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这是陶清苒太片面了,接下来的两天。陆景涔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的变化究竟有多大。
让她明白原来一个人,是可以发生这样彻头彻尾的变化的…
可她没有资格说这些。当她义愤填膺的指责陆景涔时,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话,堵的陶清苒无话可说。
“我们终究会为了一个人而改变最初的自己,是你亲手赋予了我痛苦将我雕琢成这样,陶清苒。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依然爱着你。这就够了。”
她颓废了、茫然了…
是她一手推动了事情的发展,是她不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制止这种错误的行为。害人害己,害了陆景涔也害了自己。
悔恨也弥补不了过错,陶清苒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念雅雅虚有图表?至少人真实。可她呢?抱着自以为是的伤口,肆无忌惮的利用别人对她的好来麻痹自己,其实…最自私的人是她。
“清苒。收拾好了吗?”
“嗯…”拖着行李箱,任由他接过后。将自己推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也恹恹的,回程路上。陆景涔看了她一眼。“我忘了告诉你,这次订婚宴的邀请名单拟定,还请了言家的人。”
空洞的双眸微微泛起波澜,她坐直了身紧绷着,身旁传来男人悦耳低沉的笑意,“呵呵…果然只有言淮安对你有影响,我很期待他看到你成为我的未婚妻,成为陆家的少夫人会有什么反应~”
“景涔,你一定要这么做吗?”陶清苒拧起眉,不解的望向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难过不是吗?”
“难过…”眸色渐渐黯淡下来,“你还会在意我难不难过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看到你一次又一次的跑回言淮安身边我有多害怕,你明知道我难过,还要用力在我心上捅刀,你的心是铁石吗?我捧了这么久珍惜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为我融化?!”
他越来越偏激,眼底的疯狂愈盛,深处却是罕见的迷茫。
呆呆的说,“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不珍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啊?我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可是你不稀罕…”
“景涔,你可以冷静点听我说吗?”
“不!我不听!”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在柏油公路上,脸上血色急剧消退,陶清苒抓紧了安全带,她怕出事,不敢再开口说话刺激陆景涔。
轮胎剐蹭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冗长又尖锐,两人因为惯性和突然间刹车而身子往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原位。
惊魂未定的陶清苒脸色煞白如纸,陆景涔深深吸气,压抑着那股乱窜的火气。
又痛苦又痛快的说,“你别想着言淮安了,我对你好,你不稀罕,那么你就应该好好尝尝我所承受过的痛苦!”
陆景涔性格大变,他看着温柔可实际上倔强如牛,而且行事态度很强硬。
一回到陆家,就对她实行了软监禁,除了卧室以外,她根本就不能出门,也没有任何的自主权。
渐渐的,等着他安排好的订婚日期逼近,陆景涔才肯让她出来透气。
订婚宴当天,她一大早就被人拉了起来,什么造型师和服装师鱼跃而进,拉着她换衣服、做造型、化妆,一刻都不能停歇。
简单的抹胸设计,白色的长裙,裙摆上却是繁复的层层叠叠的纱裙,手工缝制上去的碎钻看着不明显,可只要有光一照,就光彩斑斓,细碎迷人。
束腰的设计,很好的将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来,衬托的胸部更加莹润丰满。
“很漂亮”全身镜里,换上了燕尾服的陆景涔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错位的缘故,就这么看着,好像是他从身后亲密的搂抱着她一样。
转过身,迈步离开。
却被拽住了手腕,强行拖进了怀里,陆景涔抱着她,比得到了全世界还要满足,“清苒,你终于是我的了…”
挑起她下巴,迫使她仰着头,
灯光下,她皎洁的脸庞像是被铺上了一层浅浅金粉,那双眼睛很深像蕴含无限宝藏,勾/引着人想要不断的探寻。
许是因为愤怒或者不甘,轻咬着的唇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蜜,看着诱人采撷。
喉结微动,被蛊惑了般缓缓低下头。
柔软的触感,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甜美,看到横档在面前的手,陆景涔眸色暗了又暗。
复杂的流光溢转,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腰身,“我不勉强你,迟早有一天,你会主动接受我的。”
“清苒,我在外面等你。”陆景涔看着她,神情格外的温柔。
等着这一天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这个女孩儿就走进了他心里,看到她露出的明媚笑脸,那一刻,陆景涔就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女孩儿娶回家。
为了守护她脸上的笑容,他愿意付出一切。
