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舞台

就算张啸林还没有当上汉奸,也有很多人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抽筋拔皮。张啸林在上海滩可说是无恶不作。开设赌场、鸦片馆、妓院,走私货物,指使手下绑架勒索、强抢钱财、逼良为娼、欺行霸市。他就是一个恶棍、歹徒、土匪、流氓。任凭是这样,也没有人能管得住他,治得住他。张啸林要是犯了什么法,就是你请了律师,一纸诉状告到法租界公审公廨,审判长一听说起诉的是张啸林,就不敢接受此案了。在上海滩,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三大亨就是第二个行政衙门,谁要是不识相的话,那就是自掘坟墓。就连蒋介石对他们运送的私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通放行。张啸林的这些作为导致很多人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阿干今年二十六岁,他姓翦,阿干是他的小名,他父母从小就这么叫他。他的全名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他从小就变成了孤儿。

说来还是张啸林所造成的。二十年前,张啸林加入青帮以后,仗着背后有青帮这个靠山。就到处收取保护费,强占码头。打打杀杀,不可一世。阿干的父亲叫翦付然,为人老实、勤恳。不善于交际,在上海这个大城市混不到好的差事。于是就在码头附近开了个小茶馆维持生计。生活也逐渐得到了改善。从前一个月家里面都吃不上一次肉,自从开了小茶馆后每月都有那么几天肉食可吃。可是这种生活没持续多久就被张啸林打破了。那天张啸林带着几个人来到了翦付然的小茶馆里收取保护费。

一开口就要10个大洋,翦付然听了顿时就傻了。10个大洋,他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怎么拿得出来呢。在说10个大洋对于他们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如果真的有也不会给。

张啸林当时就不耐烦了,直接叫他手下的那几个小流氓把翦付然的小茶馆给砸了,还把翦付然打成了重伤,躺在了床上。阿干母亲也推掉代洗衣服的工作回来照顾家里面。原本想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张啸林带着人竟闯进了他们家。硬是要他们拿出10块大洋。阿干父亲躺在床上苦苦哀求着。求张啸林放过他们,他们家真的没有那么多。他们不但没有听到阿干父亲的哀求,而且还在屋内到处乱翻乱砸。

阿干母亲抱着被吓坏的阿干蹲在了床边。根本就不敢去拦他们,任由他们在屋内为所欲为。片刻,他们家里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这时,一个小混混拿着2块大洋递到了张啸林面前,那2块大洋就是刚才在屋内翻出来的。

而那2块大洋就是他们家唯一的一点积蓄了。张啸林看了看那2块大洋还是不甘心。就叫手下的混混把阿干母亲拦到妓院卖了。就在他们拉扯时,他父亲忍住疼痛爬了起来。举起了一张凳子,向拉扯阿干母亲的混混头上砸了过去。血溅了出来,那混混一下就抱头滚地了。张啸林他们顷刻间就从腰间拿出了斧头向阿干父亲砍去,就这样他父亲就残忍的死在了他们手下。那些小混混一见闹出人命了,心慌了。

唯有张啸林大笑了声说着。你们怕什么,不就是杀了个人吗。我张啸林这辈子什么坏事没干过。不想把事情传开就把他们全杀了。斩草要除根。话说完,他们便把凶器指向了他娘俩。他母亲为了保护阿干,身上被他们砍了十多道伤痕。致命的就是那胸口上的那道。很深,血不停的冒出来。他母亲已经没有力气去保护他了。倒在了地上,眼里含着泪水看着阿干,好像在说,孩子,娘对不起你了。

保护不了你。此时的阿干并没有哭,他死死的看着这个叫张啸林的人。他记住了他的相貌,记住了他的名字,记住他今天所做的事。张啸林眼都不眨一斧向阿干的脖子上砍去。阿干就这样倒下了。

可能是上天看到了这一幕也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这次上天开眼了,阿干没死。那晚张啸林他们刚离去没多久,碰巧阿干的叔叔有点事要来他家。刚进屋,眼前的一切把他叔叔惊住了。缓了片刻,他走向了他们还没有完全冷却的尸体。当他走到阿干的身边时,听到阿干还有呼吸,心还是跳的。他连忙捂住阿干的脖子,抱起他跑向医院。经过医生们的抢救,阿干的性命保住了。

