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已经焕然一新,地方也扩大了些,原先只有两间房,眼下已经有了四间。
房屋也由原先的土坯房变成了青砖瓦房。
“太感谢夫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顾老伯激动的泪流满面,欲要跪下。
麻姑扶住顾老伯,“您不必客气,快些进去瞧瞧可还满意?”
顾老伯忙带着泪笑道:“满意,满意,这……简直是太满意了。”
那边孩子们已经将每个角落参观了一遍。
“爹,娘,这里真是我家?”黑蛋一脸的天真笑容。
“是,这里以后就是咱们家,黑蛋,还不快来谢谢夫人。”顾大嫂忙拉着几个孩子过来给麻姑磕头。
眼前这位夫人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这一点,这四个孩子虽小,但也懂得。
几个孩子欣喜的跪在地方,磕了几个响头。
“快些起来。”麻姑忙将他们一个一个拉了起来。
这些是王翌做的,他才是最大的功臣,麻姑还不敢居功。
顾老伯他们带着孩子们去看房子。
“夫人,咱们接下该怎么做?”房子已经有了,家里人也都有了安身之所,顾长勇此刻只想大干一场。
麻姑冁然扫过院子里欢欣鼓舞的顾家人,转身走出了顾家,来到了一片空地。
她好像……越做越大,收不了手了。
可不管做什么事,银子短缺的问题必须解决。
“我要大量开发流泪树。”麻姑眺望远方。
顾长勇顺着麻姑的目光望去,一片荒芜的枯草地,摸了摸脑袋。神情不解的道:“可是夫人上回说的橡胶?”
麻姑点头,“就叫它橡胶吧。”
顾长勇知道麻姑所指的橡胶,就是流泪树的汁液,“夫人要做多少那样的袋子和管子?”
“输液袋,输液管和密封塞。这些只是一小部分。”顾长勇今后会帮着麻姑做很多的事情,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麻姑希望他能搞清楚,“我还要做一些其它的事情。”
其它的事情麻姑还没有完全想好,当然,医药用品大部分是为了供自己的。那些药铺未必敢收,也未必了解。如果想赚钱,就必须做些其它的买卖。
做什么,麻姑心里大致有了谱儿。
“明日你陪我去一趟平湖村。”麻姑吐了口气道。
顾长勇见麻姑蹙着的眉头,垂下头应了一声是。不敢再说其它。
这个女人,竟然独自一人揽下了所有的事情,她没有丈夫吗?不对,他在胡府住过一日,知道麻姑有丈夫。既然有丈夫,何必还那么拼命,那么辛苦?
顾长勇想不出其它报答麻姑的方法,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忠诚的替麻姑办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那些村民可会为难此事?”顾长勇对流泪树有过研究,自然也被平湖村的村民驱赶过。知道那里的村民对于流泪树的忌惮。
他还不知道,平湖村的村民已经改变了初衷。
“是他们邀我前去的。”麻姑将那日张启根和张启同前来的事情与顾长勇说了一遍。
顾长勇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他们竟然也想开发流泪树?”但他更诧异的是麻姑的事情,那个被女娲娘娘庇佑的事情,顾长勇不敢细问。
麻姑问了一些顾长勇对橡胶的看法,也说了出自己的看法,顾长勇听的津津有味。觉得麻姑懂的比他多。
离开水柳村,麻姑没急着回胡家。打算先去一趟保仁堂。
顾长勇留在家里与家人团聚,然后收拾收拾屋子。明日再去找麻姑同去平湖村。
“娘子来了。”阮晴末迎了上来。
麻姑眉梢见喜道:“阮小姐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这几日她们都休息,等保仁堂稍微空闲一些再来。
“我见这里最近来问诊的病人平白无故的增多,所以便想着来学习学习。”别看阮晴末年纪小,对医学的热爱十分的执着。
麻姑赞许的神情看向她,便携着她往里走,“前几日漠藏王遇袭,在打斗过程中伤到了一些路人,所以,保仁堂比以往忙碌了些。”看着阮晴末眨着眼睛,麻姑又问,“你来了几日了?”
