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曾先志,但曾先志咬死了他是曾先秋,杀人的是曾先志。
真正的曾先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案件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直到医院拿出了出生证明,证明了他是真曾先志,但那又如何?
曾先志有钱,请了当地最为有名的律师为他辩护,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但很快迎来了转机,警察那边拿到了顾瑾辞提供的线索以及林予安提供的带血碎布。
顾瑾辞提供了曾先志出现过的城市以及对应的失踪人口,而血碎布上有曾先志的毛发,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很快曾先志辩无可辩,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几天下来,古堡事情彻底结束,而林予安来到医院看望周宇和宴浅。
周宇经过几天的调理已经好了许多,林予安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周宇的女友。
她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林予安一番,起身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医生看了视频,说要不是你当机立断,周宇恐怕…要是他有个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予安见周宇气色还好,放下了心:“不管是谁我都会出手,不用谢。”
“那可不行,我平时看了你们的综艺,你一直都在照顾保护着周宇,我代周宇说声谢是应该的。”
林予安无意在这种事上拉扯,将手里的鲜花递了过去:“那我就受了,他看起来恢复的不错,你照顾的很好,我去看看晏浅。”
“照顾周宇是我应该做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字字句句都在宣誓所有权,林予安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也不停留转身离开。
目送林予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周宇女友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撇了撇嘴将花扔在了垃圾桶,面色极为难看。
周宇拧着眉:“我说了她对我没那意思,你非要疑神疑鬼!”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你真以为人家能看得上我?我什么样她什么样你看不到?我周宇凭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看得起上你你就甩了我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予安她有男朋友!对方是你我都不能招惹的人,你少惹是生非!”
“…有男朋友?谁呀?”
周宇懊恼自己说漏了嘴,低斥一声:“你别管!反正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你不说是谁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你编的吧?”
“…我懒得理你。”周宇被气的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另一边的林予安径直来到了宴浅住了重症病房。
宴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能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手上打着点滴,原本圆润的脸蛋如今瘦了一大圈,圆下巴也变成了尖下巴。
林予安蹙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身上妖气溃散,小腹处的妖丹黯淡无光,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妖丹是妖的根本,妖丹没了他这条小命神仙难救。
晏浅的经纪人低低道:“不管怎么查都显示正常,可他就是不醒,再这么下去…”
别说公司不乐意出高价保着他这条命,就算是公司大发慈悲养着他,可他要是这样躺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出去吧。”林予安淡声道:“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啊?这…”
“你担心什么?”林予安抬眸直直地看着他,“我没有害他的必要。”
对上她那满是冷意的眼,经纪人呼吸一窒尬笑着退了出去:“…好,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喊我一声。”
等到经纪人彻底退了出去,林予安抬手布下一个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偷窥,屏息静气抬手捏决,在宴浅周身几大穴上点了一下,随后运转体内的灵气渡入宴浅的体内,将他堵塞的脉络依次打通,最后引入妖丹。
如此运行几周,外面的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
宴浅经纪人见里面久久没有动静,几次三番趴门口上观察,看到了都是林予安坐在宴浅面前,没有任何异常。
但这么一坐就是一下午,怎么想都不太正常,经纪人犹豫了几番,最后还是敲响了门:“林小姐,天黑了,你要是先用晚饭?”
里头没有回应。
经纪人转了两圈,再度敲响了门:“林小姐,宴浅的点滴该换了,你还有多久?”
依然没有回应。
经纪人咬了咬唇,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门:“林小姐,你…咦?宴浅你醒了!医生!”
“哥,你别麻烦医生,我已经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和…安安说。”
宴浅打断了经纪人的话,小心翼翼的瞟着面无表情的林予安。
经纪人:……
这小媳妇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这含羞带怯的神情你是要闹哪样?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和顾少抢女人?
经纪人的神情比宴浅的还要复杂,呆在原地,没了反应。
直到宴浅不耐烦的语调响起:“哥,你先出去。”
经纪人:…很好!孩子大了!还会嫌弃他了!罢了!他不想活了他何必拦着,更何况但凡是个没瞎的都不会要宴浅不要顾少!
现在的年轻人呐,还是太年轻!
经纪人木着脸带上了房门,守在门口放空自己。
病房里没了别人,两人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宴浅呐呐的开了口:“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林予安微微颔首。
两人初见面在寻魂剧组,她一早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妖气,看在他气息纯然,并无作恶,她便当不知。
偏偏他表现出不一般的热情,她问他有事吗,结果他摇了头,她便不再管了。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我没什么要拆穿你?”
“…人类讲究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宴浅偷瞄着林予安,说的万分委屈:“我小心翼翼藏着就是担心被抓去关了雷峰塔,呜呜呜…”
“不许哭!”林予安低斥,很是不耐烦:“你堂堂一个雄妖!一天到黑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可、可…”宴浅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林予安,“可我是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