医生对阿干叔叔叔叔说,阿干的咽喉部位的地方比较靠后。那一刀没有伤到气管,只是伤到了血管。全靠来得及时,不然就流血过多而死。人是抢救过来了,但也花了不少钱。此后阿干的叔叔也向巡捕房报了案,但是始终也没有什么头绪。他叔叔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处理了阿干父母的后事,就带他一起离开了上海这个是非之地。来到了安徽。没过多久,他叔叔家的经济也比较困难,两个大人,三个小孩,还要加上他一个。

生计难以维持下去了。迫于无奈,只好把他带到了附近的道观请求观里人收留。道观里面的老道士心挺好的就收留了他,教他识字,教他道家的功夫。阿干也很用心学。时间的渐渐流逝,阿干的仇恨也越来越深,每当看见自己脖子上的那道伤痕,心里总会充满怒火。他总想着那么一天回去报仇。就在上个月,收养他的老道士仙逝了。阿干为了这事也哭了很久,难过了很久。一个收养自己多年的人一下就去了。放在谁心里也不会好受的。把老道士埋葬后,他收拾了行李,带着仇恨只身一人去了上海。

二十年前曾经离开的地方,二十年后他又回来了。二十年前是带着仇恨离开的,今天也是带着仇恨回来了。来到了上海之后,阿干首先想着的是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找份工作。因为自己身上的钱已经所省无几了。他去过酒楼、茶馆等地方,掌柜们都不愿意要他。可能是他脖子上有条疤吧,怕他是小混混,流氓之类出生的人,会惹事。就算不是,也会怕吓着客人。

被逼无奈下,阿干只好来到码头上当起了苦力,也顺便打听仇人的下落。谁知道根本就不用打听了。张啸林摇身一变,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变成了上海名人。这让阿干不得不惊讶起来。打听到张啸林的住处后,阿干就悄悄的跟踪了几次。发现他身边总有保镖保护着他,根本无从下手。张啸林的脸貌跟二十年前的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多了点白发。

阿干一眼就认住他了。阿干的仇恨驱使着他,不管怎么样也要杀了他。每一次看见张啸林,心里的怒火就在心中不停的燃烧。他已经等不及了。就算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也要杀了张啸林。

就在今晚,有次绝好的机会,阿干在张公馆门口附近守侯。看见俞叶封来到张公馆后和张啸林一起坐车要出去,阿干就跑着紧随他们的汽车。汽车在更新舞台门前停下了。他俩走出了车门向戏院里面走了进去。阿干心想,等戏院收场后,人多从里面走出来,可以掺在人群中,好容易动手,也不容易被他的保镖发现到,更容易杀了他后好逃去。

这时的阿干就在更新舞台附近的小摊上慢慢吃着馄饨面,还不时的观察更新舞台门口的动静。生怕错过了杀张啸林的机会,半个小时晃眼就过去了。然而计划往往没有变化的那么快。事情没有像阿干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戏院还没有收场,张啸林和俞叶封他俩竟然提前出来了,而且旁边保镖护送着。阿干看到自己的仇人出来了,二十年前杀害他父母的仇人出来了,他眼神里充满了杀气,眼珠上的血丝都显出来了。他等不了,他也不想等了。就算没有人群的遮掩,他也干了。不成功便成仁。阿干从身上拿几文钱放在了桌上,向张啸林走了过去。

由于从小就跟道观里的老道士学过些功夫,他走起路来很轻盈,也很快。一下就快走到他们跟前了。这可能就是轻功吧。据说练过轻功的人步伐轻盈、动作灵敏、身轻如燕。甚至可以飞檐走壁、翻墙如梯、来去自如。这些可能只有学过轻功的高手才能做到。阿干握起了拳头,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左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正准备从腰里拿出匕首来。

不料阿干的这个举动被一个保镖看见了,阿干这会看见自己被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快跑过去。跳起来一重拳打在了那保镖的脑袋上的太阳穴。那保镖还没有来得急叫出来,脑袋一涨,眼睛一黑,就昏倒在地了,发出了重物掉地的声音。被阿干击倒的保镖至少有两百多斤。那人的手上肉都有腿那么粗。其它的几个保镖都是一个样,听到这声音后。剩下的保镖反应了过来。看到有人袭击他们。其中两个就用身体挡住了张啸林和俞叶封便从腰间搂出枪来,其余三个也从腰间掏出了手枪。阿干眼急手快,一脚就踢在了离自己比较近的那个保镖阴处。那保镖忍不住疼痛,手枪都不掏了,捂住了下面,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从表情可以看出很痛苦。生死关头上谁还顾得住公平决斗,有什么招式就用什么招式。那怕是下三流的。就在阿干刚想躲闪的时候,却被一个保镖打中了小腿。顿时弯倒在地。两个粗壮的保镖冲了上去,把倒在地上的阿干被架了起来。一名保镖过去搜他的身,搜出了阿干藏着的匕首。另一名保镖走了过去,拿着枪指着阿干的头。

