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云涌(四)

对于妙姐儿这样的回答,韩国夫人当然是不满意,这不满而且在脸上。这位南平王妃象是不怕别人嫉妒和眼红的样子,她这种不在乎才更让韩国夫人生气。

朱宣再往前走上两步,身边那位侯夫人依然是在,打算走开的韩国夫人反倒不离开,等着看一看南平王妃那张总是和气的面庞对着这位侯夫人。

心里不舒服的韩国夫人知道,沈王妃最大的能耐就是不管见到谁,笑的云淡风又轻。而朱宣这个时候已经看到和妙姐儿站在一起的是谁,身边这又是一位美人儿。

新封的江阴侯也是武功出色,而且不怕戴绿帽子,南平王没有心思来参和这一脚,不过她只是跟着自己身边娇声笑语,朱宣本来是打算到妙姐儿身边,现在依然是过来,既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就不过来,也不会因为怕妙姐儿看到就不过来。

妙姐儿对着韩国夫人睁大眼睛看着朱宣只是想笑,唇边那一弯弧度越发的上翘,听着身边的韩国夫人还是说了一句:“王妃还是多小心的好。”

这新一代的美人胚子,韩国夫人都有自愧不如的感觉。妙姐儿难得对着夫人们调皮一下,这就笑语笑声:“表哥老了不是吗?”

这一句玩笑话让韩国夫人吸一口凉气,象是不认识妙姐儿一样看一看她,有些瞠目结舌:“你,怎么能这么想?”难怪不在乎,难怪越来越悠然,原来是觉得熬到王爷老了。

往这边走来的朱宣只有十几步远,他都可以看到韩国夫人的诧异神色。这么近的距离,韩国夫人不避嫌疑地对着朱宣面庞上狠狠看上几眼。王爷当然是面上有皱纹,可是依然是个英挺的男人,年纪大了更有见风度的感觉。

妙姐儿眼角瞄到韩国夫人这几眼的狠狠,只是想笑偏又只能忍住,再对上朱宣有些责备的眼光,只能忍笑忍的更辛苦。

走过来的朱宣看到韩国夫人瞪着眼睛对着自己看,而妙姐儿则是忍俊不禁,还以为妙姐儿又淘气在作弄韩国夫人,走过来先伸出手来扶起行礼的妙姐儿,再对着韩国夫人道:“夫人少礼。”

身后跟着的江阴侯夫人这才对着王妃行礼,一面好奇地盯着王妃看一眼,沈王妃是美丽的,却是中年美妇人了。

“父亲,”端慧郡主这就出现,手挽着父亲的手臂娇滴滴:“您说带着我和母亲呢,这一会儿才过来。”朱宣再看看女儿,是我先到你母亲身边的,还是你?

再出现的是闵将军:“父亲在家里时就对母亲说今天陪着她呢,我看着父亲只是与人说话这才过来,不想父亲来的快。”

南平王板起脸来:“你们把你母亲丢下来,我当然要过来。”一个一个儿女长大,都可以来说老子。都是跑到一边儿去玩过才回来,这就有理的很。

江阴侯夫人这就被挤到一边儿去,南平王的左边是他的长女端慧,右边是他的第三个儿子,江阴侯夫人眼眸在闵将军身上看一看,都说他生的好,果然是不错。

有些明了的韩国夫人觉得自己明白几分,沈王妃说王爷老了,其实也是在说她的孩子大了。这一左一右的架势,看起来护的紧。韩国夫人这就走开,挤在人家这一家人中间有什么意思。

走上两步身后跟着的是江阴侯夫人,见韩国夫人回头,低声请教:“夫人,没来京以前就听说王爷独宠王妃一个人,我倒是看不明白有什么好?”

“世子朱睿至孝,”韩国夫人这就把沈王妃刚才的那句话化解开来,对着江阴侯夫人这样说一句。这位侯夫人这才茅塞顿开道:“啊,那是王妃所出。”这两位夫人这就走开,一个人想起来王爷薄情这么年,是伤心;一个想起来小姐妹们说王爷一心一意,让人只是想跃跃欲试。

夫人们走开,端慧郡主先就往远处看一看:“我看看康宁跑到哪里去了,”接着去讨好她的小姑子去了;闵将军和父母亲说两句话也走开了:“冯五又哪里去了?”去找他的陪伴。

这里只余下做父母的两个人,妙姐儿还是忍不住要笑,朱宣继续责备她:“你又淘气了吧?无错”韩国夫人那几眼象是人要看到我脸上来才舒服。

这才格格一声笑的妙姐儿是实在没有忍住,耳边朱宣继续责备:“你说了什么,她要那样看我?”妙姐儿娇滴滴:“表哥,我说你老了。”

