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吩咐我的事情,我哪一次没有好好办妥的?”鲁大婶凑到了柳眉身边,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出了错,我们这次会丢这么大的脸吗?那个送口信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好事都被他给破坏光了!”柳眉紧紧的握着拳头,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摔东西,上次打破的茶壶还是她自己掏私房补上的,要是让下人知道她乱发脾气摔东西,然后又传到了沈辰希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鲁大婶苦着一张脸,对着柳眉道:“哎哟我的好小姐,最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的就是奶娘了,奶娘知道你为了自己打算也很苦,都怪奶娘信错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夫人走之前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的,可是……”
柳眉听到鲁大婶的这番话,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家里的人不顶用指望不上,这么多看来也确实是鲁大婶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奶娘,别说了,事情都成了这样了,还是办法解决比较好。赶快把你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鲁大婶点了点头,收起了脸上的愁容:“昨天我出门找了一天,总算是弄到了些有用的东西,当初我找的带口信的家伙好像还没有到这里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我打听了好一阵子那些人都说没有见过他。小姐你也知道,这种乡下地方多一个陌生人都是很显眼的,既然他们都这么说,那这多半就是真的了。”
“事情就这么凑巧?”柳眉咬唇。
“谁说不是呢!”鲁大婶拍了拍手,接着道“不过不要紧,那家伙的老子娘可是在沈家大宅那边的,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拿了咱们的好处却不办事,说什么都不能简单的放过他,等咱们回去了再好好的收拾他们。现在可是刘姨娘当家,只要小姐你提上那么两句,绝对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柳眉冷哼一声:“奶娘你也太天真了,这回去以后谁管家还不一定呢,那个林璇现在进门了,你看她是那种甘心把家里的大权送给别人的人吗?刘姨娘就算是再得宠,那也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以前家里没有人管,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少奶奶,还能让她在家里呼风唤雨不成。”
“小姐,这你可就不知道了。”鲁大婶兴奋的在原地转了两圈,“那个林璇的底细我也打听了,听人说她家里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之前还因为她哥哥的赌债差点连娘家的房子都保不住了,还是表少爷出面帮的忙。这么一个没见过面的穷丫头到了沈家以后哪里会是刘姨娘的对手,说不定被人捧着三两下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有这事?”柳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你还打听到了什么,接着说。”
“瞧着林璇那天假装正经的样子,咱们差一点就被她给骗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呢,结果就是一个穷丫头,不知道走了哪辈子的大运,居然被表少爷给看上了。听人家说她家的哥哥是过继的,之前还想着把她弄去给这里的一个张老爷做妾,结果她死命的不从,还拿着扫帚打人来着。”鲁大婶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活像那被扫帚打到的人是她一样。
柳眉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惊得差点从软塌上掉下来,“真的?那女人居然这么粗俗,还拿着扫帚打人!穷地方的人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难怪那天颜儿说了不中听的话之后她那生气的样子还有点吓人,看来以后咱们得小心点了。要不然被她拿扫帚打到了可就丢脸了。”
“小姐说的是,咱们以后可得注意点。”鲁大婶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这样更好,她那娘家硬气不起来,也就没什么靠山。听说她爹不但身体不好常年卧床,而且还把那个过继的哥哥给赶出家门了,现在他们家可是连个顶门户的男人都没有了。”
“哼,真不知道老太爷是怎么答应了这门婚事的,一定是表哥没有说清楚,要不然老太爷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进门!前表嫂再不济也是出身香世家,和这个粗俗的女人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柳眉的证据中透露着对林璇的不屑,还有一丝对已故前任沈夫人的怀念。
“可不是嘛。小姐你放心,表少爷现在只是一时的糊涂,他一定会知道你的好的。”鲁大婶笑道。
“你说得简单,现在表哥成亲了,那个窦伊有可能别外找了靠山,对我也是不阴不阳了,忆蒙那里我这些看也没有少下功夫,可是那个小家伙看上去对我和其他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见他特别喜欢什么人。你说,他该不是天生的白眼狼吧?”柳眉不确定的说道。
“这个可说不准。”鲁大婶皱眉,看着柳眉道:“不过窦伊那个死丫头说昨天晚上小少爷和表少爷一起睡的,这也太奇怪了,可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又不象撒谎。”
“既然你也觉得她没有说谎,那你干什么那么凶,要不是我叫住了你,你是不是还真要扑上去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柳眉眼中流露出笑意。
鲁大婶讪讪一笑:“我这不是趁机想要给她点厉害尝尝吗。谁叫她敢这么和小姐说话,而且我知道小姐你一定会叫住我的。”
“哼哼。”柳眉的脸上有着得意。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鲁大婶问道。
柳眉看了看自己保养良好的手指,淡淡一笑,“你可别忘了,颜儿可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她那性子只需要稍稍的说这么两句,她肯定不会放过林璇的。这颜儿可是林璇的小姑子,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多半也只有忍着的份。待会儿我们就去找颜儿聊天,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挺无聊的。”
“还是小姐聪明。”
鲁大婶脸上乐开了花,朝着柳眉竖起了大拇指。
送走了因为回门而来凑热闹的人,林家终于恢复了安静,林父忙着招呼客人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强撑到了客人都走了之后就不行了,扑到在床上就睡了。
林母因为方奎今天和她说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话,可是看到林父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对方休息,只能忍着满肚子的话烧好了热水伺侯着林父洗脸洗脚,然后也跟着上床休息了。至于方奎,这一天下来可是喝了不少的酒,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林母以为他是因为儿子出了事情心里不痛快,所以安排他睡在了林浩两口子以前的房间里。
哐当!
林父手里的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看着坐在对面的方奎不可置信的道:“你说要多少银子?”
方奎飞快的瞟了林父一眼,镇定的端着盛满了稀粥的碗喝了一口,然后才皱着眉头开口道重复道:“姐夫,那些人说了要五十两银子,不然就不会轻易的放过桐儿。”
“五、五十两?”林母惊呼,慌张的说道:“怎么会要这么多的银子,咱们家一年的花销算下来也就二十来两,这五十两这么多上哪里去弄啊!”
这下可把林母给急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方奎居然会说出这么大的数目,要是前些看林父还没有病倒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凑凑还能拿得出来,可是这些年家里没什么进项,林浩又惹了那么多祸事,再加上林璇出嫁了,他们家现在可是拿不出什么银子了。
林父听了方奎的话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他就知道这么多看都没有联系的亲戚突然找上门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五十两就是把他们两口子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银子。
“舅兄,这数目实在是、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家也拿不出来啊!”
林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方奎一听,心里立马就不满了,觉得这林父就算是不想帮忙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瞧着昨天的那排场,五十两说什么也不可能拿不出来,再说了,就算是他们没有,昨天回门的林璇肯定也有的。他在喝酒的时候已经跟别人打听消息了,林璇嫁的那个沈老爷可是有家底的大地主,这附近的村子里还有不少佃户都是沈老爷家的。
他走了这么远的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
想到这里,方奎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放,整个人顺势就往林父面前一跪,双手死死的抱住了林父的大腿,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姐夫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家桐儿可是等着银子救命的,桐儿可是我们方家唯一的根苗了,他可是不能有闪失啊,要不然我和姐姐都没有脸见我们方家的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