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海刚进门没几分钟,梁玉玲也回来了。
梁通保忙介绍给谢营长。
梁玉海笑着上下打量谢营长,又拉他站起来和他比个子。看看那二人,玉海已快赶上他谢营长了,只是到底年龄小,显得消瘦单薄许多。
玉玲则是叽叽喳喳叫“姐夫”。
谢营长也知道她的身世,忙从那一堆礼中取出一卷花布笑道:“这是专门给你和你嫂子的!让妈给你做的穿吧!”
众人正拉话。狄凤仙进来问梁润昌:“吃饭吧?”
就对谢营长说,“汉诚,这就是玉静兄弟玉海的媳妇风仙!”又对凤仙说:“他就是玉静的女婿!”
梁润昌道:“春锅上饭已做好。吃吃吃!快去端饭。”
凤仙应了一声,摆上了炕桌,又端上来调和盘,盘内油、盐、芝麻、酱油、醋、辣子的小碗碗齐齐全全。
又有一大碗肉稍子。然后才去春锅上端上来几碗杂面,双手奉给众人。
梁润昌请范先生和谢营长先吃。
范老先生毫不客气,端起来便调着吃开了。
那谢营长谦让众人。
梁润昌笑道:“你是头次来的客,就先尝尝吧!这杂面可就是我们陕北最好的茶饭了!”
那谢营长不懂陕北风俗,可听这话也就端起了一老碗面。又瞧见那杂面切的又细又长,再仔细瞧擀的薄的和纸一样,笑着说道:“哎哟,这面怎么擀的?这么薄,这么细,还煮不烂。可真好!”
众人笑了:“今这是玉静擀的杂面!”
“玉静擀的?”谢营长更高兴了,“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就吃上了她擀的面!”
见他夸赞,众人笑了。
大奶奶笑着教他调面:“先调盐,调芝麻辣子,调油,再调酱油醋,最后调菜!”
谢营长按顺序调面,果然味道不一样——那可真香,呵啷二三,一阵吃了个尽光。
一看范老
先生和众人还没吃完呢,有点不好意思。
可见他放碗,李秀月忙将一碗刚捞出的面拨进他的碗,又教他调面。
这会儿的谢营长调油时,才发现那油中还有花草一样的东西,忙问:“这是什么?”
“笮蒙!”李秀月笑道。
“什么?‘做梦’?”谢营长奇怪地问。
众人笑了起来。
范老先生啧着掉了几个牙的嘴笑着说道:“这可是关中没有的一种香草,油一泼,调面持别香。咱们这里家家户户墙头上都栽有!”
解释一下:笮蒙花,也称摘麻花、扎蒙花、乍蒙花、扎蒙蒙、摘蒙蒙、泽蒙花、麻麻花、贼麻花、茉茉花、天香花,崔面花、贼面面等,九曲黄河如哈达般洒落内蒙古草原,黄河鱼自古便味甲天下,受人推崇。苏轼有诗为赞,“有如黄河鱼,出膏以自煮”。水草丰美的草原滋育出上百种名贵中草药与草本调味植物,先民用上苍赐予的野生泽蒙花、沙葱籽、百里香等煮食牛、羊、鱼肉,使之肉质松嫩、不腥不膻、过口留香。黄河岸边渔民很早便有用泽蒙花等烹食鱼肉的传统。传光绪年间,慈禧随父任职来到归绥(呼和浩特)城内的庆封街,慈禧谓之曰“人间凤凰,曾经落脚”,故后更名“落凤街”。慈禧喜下棋、作画,亦好随父打猎。一日,行猎至黄河岸边,入渔家用饭,渔家献上黄河鱼,食后大加赞赏,鱼味鲜嫩,香郁可口。后慈禧入宫,常念及当年在渔家吃过的黄河鱼,称宫中御厨手艺不及。御厨无奈下黄河岸边寻访,渔夫笑而不答,俯身拾屋边生长白色小花叫御厨带回,嘱咐一番。御厨回宫后再做黄河鱼,献于慈禧。慈禧品后大喜,召御厨问话,御厨如实回复并献上白色小花,问名称答曰:“扎蒙蒙”,慈禧戏称:“赐名泽蒙花”。泽蒙花由是而来。
泽蒙花又叫山葱花,也叫干野生山韭菜花、麻麻花、扎蒙。蒙蒙花,生长在山坡上,峡谷中,石逢里。它长着碧绿、细长的叶片,开着白紫
色的小花,山葱花有很强的生命力,它不用播种、浇水、施肥、锄草、捉虫,在干旱的山坡上,只要有一束阳光,只要有一点土壤,它就能茁壮成长。
泽蒙多生长在人迹较少的干旱山坡上,现在,乡里人会把野生摘蒙苗连根带土挖起,栽至自家的墙头地畔,这样,用不了几年,自家周围就会长满摘蒙,随时摘取而不用跑远路了,而当年挖过摘蒙的地方,再去时也是一片郁郁葱葱,其旺盛程度丝毫不会受到影响。而离着蒙古相近的陕北,泽蒙花在陕北人眼中是一种纯天然的野生美味,他们没有广阔的人草原,所以把那珍贵的泽蒙载种在了墙头上,当然是土墙上。等泽蒙花开了的时候,将泽蒙摘下来,再把泽蒙花晾干,放进热油锅里一炸,那香味一起,街坊四邻都能在家里闻到,出锅时撒上一把细盐,即成陕北人家餐桌上的不可缺少的上等调料,有了泽蒙花,哪怕只有一碗煮挂面都可以吃的特别香。
其实说结实一点,那个泽蒙草,原本就是一种牧草!有点像韭菜一样,而且有韭菜的医疗作用。开胃,提味。
谢营长闻一闻:“怪不得面这么香呢!”说着调面,一阵又风卷残云了。
李秀月又递上第三碗,谢营长忙说:“我已经吃饱了!”
“后生家,再吃一碗吧?”梁润昌说。
谢营长笑道:“不行了,这么大地碗,还两碗呢,有一斤了吧?自来龙泉,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多呢!”又笑道:“等以后我也给你们擀面吃!”
“你会做饭?”大奶奶问。
“刚当兵就是当的小伙夫,当了三年呢!”
范老先生的一豌面才刚刚吃完。起来要告辞。谢营长笑着也忙站起身来也告辞。
玉海吃的满头大汗笑着说道:“谢大哥,别,别走!我想问你一句话来!”
谢营长忙问:“什么话?”
“我听同学们说前几天来的那飞机里坐了两个大官,是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