“这位小兄弟是冲着我张某人来的?我们以前有什么过节吗?还是谁指示你来的?”张啸林走了过来,右手拿着扇子不停的敲着左手的手心。

阿干瞪了一眼张啸林,哼了一声。刚才拿着枪指阿干的那个保镖把枪插在了后腰上,然后一拳打在了阿干鼻子和嘴巴之间。这拳可不得了,把他打得七昏八素的。脑袋向后倾斜着。半天都回转不来。现在的阿干感觉鼻子上辣辣的,鼻咽中一股腥腥的**正在爆发出来,嗤的一下,阿干的鼻子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打阿干的那个保镖说到:“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啊。我们老板在跟你说话呢。你要是再装哑巴,就把你给灭了。”

倒在地上的那两个保镖一个晃了晃头站了起来,另一个忍住了痛站了起来。两人同时带着怒火向阿干走了过去。一拳、两拳、三拳……六脚……不停的在阿干身上招呼着。这时的阿干被打得昏昏沉沉了,也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拳,更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身体上的肉都快打得没有了知觉。

俞叶封在旁边看着,靠近着张啸林:“是不是真像你手下说的那样是个哑巴阿。会不会杜月笙搞的鬼?还是三合会那些小兔崽子。”在以前有的杀手组织头目也这样做过,在帮别人杀人的时候,如果被杀的那家人有幼婴,或者3岁左右的儿童。他们就会捡回来收养。只教他们杀人的技巧,不教他们认字。并且把他们都毒哑,让他们成为自己杀人的工具。这样也容易控制,也会有很多人找上门谈生意。许多雇主都喜欢找这样的杀手来杀人。没有后顾之忧。就算失败被抓住了也不会说出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也说不出是哪个人。

张啸林沉思了下,看着头已经垂下的阿干似乎已经昏过去了:“杜月笙现在还不敢对我这么干。毕竟我们还是兄弟,还有点利益上的往来。至于三合会那群小混混根本就不敢。上次的事早已经把他们给吓着进娘胎里面了,就算现在借个他们十个胆,他们都不敢。”

阿干现在比刚才清醒了一点,张啸林慢慢的走到了他面前:“小兄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还是我们之间有仇你来报仇的。那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不记前嫌,你可以来我手下做事。我保证你可以过上比你现在好一千倍的生活。说老实话,我很看好你的胆量和身手。在上海滩还没有谁敢行刺我的,你是第一个。怎么样小兄弟,愿意还是不愿意。”

张啸林这时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在二十年前杀害翦付然一家时活下来的那个小孩。可能是张啸林做的坏事太多了,连自己都不清楚了。

阿干还是没有说话,他也不想说什么。已经落在张啸林的手上了,只有任他宰割,只是恨自己没有亲手杀掉杀自己一家的大仇人。俞叶封站在旁边有点不耐烦,心痒了:“啸林兄,既然不为你所用,干脆就杀了他算了吧,免得为他人所用,对我们造成危害,在说我们还不是有别的事要做吗。”

站在旁边的保镖们也附和着说:“老板,还是杀了他算了。不要跟他浪费口舌了。”

当人快要死的时候,他会想着以前生活中美好的事情,喜欢的物品和心里面爱着的人。他会留恋这个世界上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他甚至会感觉到自己活着的时候有多事都做错了,很后悔,想挽回,想停留在那个时候。不想就这么离去。不想离开这个世界。蝼蚁尚会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你们把他扔到黄浦江里。但是,没有到黄浦江之前,他必须是活着的。如果他改变主意了你们就把他给我带回来,听明白了吗。”架着阿干的那几个保镖都齐声说到:“明白了。”

张啸林对着阿干说:“如果你想通了,就跟他们说,他们会带你回来见我的。我也希望你去的路上能想通。俞老弟,我们走。”

张啸林和俞叶封坐的车已离去了。随后阿干被那几个保镖弄上了车,向黄浦江的方向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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