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然麻姑不能死,又不能查出咱们来,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安庆侯在得知之前他们的对话后道。
咱们?这个词勤王此刻听着有些刺耳。他们惹的祸事,凭什么把他算上。
“舅舅请说。”面上却是不露痕迹,将心中的不悦掩藏。
“那就找个替死鬼出来,将此事全部推到那个替死鬼身上。”安庆侯阴沉着脸道。
这个主意不错,三个人都表示赞同。
“此事你们离着远些,莫要引火烧身。”勤王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王爷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行事的。办差的时候也不会亲自去办,也不会找我们的亲信,会找脸生之人去的。”安庆侯想的比较周到,几乎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那个尸体尽快处理掉,依本王的意思,直接烧掉,烧个干干净净,看他们怎么查。”勤王咬牙切齿,面露狰狞的表情。
“王爷放心,臣回去后就差人去处理。”安庆侯眼珠子转溜着回话。
“舅舅,此事若是被人抓到把柄,本王也保不了你们,可明白?”勤王的深意是,到时候我可不会因为你们而连累自己。
这些安庆侯父子自然也听得懂,忙跪下道:“此事都是妻儿鲁莽,万不敢连累了勤王。”
这不过是安庆侯的客套话而已,的确不敢连累勤王,却也不会让他撇的干干净净。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有难自然要同当了。
离开勤王府。安庆侯将曹守义斥责了一番,“你母亲没有远见,难道你也没有。竟然跟着一块胡闹。眼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惹了一身的骚。”
“父亲骂的是,儿子这回也是因为刚刚失去孩儿,所以糊涂了。”曹守义懊悔不已。
“你失去孩儿,关人家麻姑何事。就算她当时去给方氏诊脉,就一定能保住孩子了?”安庆侯也不是心胸大度。而是不相信麻姑能有这样的医术,“她不过就会个剖腹取子,毕竟不是大夫。将这些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又有何意?你应该多劝劝你母亲,莫要跟这些民妇一般见识。”
“是,谨遵父亲教诲。”曹守义乖乖的应了。
“还有,方氏若实在怀不住。你就纳个妾。到时候生个儿子寄养到她屋里也是一样的。”安庆侯似乎早就有了主意。
这个主意是不错,曹守义只是担心会伤了方氏的心。
但嘴上还是应下了,“是。”
接下来安庆侯就和曹守义商议起了最佳的替死鬼人选。
“这孕妇其实是刑部掌律令府上的丫鬟,肚子里怀的也是他的种。”曹守义似乎话中有话。
“那他怎会同意将自己的骨肉给你……给你‘复仇’。”复仇一词是安庆侯想了很久才想到的比较贴切的理由,是的,这回他们陷害麻姑是因为,因为要“复仇”。
“父亲有所不知,他并不怎么欢喜这个丫头。而这丫头也是倔强脾气,不懂得讨好主子。这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曹守义开始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安庆侯懂了,父子两个人嘀咕着回了侯府。
刚回府,曹守义的亲信赵树已经等候多时,见他鬼鬼祟祟的在那里,曹守义喝斥道:“赵树,你做什么?”
听到曹守义的声音,原本就心神不安的赵树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参见侯爷,参见世子爷。”
“行了,可是发生了何事?”见赵树的慌里慌张的样子,曹守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世子爷,不好了,那,那尸体不见了。”赵树的脸色明显多了几分惊恐。
“什么?”曹守义震惊,安庆侯亦是惶恐,“该不会被谁给偷了回去。”
谁能对死人感兴趣?看来也就是太子了。
“父亲,怎么办?”曹守义一下子没了主意,惊慌失措的直叹气。
“不要慌,别一点点事就惊慌。反正尸体也不会说话,随她去,眼下要让那些能说话的彻底不能说话。”安庆侯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你得镇定下来,想个好的计谋,将此事往那替死鬼身上引。还有,这回绝不能留下任何的证据。”
“嗯,儿子这就去计划一下。”曹守义虽然还有些心乱如麻,但他知道,他必须冷静。
太子那边却是一番平静的气象。
“太子,勤王那边乱了套,听说一屋子的东西都给砸了。”王达幸灾乐祸的道。
太子听着也高兴,王达继续道:“安庆侯与世子爷出王府的时候,那个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哼,坏事做尽,终会报应的。”太子大致也已经猜到了凶手就是安庆侯府,因为尸体就是从安庆侯的地盘上搜出来的。
“他们若是知道尸体失踪,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太子眯着眼自言自语,眼下要争分夺秒,看谁的动作快。
“自然是杀人灭口。”另一个声音突然想起,却也没有吓得太子和王达一跳。
“格勒王子来了。”王达迎了上去。
“格勒,多亏了你。”太子已经给了格勒随意进出太子行宫的特权。
因为担心太子行宫会被人监视,所以格勒已经不走正门了。
“太子快别这么说,这是格勒应该做的。”其实事情牵扯到了胡彩玉的家人,就算太子不找他,格勒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方才说,他们接下来会灭口?”太子转到了正题上。
“嗯,太子想啊,他们偷偷将尸体转移为了什么?是为了毁尸灭迹。那如今毁尸灭迹不成,自然是要灭口了,将那些知道或者参与此事的人统统灭口,他们这些幕后的主谋才会真正安全。”
真是残忍!真是没有人性!
为了一己私利已经害死了两条性命,眼下竟然还要再害人!
“本宫一定要阻止他们再害人!”太子愤然道。
“太子,一定要揪出安庆侯府?”格勒道。
“你是何意?”太子觉得格勒话里有话。
“安庆侯如今已经入了内阁,若是明着给安庆侯按个罪名,皇上一定会为难的。”格勒没有将话挑明。
但太子也已经很是清楚了,这的确是个难题,太子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