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他的?欠了他什么…
用五年光阴换他一世怨恨,难道这就是她活该吗?
人生给她的这个命题。她解不出来。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给了她一缕希望,至少在这破碎的婚姻里她还有个慰藉…
“少夫人。喝点鸡汤补补吧!老妈子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熬了,特地买的粮食鸡,汤香浓郁。”
陶清苒看不见,但是凭借着声音还是可以辨认方位的,她茫然的转过头去。朝着吴妈的方向浅浅笑了笑,“吴妈。谢谢你”
预料中的回答没有如愿响起,陶清苒轻颦眉。“吴妈?”
“一段时间不见,你都成名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清润却夹杂调侃的男人声音,陶清苒微怔,旋即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陆教授”
陆景涔搁下了带来的营养品和水果,自然的拿了个苹果,落座后便开始削皮。笑道,“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客套?”
陶清苒抿唇不语,沉默良久,才启唇。“学长”
“嗯?”尾音略上扬。似是在等着她的下文,欣然接受了她的称谓。
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刀柄,大拇指轻抵着苹果,慢慢的削皮,皮长而不断,他漫不经心的发问,“什么时候怀孕的?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两个月前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她言简意赅的回答,显然也不想多谈。
手搭在小腹上,原本灵动的双眸枯寂死沉,遥想两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既惊又喜。
她会选择隐瞒是因为如果被言淮安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会让她去打掉这个孩子的,说来可笑,结婚五年,言淮安根本不屑于碰她,更是从来都没有在家里过夜过。
这个孩子是意外,还是因为他参加酒局的时候应酬喝多了才会跟她发生关系,那一夜里言淮安格外温柔,只是陶清苒不知道那柔情本意是想给谁…
敛下如同蝉翼般的长睫,轻颤了颤,陆景涔像是没有看到她的落寞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削着苹果,直到外皮尽数褪去,他才启唇,“别想太多了,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好好休养,将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长大”
陆景涔掀眸看向陶清苒,将手里的水果刀搁到了一旁,又抽了纸巾擦手后,才将苹果递到了她嘴边,“言淮安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没说,但是…”陶清苒愁苦的敛下眼睫,“学长,我想跟他离婚”
陆景涔微凝眸,眼眸复杂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确定了?”
她笑的格外柔媚,只是笑容带着苦涩,“想通了,从他让那个女人怀孕了开始我就想明白了,我不想再跟他继续维持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了,他本来也就不喜欢我,何必还要强求着两个人这么痛苦的过下去…”
病房内忽然间变得安静了,陶清苒疑惑的试探着轻唤,“学长?”
“陶清苒,看来你是铁了心想跟我离婚了?现在连姘头都登堂入室了,你还有点廉耻心吗?”言淮安脸色阴沉不定的凝着病床上虚弱羸瘦的女人,黢黑眼眸里簇着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