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约定,久得已经被时间淹没于历史长河中,在古老的大陆上存在着一个神奇的种族,他们的部落因为受到神明的庇护而在这块平庸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可是神明总有不悦的时候,当守护神表现出威慑人心的赫斯之怒后,不一而足的灾难便会逐一降临,暴风雨引发了山洪,山洪冲毁了和乐的家园,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洪水退去黑色的土地上躺满了罹难着的尸体,闷热的空气促使家人的尸体迅速腐烂发臭。
那段灰色的记忆里满是腐臭的气息,满目疮痍的家园成为了大家回忆里的痛点,就在活下来的幸存者苟且偷生之时,有人建议是否可以将死去的至亲献给神明,以此来取悦神明开心。
很快这一提议在部落中成为了重要的话题,这时部落的酋长站出来决定采纳这个建议,因为他知道在部落中流传着一个没有佐证的古老传说:
这片大地上存在一个性格孤僻的大神,他有着一颗面相狰狞的骷髅头,而且在其裸露在外的肋骨及脊柱上张着许多让人裹足不前的突刺,传说如果这个神明的的身体上若是附有皮肉那些表皮则是膨胀突起,在这些的皮肉上点缀着一些黑圈代表腐烂之意。
族里的大祭司奉这个死神为守护神,久而久之这个死神就成为了他们的部落的守护神。
“谷古,你能否看明白这些‘恐怖漫画’想要说明什么吗?”雷昊焱盯着这些杂论无章的连环画不知端倪的说道。
谷古侧目而视,慢条斯理的说道:“因果报应,那时的人们终究要为他们的愚昧而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导致了整个种族的灭亡。”
“呵呵,哥哥,你果然很聪明,一下就看明白了这个壁画的所有含义,可是我一直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直到灭亡了都没有停止愚蠢的行为?”凯特见自己无数个日日夜夜才看明白的壁画,谷古却在看了几眼后就透彻了解了一切,所以凯特希望谷古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凯特,你有信仰吗?”谷古听完凯特的话后便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而凯特闻言后摇了摇她那颗硕大且不匀称的脑袋。
“所以你不明白信仰的力量是坚不可摧的,一个人只要有了信仰,那么所谓死亡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怕。”谷古冷峻答曰。
听到此事,凯特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真善美的信仰可以拯救一切,相反愚蒙的信仰可以毁灭一切,很不凑巧他们这些外来者所见到的那些活死人偏偏是黑色信仰的笃信者。
“雷昊焱,你看这个死神的头上颈上系着金质雪橇铃挂饰,虽然我不能确定这些东西是何用意,可是在一些地方,人们确信铃铛是恶魔的乐器,你在看他闭目的头像不就是代表死亡吗?”谷古指着画面上那颗拥有头骨的死神继续说道:“没有下颚的形象以及用来杀牺牲的刀也足以说明,这个死神是个名符其实的恶魔,画面上这些猫头鹰等生活中的不详之物便是这位死神传播死亡与灾难的仆人。”
“我还是不太明白,壁画上的内容与凯特的幸存又有什么关系呢?”雷昊焱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他觉得本来简单的事情被谷古与凯特形容的玄之又玄。
凯特在这里被困了数年,现在难得接待了几个能陪她说说话的客人,如此吐露苦水的机会她又怎么可以放过呢,于是凯特便再次开始了她的絮叨。
后来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凯特无意中发现了这个蓝洞中的壁画,于是她便开始慢慢研究壁画中的内容,终于有一天凯特彻底的弄明白了壁画想要诉说的事情。
这个崇拜死神的部落在一次天灾后,开始了自我拯救,他们讲部落的人分为两类,暂时凯特把他们划分为低等人群与高等人群,而这些低等人群便成为了以人储人的祭品。
可是新的灾难也随之降临,一场可怕的瘟疫洗扫整个大地,本来幸存下来为数不多的人们再一次的受到重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好好的部落文明彻底湮灭,消失。
以人储物的诅咒却没有因为这个种族的灭亡而停止,终于有一天海水上涨淹没了整个大陆,那些死去的人们也因为海水的滋润苏醒过来成为活死人,即便是没有魂的行尸走肉,这些活死人并没有停下恶行,他们为了可以重生开始四处制造海难,将无故的人们卷入水底用以储存他们的尸骨,待有一天死神重新宠幸他们时,那就是他们回归陆地的日子。
“而我就是他们眼中死神的寄存体。”突然凯特神色黯淡的说道,她的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十分吃惊。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这个部落的死神?”雷昊焱膛目结舌的问道,不过在看到凯特的时候,雷昊焱不得不承认这个生相怪异的蓝环章鱼确实丑的无以伦比。
凯特闻言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画面上不止一次出现了一个骷髅,我想我的遭遇可能跟这个骷髅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我是一个刺青爱好者,在我的腹部就曾经用鸽子血刺出了一个骷髅模样的纹身,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任性贪玩会给我带来如此厄运。”
说罢凯特的声音再次哽咽了,命运注定她要遭遇别人无法承受的一切,要不在她身上也不会出现环环相扣的细心来引领凯特来到此处。
“你的纹身很不凑巧与画面上的纹身样子一模一样,对吗?”谷古神态凛然的说道,在他的心里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没错,我的纹身与这壁画上的一样。”
“凯特,你想不想知道一些你没来到这里之前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谷古的目光中满是笃定之色,想必他肯定知道了一些凯特所不知道的事情。
听到谷古的话,凯特沉默了,虽然自己在这里已经好多年了,公平与不公平,后悔与不后悔已经没有了意义,可是即便如此凯特还是对真相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