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找我找的这么急?”重低音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迷幻低暗的蓝光晃动。舞池内男男女女交织在一起贴身热舞。
坐在角落独立包厢里的人嘴角噙着笑。挑眸打量着出水芙蓉般的精致女人,倏尔。他倾身向前将桌子上的一杯酒,轻轻用手一推。
“喝了”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念雅雅咬唇,一狠心,端起了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随后将杯子翻转过来,倒扣在桌面上。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脸颊微红,“可以聊了吗?”
长臂搭在皮质沙发椅上。邪气一笑,“可以,当然可以聊”
他突然间将人一拉,念雅雅倒在他胸膛上。长指勾起了她的长发,似笑非笑道,“深更半夜的你不好好陪着你的老情人。跑来找我干什么?寂寞了?”
撑着想坐起来,头发却被扯着疼。她咧嘴,“我来是有正事找你”
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轻抚,“是吗?”低低的笑了声。“我倒是觉得半夜三更跟大美人独处。除了上/床是正事以外,其他的都不怎么重要”
忍着想打他的冲动,念雅雅冷着脸,“你不是说过你会帮我吗?!”
“呵”他用力扯了一把她的长发随后松开了手,双肘抵在膝盖上,倒了一杯酒后,闷声不吭的一口喝下。
重重将杯子扣在桌面上,声音冷然,“我可不知道念大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怎么?你情夫帮不了你?不如你说出来,我亲自去找一趟言淮安,告诉他你的难处,让他好好帮你?”
“霍沛霖!”她急了,瞪着霍沛霖,喝了酒上头,一双美眸氤氲着雾气,镇不住人但是勾人。
霍沛霖又喝了一杯闷酒后,起了身一把将念雅雅拉了起来,随后抱起离开。
魅色楼上就有为vip顾客专门设置的休息室,每一个房间都只有一位专属客人。
抱着人大步上了楼,随后将人抛到了床上,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扣子,冷笑道,“想让我帮忙总得先付点报酬”
欺身而上,用力攫取着柔软的唇,长指死死捏着细嫩的下巴,双眸阴鸷,“你弄死了我的儿子,现在还有脸来找我?”
“贱人!”戾气难消,额角的青筋隐隐凸起,“我当时就说你从他身边离开,我不是养不起你和孩子,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手顺着下移,掐住了她的脖子,大手渐渐收紧了力道,阴恻恻的发笑,“你是不是发/骚啊?!一定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带着我的种回到他身边,让我的儿子喊言淮安爸爸,你可真行!念雅雅,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缺氧,视线变得恍惚,小脸憋的通红,人的本能在面对死亡时求生的念头强烈,她拼命的挣扎,手扒拉着霍沛霖掐着她脖子的手。
手渐渐脱力,在她快要窒息而亡时,霍沛霖收回了手,冷漠至极,“说,什么事”
他起了身,念雅雅捂着脖子重重的咳嗽,爬了起来,“孩子…”
她眼眸暗了暗,“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那只是个意外不是吗?那个孩子他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还真是冷血”喜怒不辨,“意外?要是我现在去告诉言淮安你背叛了他,跟其他男人上/床弄大了肚子,还陷害他想要他做便宜爸爸,你说他会怎么样?”
“你不会的”念雅雅格外笃定的盯着他看,“你不会去告诉他的,你还需要我这颗棋子,所以你不可能自己跑去打自己的脸,你挑破了又怎么样?他不会放过我,难道就会放过你吗?”
“一旦事情败露,我们两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霍沛霖微微眯起了眼睛,倏忽,他挑起一边嘴角,“怎么面对言淮安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聪明过?都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肯离婚娶你,真没用”
“…”说到离婚的事,念雅雅就想起今天在厨房看到的一幕,怒从心头起,“我来这里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恩?”他坐下后,长腿交叠起。
“我要你帮我除了陶清苒!”
她眼底浓烈的恨意令霍沛霖嗤笑出声,慵懒的眯着眼睛,“念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正经生意人,杀人?这种事你找错人了”
念雅雅抿唇,沉思了一会儿,“你只要帮我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横在我和淮安之间,始终是我跨不过去的坎”
“现在淮安就已经开始慢慢向她靠近了,我怕她会用肚子里的那块肉绑住淮安!”