“是吗?”朱宣半信半疑:“我是老了,再过几年还有白头发呢,只是说我老了她就这么没命的看我。”南平王怎么想怎么不相信。

妙姐儿收住笑容,面容上依然是抹不去的笑意:“不相信就算了,”实话实说反而是不相信,妙姐儿玩心又起,再对朱宣道:“其实我呀,是在说表哥同江阴侯夫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头上这就挨了一记,妙姐儿捂着额头吸气道:“怎么,又动手打人呢?”自己用手揉一下,再呼一声痛:“表哥你向来手重,你还要对我这一推就倒的人动手。”

现在是朱宣忍俊不禁,我家妙姐儿一推就倒,南平王伸出手来揉揉那有些微红的额头,低声取笑道:“经不得打,你还要背后说我。”

揉上一会儿,妙姐儿才不好意思起来:“表哥站开些,后面有人看呢。”那位侯夫人的眼眸有意无意在看着,看到这一幕,不敢相信的瞪圆眼睛,妙姐儿偷偷对朱宣道:“这才是没命看你呢。”美人颜色十分,瞪起人来也象是在勾魂。朱宣看也不看,携着妙姐儿上回廊上去:“去看看几幅古画,就在前面。”

夫妻这就相携而去,空留下身后美人眼眸如猫,再看只看到一双背影。。。。。。

老了还是没有老,自宫中回来,这个问题就一直在讨论。外面是鞭炮声烟花不断,南平王夫妻坐在锦帐中,一大早还在说这个话题。

中间睡着香香甜甜的是福慧郡主,时不时就要留宿在父母身边,朱宣觉得自己不老:“福慧还小呢,我老了可怎么办?”

再探身过来在妙姐儿面颊上亲一口:“表哥老不老你最清楚。”这样暧昧的话当着女儿说,虽然是睡熟了,妙姐儿先要嗔怪,还是笑一笑:“我老了,我经不起孩子们中间有一点儿事情,过年前我特意去见过高阳,就是对她说这些话。”

这就扬起眉梢的妙姐儿想想高阳公主的话,对朱宣道:“表哥猜一猜,公主是怎么说的?”这样的一个大难题,可以难于蜀道,朱宣不猜:“你们这样天气说树上可以捉鸟都辨不过你们,随你们说什么去。”

这是武昌侯的原话:“公主要是说三九天里可以听到冰下有鱼,最好也说对。她现在越发的说一别人不能说二。”到了南平王这里,就变成三九天里树上捉鸟。

“人家不稀罕呢,”妙姐儿撇一撇小嘴儿,长公主说不稀罕,妙姐儿听着又有些不舒服,自己也知道不对,再一笑对朱宣道:“公主说了,家私一分为二,康宁不要你们家的东西。”

前面两个媳妇就是想着,这一个没有进门的媳妇,亲家说不要,直把南平王看的似无一物。朱宣也不高兴,怎么听怎么不中听,看一看我房中不是珠光就是锦绣,长公主居然说这样话出来。

南平王依然是老主张:“儿子听我的就行。”这句话到今天妙姐儿才算是充分明白,媳妇再翻心思又能怎么样?儿子都听老子的,女眷们不在外面行走,参政的太后、长公主和南平王妃这样人又有多少。

总在房里宅门里的女眷,可以活动的不过就是在家里院子里。妙姐儿拉过朱宣的手在自己唇上亲一下,再恭维一句:“有表哥真好,”然后笑眯眯:“妙姐儿夸了你,表哥再给个红包吧。”

穿着一身寝衣的妙姐儿手抚自己的衣襟上,盘扣的扣眼里系着一个崭新的同心结,这一个又是七彩的,两个同心结中间有网眼,里面放着小小的宝石在里面。

朱宣看着那白玉一样的手指不住抚摸,这就道:“明年再给你换一个新的。”阁子上是那个久违的黄金匣子,里面是十几个同心结,是一年一换放进去的。妙姐儿十分地喜欢,抚着自己过年新得的这一个,再拉过来朱宣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娇声道:“表哥,”妙姐儿想起来韩国夫人的话,她倒来提醒我看着表哥,多年情敌也会成朋友?有些讽刺不是。妙姐儿嘻嘻一笑。

“过来,”朱宣往外面再睡一些,这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两人没有责任心地把原本睡在中间的女儿福慧往里面让了让,南平王往外面睡一些,娇小玲珑的妙姐儿这就挤进朱宣怀里来,正搂着朱宣脖子在说话:“表哥,明年给一个什么样的同心结?”

