话,倒是有几分真实性。
同时,厉中河微感诧异,难道俺老厉真的已经练成了八卦神功?难道,冷先生的八卦功夫与郑远山所练习的八卦功夫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招式攻击强度?
归根结底,厉中河把这次能够将郑远山打倒的原因放到了那幅奇怪的八卦图案上!他觉得那幅八卦图案实在太过于离奇了,他刚才将意识集中在图案中的“乾”字上,而他是以无限愤怒的心情来揣摩的,所以才打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知不觉之间,厉中河下定决心要把冷先生所授的八卦神功好好修炼,这套功夫,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厉中河站起身来,走近了郑远山,笑道:“郑叔,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打?”
郑远山捂着胸口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睛里充满了震惊,还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震惊,他觉得厉中河这小子啥时候走了狗屎运,竟然学到了如此厉害的功夫!他所说的那位白胡子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想像,那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一定是比自己的师傅都要厉害的高人!这世间的八卦功夫,竟然还有一个旁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郑远山的脸上,迅速恢复了平常那种淡然的神色,道:“中河啊,给我来支烟抽。”
厉中河赶紧拿出口袋里的香烟,双手递向了郑远山,并帮着郑远山点燃。
郑远山深吸一口,然后徐徐吐出,道:“中河,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份造诣,真的让我很佩服,如果再练几年的话,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郑叔啊,等我到了你这样的年龄,如果能混个正厅级干部的话,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厉中河吐着烟圈,笑呵呵地道。
郑远山微微一怔,随即笑了,道:“中河,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领域比官场更有吸引力,比如武功!你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很深的地步,但心性还须修炼啊,八卦门的功夫,最重要的就是修心修神修性,做到了‘三修’,你将达到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妙境界!你明白么?”
厉中河心思流转,思维敏捷,立即意识到了郑远山的话中之意,重重地点着头,道:“郑叔,你说得是对的,我觉得,官场才是培育心性的最佳场所。”
“中河啊,你现在身负绝世神功!一个小小的官场,岂能拦截得了你?”郑远山笑道。
厉中河道:“郑叔,我哪里有什么绝世神功,我只不过学了一点点皮毛而已。”
“皮毛?”郑远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点着厉中河的脑门子道:“你他马学了个皮毛,那老子他马的学了大半辈子,竟然刚跟你打了个平手,你他马是在小瞧我是吧……”
“哎呀郑叔啊,郑叔刚才手下留情,否则,否则,我的小命早就玩了,我哪敢小瞧郑叔你啊!”厉中河赶紧说道。
郑远山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道:“中河,你既然已经身在官场,身上的功夫,最好不要外露,否则,对你不利!”
“多谢郑叔开导。”厉中河道:“走,我们喝口酒去?”
郑远山笑了,道:“老子今天非得好好宰你一顿不可!”
并肩走出了竹林,厉中河看到了傅诚然、于兵以及秦照、万盛凡、裴山明、刘家青等四名八卦门的弟子们正在等待他们出来。
“师兄,你,你的脸好像很白啊,怎么个回事?”裴山明眼见郑远山苍白的脸庞,不由得大震。
秦照等人也发觉了郑远山的异样,赶紧过来询问原因。
郑远山微微一笑,道:“竹林里空气严寒,刚才呆的时间太长了,哎,身体受不了啊。”
四位师弟知道师兄没有说真话,也不多问什么,他们在厉中河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东驴肉火烧店,点了驴鞭、驴肠、驴肝、驴肚等一大桌子“驴菜”,同时又要了一箱鸡鸣老烧酒。
厉中河和郑远山刚才比武时内力损耗过大,他俩每人将一般驴肉端到了自个儿跟前,先把盘中肉吃尽,然后才端起酒杯,开始喝酒。
“郑叔,葛斌局长能继续留在鸡鸣县工作,真的很感激您!”厉中河坦诚地道:“如果今晚有时间的话,谢县长想请你吃顿饭。”
“呵呵,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天成同志的意思呢?”郑远山笑道。
厉中河笑道:“我的意思,就是天成同志的意思。”
话一出口,郑远山和秦照、裴山明等人明显愣了一下,好家伙,这小子口气好大啊,好像谢天成是他的下人似的,人家可是鸡鸣县的县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