陆景涔走了后,陶清苒跟抽干了力气一样,狼狈不堪的撑着化妆桌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愿意或者不愿意,都走到了这一步…
没有电视剧中的抢亲环节,也没有说男主角最后痛不欲生不愿意失去女主,而试图挽回的狗血桥段出现。
这一场订婚宴出奇的顺利,她挽着陆景涔的胳膊缓缓步入大厅,只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同样出众的一对。
余静瑶正安静的陪伴在言淮安身旁,挽着他的胳膊,金童玉女一般伫立在一侧。
陶清苒只是看了言淮安一眼,对方似乎是有所察觉,回望她,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绅士的向她祝贺。
那一瞬间,眼睛被刺痛,慌忙转移开。
美酒醇香,佳人在怀,他过的很好,比她还要洒脱。
“开心点,别为了那种男人伤心流泪,今天可是我们的订婚宴,别失态。”陆景涔自然看见了他们的互动,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言淮安噙着淡漠的笑意,眼里满满都是那抹笑意的身影。
她很美,比任何人都要夺人眼球。
看到台上的人做出的举动,唇角笑弧更深,短浅利落的黑发为他添了几抹狂狷。
捏着高脚杯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面上仍旧波澜不惊。
台上
陆景涔只是侧身吻她,无意间看到她落泪了,才生生止住,他们站着的位置巧妙,这种接近在台下人看来就是已经接吻了。
起开了身,没有再强迫过她。
“别哭,我只是想让你有一个合理的身份接受我对你的宠爱,清苒,我知道你放不下过去,我不逼你。”
“你不难受吗?”陶清苒眼圈微红,她心底对这个一向对自己很好的男人不是没有触动的,“这样对你不公平,你这是逼着我伤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宁愿这样,也不想放开你!”
他固执的要让陶清苒成为陆太太,为此他用了卑鄙的手段,而且还选择了欺瞒,他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只要能抓住她一时,他相信就能抓住她一辈子。
握紧了柔若无骨的小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从他身边逃离。
身边男人有多僵硬,聪慧的余静瑶一下子便感觉到了,言淮安对这个前妻很在意,在意到他竭力想控制好情绪却还是无果。
“很难受?”她问。
言淮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两人,眼底暗了暗,“没有。”
说完,他便侧过了身,将视线挪开,“等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余静瑶心下不虞,可触及到他冷淡的目光,还是生生吞下了这股不悦。
订婚宴散了以后,宾客也都稀稀拉拉的走的差不多了。
突然,侧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人。
迎面便是一桶油漆泼过来,陆景涔反应快,立即带着陶清苒躲开,唯一遭殃的是因为穿着十几厘米高跟鞋的余静瑶,身上狼狈至极。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导致所有人都懵了神。
“哈哈哈!你活该!让你嘲笑我!贱女人!”
率先回过神来的言淮安脱了西装外套披在余静瑶身上,寒沉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愈发深邃,低吼道,“念雅雅!你干什么!”
看他护着其他人的姿态,念雅雅心尖的疼痛被一圈圈放大,满眼受伤,“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这个女人她夺走了你,还嘲讽我是…”是个不知廉耻,破坏人家庭的小三。
余静瑶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冷冷凝视着念雅雅,“我做了什么那都是你应得的,我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现在他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还想跟过去一样不知所谓的倒贴上来,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还没走完的宾客议论纷纷,眼尖的人都认出来了,这里不仅有言氏总裁的情人和未婚妻,还有他过去的老婆都在场。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看戏的人幸灾乐祸。
念雅雅脸色发白,无意间瞥见被陆景涔护着的女人,眼前一亮,“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男人都护不住?还让他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勾走了魂!你也是个下贱的东西!”
“啪”这一巴掌将念雅雅彻底打懵了,谁都没想到一向温润有礼的陆景涔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出手,他冷着脸阴沉的目光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说话放干净点!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诋毁!看看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倒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让男人娶了你,你连外边出来卖的女人都不如!”
说着,他扫了念雅雅一眼,鄙夷道,“也对,像你这种送上门给人玩儿的,谁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