朱宣笑呵呵:“你先告诉表哥,和韩国夫人在宫中说什么,她死瞪着我看,也不怕人笑话了去。”嘻嘻一笑的妙姐儿在朱宣面颊上再亲一下,现在也怕人笑话。妙姐儿这才告诉朱宣:“她说我不看着表哥,我说表哥老了,她就对着你看个不停。”

“这样说我还想着明年要东西,”朱宣把妙姐儿抱到怀里搂紧些:“你是不看着我,不过是贤惠,晚上我回来的晚,总是要去书房接表哥的才是。”

妙姐儿只承认去接:“真的是去接你,想着你呢所以我去接你。”身边睡着的有女儿,两个人虽然调笑也都尽量压低声音。听到身后有响动的时候再回过头来,身后的锦被里福慧郡主翻了个身子自己坐起来,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对着父母亲清灵灵地看着。

这一对父母飞速的脸红了,包括不怎么脸红的朱宣。妙姐儿先打破这尴尬景,对着女儿伸出手来:“福慧到母亲这里来。”

福慧郡主爬过来,却越过母亲去了父亲怀里。两个脸红的父母亲赶快重新躺下来,福慧郡主在父亲怀里呆了一会儿,再到母亲怀里揪着她衣襟上的同心结不松手。

把女儿一个人抛到一边的报应来的快,福慧郡主笑得脸上可爱之极只是不松手地拉着,朱宣赶快对妙姐儿道:“把你的旧的给她一个吧。”起身来的南平王自己去阁子上取下来给福慧郡主。

匣子里花花绿绿的有十几个,福慧郡主这才算是松开母亲衣上的,乐颠颠地爬到父亲怀里去玩起来。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衣上非要系着一个不可,妙姐儿和朱宣好哄着半天才把那同心结哄到衣服里面去,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会怎么说。大过年的人来人往客人不少,虽说是福慧不出门,去太夫人房里让亲戚们看到就丢大了人。

把福慧郡主好哄着,妙姐儿再低头看一下自己衣前,向来是系在衣内这就不用担心会露出来。一大早的缠绵引来女儿的小小争要,总算是饭后才理清楚,朱宣就要外面去会人:“今天不出门吃年酒,不过请的有客人来家里。”

妙姐儿等朱宣出去,才带着福慧先去看过太夫人。因太夫人说要看顾冰晶去,婆媳妯娌几个人再一起往顾冰晶房中来。

“这是几个月了?”太夫人在路上还颤巍巍问过妙姐儿,看看路边儿上丢的有放过的炮纸,太夫人想起来老侯爷:“老侯爷回来,让他抱着。”这就是朱宣惹出来的笑话。

方氏和申氏看一看奶妈怀里抱着福慧郡主跟在王妃身后,王爷抱着小郡主满府里溜达,是个家里的人都知道,正这样想着,太夫人又说上了:“老侯爷就不会抱孩子,到抱孙子的时候就拿手拿脚的,看看王爷学的多早,抱孙子一定行。”

三个媳妇一起忍住笑,包括妙姐儿。这样说笑着来到顾冰晶房中,方氏进门前先对大嫂低声说一句:“大嫂,这孩子金贵着呢,看看我们三天两头的跑来看。”

妙姐儿瞅方氏一眼,这才跟在太夫人身后一起进去,方氏弟妹这说话爽利劲儿上来,全不仔细当晚辈的听着心里要瞎寻思。

房中暖香扑鼻,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梅花,地上笼火又生了大火盆,窗棂打开着,顾冰晶坐在锦榻上正在做针指,这已经是扶着丫头的手下来,也是喜笑颜开,实在是她太寂寞,又遵婆婆的话避血亲,妙姐儿想想方氏弟妹刚才的话这就一笑,天天来看她,不是想着孙子,而且让她避父母以外的血亲,这主意也是妙姐儿的。