修长的手指敲着椅子扶手,霍沛霖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出声,“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是绑架或者仇家寻仇的话,那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很难保得住吧?”念雅雅噙着寡淡的笑意,眼底满是怨毒,“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那么她的孩子也别想活!”
“好,我答应帮你,但是事成之后,我需要言氏在新城地皮的竞标书”
“…”
“不愿意?”他淡漠的睨了念雅雅一眼,“你该不会以为一点利益都没有,就想让我帮你吧?”
念雅雅思索了很久,在背叛言淮安和除掉眼中钉两者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好,只要你除掉陶清苒肚子里的孩子,我愿意把竞标书给你”
“合作愉快”霍沛霖的反应很淡,看着念雅雅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异样的波光。
念雅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够除掉威胁,用了这种伤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招数又怎么样?
只要言淮安还是她的,这不就足够了?
言家大宅内
言淮安将陶清苒送回了房,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一开始她被人盯着还睡不着,可是渐渐的眼皮就沉了,慢慢闭上了双眼,沉沉睡过去。
盯着看了一会儿,眼中掠过一抹深色温柔,俯身慢慢靠近,温唇贴在她额头。
转眼间,屋子内静凉如水,只有床榻上安睡的人浅浅的呼吸流转,再无他人。
隔天早上,她起了床,从房内出去的时候,原本还着急着的小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少奶奶!你…你怎么从房里出来了?”
陶清苒一怔,昨天晚上的事恍如一梦,好像那个时候是下半夜了,言家的人都睡了,所以没有人发现她是被言淮安送回来的。
她不想多做解释,随口扯了个谎,“哦,佛堂待着不舒服,我就回来睡了”
怕小香多问,她转移话题道,“现在几点了?”
“少奶奶,现在快七点了”
“那扶我过去餐厅吧”
“啊?”小香觉得很惊悚,迟疑的问,“少奶奶您确定要去餐厅用餐吗?”
“这是爷爷定下的规矩,一家人必须在早上七点一起吃早餐,我好歹是言家的少奶奶,总要遵守家规”
“…”这番话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昨天晚上少奶奶还不愿意去吃饭,怎么过了一晚,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小香?”
忙回声,“诶,来了”
扶着陶清苒到了餐厅后,小香就候到了一旁,只是她还没落座,就听见冷嘲热讽的女人声音,“外甥媳妇,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哦?”陶清苒索性站着,不温不淡的回答道,“不知道小姑姑这话何解?我一直都坐在这个位置,怎么今天就坐错了位置?”
言荆薇娇娇的笑着出声,“以前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们淮安的正牌女友回来了,这个位置嘛~”
“自然是要变动一下,你原来的位置当然要让雅雅坐,至于你就让个位子随意坐咯”
“正牌女友?”饶有意味的念着这句话,她轻笑,“小姑姑的思维我可真是不大理解,莫非是因为小姑姑年纪大了跟我有代沟?”
“这言家我只听过一位少奶奶,至于淮安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还少吗?他的每个女朋友来了,我是不是都得让个位置?”
陶清苒这话就是将念雅雅归置到言淮安在外面包养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嫩模小明星之类的女人了,这话令刚进门的念雅雅听了个正着,眼底掠过一抹狠毒。
拉住了言淮安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似乎是想要他出头。
言淮安和念雅雅早就来了,看到她们两人跟针尖对麦芒一样一大早就斗起来,目光落在陶清苒身上,又若无其事的撇开。
淡淡道,“一个位置而已,没这么多讲究,原来怎么坐现在仍然怎么坐”
那个位置意味着是言家的女主人,当然意义非凡,念雅雅就是想当着陶清苒和言家人的面坐到那个位置上,让他们认清楚谁才是女主人!
言荆薇不认同的皱眉斥责道,“淮安!”
旋即,他挑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拉开了椅子让念雅雅坐下后,又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扬眉看向陶清苒和言荆薇,“位置不重要,我陪雅雅坐在一起,不就行了?”
当然行,这就意味着是说,只要他愿意谁都可以坐上言家少奶奶的位置,只要他乐意,言家少奶奶的位置可以是个摆设,最关键的是他的心思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