这件事阮晴末也有听说,“今儿才来,我想着好几日没见到娘子,便来这里瞧瞧,看是不是我听岔了消息,还是当真放这么多天假。”
“保仁堂里进出的人太多,咱们这么多人恐怕多有不便。”其实,发生了这些事,不少学员的家属中也有受伤的。
“麻姑娘子来了。”马修正巧经过,与麻姑打了个照面,打了一声招呼。
马修没有过多耽搁,便匆匆离开去看望问诊的病人。
“你这伤口恐怕不是那日行刺中弄伤的。”马修仔细检查着。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简单的青布袍子上还有两个补丁,袍子的边角上沾着一些泥巴。
阮晴末饶有兴趣的凑了上去,血肉外翻,看着像刀伤,却又不像。
“你竟然也没呕吐?”马修看了一眼阮晴末,这姑娘胆儿真大,要是换作别的小姐,恐怕早就惊恐的去一旁呕吐去了。
“大夫,我这若不是那日弄伤的,可还能免费为我包扎?”那名男子显得有些担忧。
“能。”马大夫简短回答,吩咐一旁的伙计道:“扶他去林大夫那里。”
林大夫负责包扎这类刀伤。
阮晴末也跟着去了林大夫那里,因是二皇子找来在保仁堂里学习的,马修没有阻拦。
“娘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马修眉头蹙了蹙,想起了那日换药一事,有些惊慌,“咱们出去说。”
说着,便大步走出了保仁堂,麻姑也跟了上去。
“那日谢府二少奶奶命在旦夕,咱们才换了她的药,但这种事情可不敢明说。虽然换药一事导致二少奶奶母子平安,但这样的功劳不要也罢。”马修找了一条没人的街道,面带忧色的嘱咐道。
见马修是在担忧谢家二少奶奶的事,麻姑忙解释道:“马大夫误会了,麻姑今日前来,是为了别的事。”
“别的事?”
“二少奶奶既然母子平安,就不必再提起,这一点我也懂的。”
见麻姑这么说,马修蹙着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些。那日换药一事,他始终守口如瓶,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从医最忌讳私下换药,就算当时用的药没有任何的效果,到了换方子的地步,那也得几个大夫一块辩方。当然,若你就是主治大夫自己私下换也是可以的。可那时给二少奶奶把脉的是金掌柜,开方抓药的也是金掌柜。所以,他们这药换的极为冒险,绝不能与外人道。
既然不是说换药的事,马修放松了些,“那是为了何事?”
“我做了一些输液袋,输液管子,密封塞,不知保仁堂里可会用到?”麻姑将随身携带的一个输液管和密封塞递给了马修,“输液袋比较大,我就没带在身上,材质和这些是差不多的。”
马修接过输液管和密封塞,研究半晌后道:“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看来,古代的大夫平常极少接触到这些。
“这些是用来给病人输液或者输血用的。”麻姑已经说的很详细了,但看马修再次蹙起的眉头,她知道,马修没听明白。
“我知道,你们平常用不到这些。”中西望闻问切,主要开方调理,输液袋这些主要用于中医。
麻姑本来还想着等到输液袋大批量生产时,可以卖一些给药铺诊所,看来,他们压根用不上。
“在下从未听闻娘子说的这些,不知是否娘子行医时所用的?”马修见识过麻姑的本事,确信她有医术。
麻姑虽只会女子的病症,那也算得是大夫,马修对她的医术毫无疑问。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麻姑点了点头,“我们通过它将药输到病患的身体里。”麻姑指着输液管。
“用这个将药输到患者的身体里?是将碗里煎好的药通过这个管子,让患者吸进嘴巴里?”马修好奇的研究起了手里的输液管。
麻姑知道马修把输液管当成是吸管了,这作用可是天壤之别,“不,不是用嘴巴吸,而是从这里。”麻姑指了指输液管有针的那头,“将这里扎进人体的血管中,然后输进体内。”
马修听的更加云里雾里,“血管?”这个词新鲜,马修一脸的疑惑不解,但见麻姑配合做出的动作,大致也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正巧保仁堂里跑堂的伙计出来找马修,“马大夫,里头来了两位病人,金大夫让我来找您过去。”
那伙计神色怪异的在麻姑身上打量了一下,便又道:“是权贵人处来的人,好像是曹太师府上的姨娘。”那伙计提醒了一句。
马修权衡轻重,便与麻姑行礼道别。
临走时,那伙计仍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麻姑。
太师府上的姨娘?难道是来瞧妇人毛病的?
“娘子,明日我可否去府上跟你学习?”阮晴末提着裙摆,沮丧的样子道:“金掌柜说让三日后再来,可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