太夫人坐榻上,福慧郡主是奶妈抱着在祖母身边睁着眼睛到处看,妙姐儿等三个妯娌坐在太夫人榻前的一溜椅子上,顾冰晶坐在最下首,满面羞涩地回答两个婶婶的问话。

这一会儿方氏全然是羡慕了,她说着说着就到自己身上来:“斌哥儿这就订了亲,再过上两年母亲可以抱好些曾孙子。”

申氏接过来话笑话方氏:“听听二嫂说的,母亲抱好些曾孙子,二嫂,你房里三个孩子,应该是多的才是。”手抚着太夫人新给的一件饰物,顾冰晶听着太夫人笑呵呵:“我留着好些东西呢,曾孙子人人有份。”

妙姐儿无意中看一下,顾冰晶也是无意中看一下,婆媳两个人眼眸对上眼眸,只是这么一下,妙姐儿想想顾大人问表哥孙子如何教导,一个孩子牵着多少人的心才是。

方氏一片羡慕,大嫂这就要抱孙子;申氏殷殷问询,也有跟着大嫂看看如何做婆婆的意思。顾冰晶等长辈们一一地问过,这才想起来,站起来自己走到锦榻上去拿过放在一旁的围嘴给妙姐儿:“是给妹妹的。”

上面是莲花有鱼,莲芯是金线,莲瓣是朱砂。就是福慧郡主看到,象是知道是给自己的,这就探着身子来看。奶妈当着众人接过来给福慧郡主试上一试,系的时候是没有什么,解下来的时候,才摸到福慧郡主衣内一个硬硬地东西,这就伸手解开来,一个络子打的两个相思结这就露出来。

方氏和申氏都没有理会,奶妈这就赶快再给小郡主系上,只有顾冰晶站在一旁看到,太夫人眼拙也没有看到。做婆婆的妙姐儿强自镇定,这一次强迫着自己没有脸红。好在是婆婆,媳妇不能说什么,要是让方氏弟妹看到,这就有玩笑话要说了。

因为妙姐儿没有脸红,顾冰晶坐回到原位的时候,偷眼看一看婆婆,见到她神色如常,先是觉得自己多了心思。听着太夫人还在说自己做的围嘴子:“这倒是多做两个的好。”妙姐儿没有脸红成,脸红的还是听到太夫人说这话的顾冰晶。

外面进来一个人,是坐在花厅上独自办年的端慧郡主派人过来请太夫人回去:“老亲们都来了,在房里候着呢。”

方氏和申氏一左一右扶起太夫人出去,妙姐儿也跟着前面会亲戚去,热闹的房中一下子就变得只有暖香盈鼻。对着梅花只是回味刚才热闹的顾冰晶这才弄明白,刚才小姑子福慧衣内戴的,的确是一个同心结。

这东西是婆婆的,不然不会到小姑子身上,奶妈居然不知道。想到这里,顾冰晶想起来毅将军,自从去军中,只是来过一封信,毅将军再也没有来过信。低下头的顾冰晶这就有心思,毅将军把我和孩子都扔了,难道父母亲也不要了。

房里坐着的春轻猜到几分,站起来看一看点心倒是不多,这就有了理由前面去:“我去回郡主,这点心是咱们小厨房里不做,都是前面送来,再问问毅将军有没有信来?”大过年的家家团聚,这里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春轻是个丫头也要有心思才是,如果不是前面战事吃紧,怎么能不给有孕的妻子来一封信,哪怕只有“平安”两个字。

春轻这就往外面来,出门前还听着闲筝在说话:“郡主管家真是有威风。。。。。。”出来的春轻一出门就是一个寒噤,这才觉得外面北风冷雪花飘,小丫头佳珍跟手送上斗篷来:“姐姐往前面去,好歹告诉我妹妹一声,这天气冷,让我妈别往我舅家去,昨儿听跟斌哥儿的人说,我舅在那府里犯了事,过年在家里没差使呢。只是别往我们家里借银子才是。”

春轻是不知道佳珍的舅舅是在哪府里做事情,反正跟斌哥儿的人有一个是佳珍的亲戚,佳珍的妹妹又在前面做事情。这样的一个弯子绕得春轻有些晕,她只管着传话就成。

把话让春轻带去的佳珍往自己房里去,看到她和春轻在说话的晴彩悄声骂道:“你这个小蹄子又和她说什么,倒主动送上去和她说话。”

佳珍只能解释清楚:“有一句话让春轻姐姐带给我妹妹。”晴彩听过这句话就无话,只是骂别的:“懒蹄子,过年还赶着睡懒觉,等过了年回王妃去,一个一个地打你们才好。”

大一些的姐姐们都是厉害的,佳珍这就跑开,过上一会儿才探头看一下,看了三、两次才看到披着莲青色斗篷的春轻进到院子里来,晴彩和晴月都不在眼前,佳珍看过就跑到春轻面前去听回话。

含笑的春轻站在门帘外面对佳珍说回话:“你妹妹说知道了,让再让我告诉你,初五让你回家去,你姨家来人。”

佳珍和春轻好,就是有时候请假都是求的春轻,所以佳珍和春轻分外不同,这又要麻烦春轻请假,先道谢过,再看看院中来往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才悄声道:“姐姐一会儿到我房里来看我绣的帕子好不好,我有话对姐姐说。”

这样郑重其事的,春轻也上心起来,含笑提高声音道:“说你帕子绣完了,我一会儿去看看可使得。”佳珍也笑着大声说一句:“姐姐只管来。”打起帘子让春轻进去,佳珍先回到房里去等着。

虽然是等着的顾冰晶依然是没有等到,等来的只是一心的思念和胡思乱想,毅将军会不会陷在哪里音信不通,不然怎么会过年也不给我一句话儿,上一封信里“吾妻”长短叫个不停,这几个月都没有信来。

听着春轻的回话,顾冰晶只是沮丧,春轻道:“问过郡主,说毅将军没有信来,世子来了一封信,报说都平安。”这话还不如不去问,问过以后,主仆三人都难过,只能彼此安慰:“或许是信使在后面。”除非不是和世子一天寄的信,不然的话哪有在后面的道理,这话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闲筝在房中安慰顾冰晶,春轻托词:“我去房里拿个东西。”这就出来往佳珍房中来,想着她刚才颇为郑重,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话儿要说。

房子就在后面转过来就到,候在门口的佳珍还看看左右无人,这才把春轻让进来,紧紧关上门,倒把春轻弄的笑意连连:“你这个小蹄子,这是防着谁?”做了什么要防着,春轻觉得我不必防着人呢。

“姐姐听我说,”佳珍刚才得了晴彩几句骂,又时常求到春轻请假回家去,这就决定对春轻把一些提醒和盘托出,因压低声音道:“就是提醒姐姐一下,可千万别再对着夫人说什么了。”

春轻一听就疑心上来,也压低声音道:“往日并没有说什么,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春轻自惊自怪地:“是妈妈们背后说了什么?”春轻和闲筝往日并不怕任何人,就是觉得夫人作主,毅将军平时也和气,夫人这有身子,她和闲筝就可以心愿得偿,要说丫头们无端动这样心思,也是顾冰晶和顾夫人有暗示在先。

今天佳珍的话把春轻着实地吓了一大跳:“姐姐以为你们在房里说话没有人知道吗?这大房子几道门,前后门都有人,前门通甬道路,后门是往后院去的,到处不隔音。房里相伴如今是这么些人,有心听的人都可以听的到,何况是必须要听的。”

“妹妹,”春轻愣上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抓住佳珍的手这就先是感激上来,再急迫地道:“请妹妹教我。”

年纪小小的佳珍还没有被人这么感激过,也有些激动上来,因为这激动劲儿,就压着声音把话全说出来才觉得舒服:“姐姐以为你们在这房里闭着门就可以随意说话了吗?家里是王妃当家,晴月晴彩和妈妈们都是素日多往王妃面前经常去的,这是小王爷小的时候就有的规矩。

再就是姐姐看着和晴月晴彩好的小丫头们,也都是可以去王妃面前的,”佳珍把话竹筒倒豆子全倒光,自己先吁一口气觉得舒服,对着面上已经变色的春轻道:“听几位妈妈们说,这还是王妃当家,要是王爷当家,比这还要严呢。”

春轻抓住佳珍的手已经有些颤抖,只是想着自己主仆三人背地里都说的是什么,这些话要是让王妃听到,肯定是不会放过。难道王妃没有听到?春轻报着一丝可能王妃不知道的心理在想事情,要是知道是谁也不能容下来。

妙姐儿只叮嘱妈妈们和丫头们,顾冰晶刚有孕,坐胎未稳,妙姐儿一片爱子爱孙心切,不肯责备顾冰晶,让顾冰晶避开血亲,再发落她身边两个最亲近陪着说话的丫头,当然也担心顾冰晶一时难过而折损身子。朱宣是心知肚明妙姐儿总来是个心软的人,一直就是这样,他也没有过问。

冬天少雷,房外有雪有风,可佳珍的话却象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春轻的头上,说郡主管家,说该为世子。。。。。。这些话都是说过的。春轻至此只能报一丝希望,沈王妃不知道这些话。以后自己多多注意就是了。

从佳珍房中出来,春轻觉得头晕乎乎的回到房中来,听着闲筝还在和顾冰晶在说闲话,这一会儿有妈妈们和丫头们在,看一眼晴彩一脸的憨厚相儿,不想这样会装憨儿不提醒人。她不知道听了多少去。只是春轻自己想起来的,就有一次晴彩是在外间收拾房子,一定是听到几句的。

心里恼怒的春轻现在是知道这些人多是王妃的人,多是会往王妃面前去学话的,进来以后就没有再说什么。陪着坐了一会儿针指,看着顾冰晶又在做一个小孩子的东西,自己又要笑起来:“我作到一半看着,又象是福慧妹妹用才合适的东西。”

江妈妈欠身附合道:“夫人疼郡主,也是夫人的一片心。”低着头坐在榻前小杌子上的春轻在心里让自己记住以后不说这话,这房里到处是耳目,王妃这个婆婆根本就是拿夫人当成外人看,亏了夫人还是一片好心,自进门就为着小王爷小郡主做活计,有孕后胖倌儿小王爷是受到交待不再来麻烦,顾冰晶就只给福慧做东西。

福慧一样不大,顾冰晶给小姑子做活计,也觉得有趣之极。要是自己生的是个女孩子呢?先学着做做也不错。有身子又与毅将军分离的顾冰晶心思总是不少,一会儿想着是男孩子,如何教导才能象祖父一样威武,一会儿又在想着是女孩子,毅将军会不会不高兴,不过做母亲的是一样的疼。

过年前面的书房里也是一样的热闹,朱宣送出淮王来,随便从儿子们在的后面走一趟,就听到房里有几声怪叫:“什么,什么,这倒是我的功劳?”

怪叫的是郭服,他新年来里来拜年,朱宣有客人,就先到后面来找朱闵,反正是路熟,正在房中和朱闵在说话。

房外小厮们道:“王爷来了。”朱宣走出来,看着鄱阳侯的这位世子,朱睿都掌军中了,这位世子也是在京里可以帮着父亲做些事情,不过那有些灵透的性子依然是和小时候一样。

“最近又去哪里赌钱?”朱宣笑着问这位世侄,长大了也是不改,赌场也是去的,鄱阳侯对着朱宣诉过几次苦:“幸好不是常去,只是没事儿爱和赌棍比拼一下。”

郭服赶快跪下来拜年,再站起来时也是和毅将军一样嬉皮笑脸接过朱宣的赏钱在手里甸甸道:“朱伯父给了这些钱,小侄又可以外面玩一会儿。”

“你老子过年也不给你钱用吗?”朱宣看着这可怜劲儿,就要说上两句。郭服嘻笑道:“家里当然是给钱,不过有数儿不能动,朱伯父给钱要是赌输了,回去父亲问就说伯父今年小气给的少。”

朱宣哈哈笑起来道:“要是你赢了呢,给不给我长长光?”郭服再笑着道:“那当然是说朱伯父今年给的多,只是这样就有些不妥,明年伯父依然是今年这个数儿,小侄倒是没什么,父亲问起来不好回。”

鄱阳侯的这个儿子只是跳脱,朱宣再给了一些道:“这个权当我没给,一会儿我忘了,只当我掉了。”这里同郭服玩笑过,朱宣才出去。

朱闵催着郭服问他:“你别只顾着收钱,快说说,你是如何把学哥儿拧过来的?”看着郭服还在想的样子,朱闵也明白了:“你是为你妹妹想不是,不过你弄错了吧,你妹妹订的是二叔房里的,学哥儿订的是西陵侯柴世叔家的姑娘。”

啼笑皆非的郭服道:“我跟你们家里兄弟四个都好,跟你们家二房三房的兄弟也熟悉,我怎么会弄错,我自己妹妹订的什么人都弄错这还了得。实告诉你吧,学哥儿太不争气了,”

郭服这才如实告诉朱闵:“我听说他外面喜欢上一个小家子的姑娘,听说他执意要定,我还佩服他来着,那天我街上遇到他,因为佩服就请他吃两杯去,不想他吃多了说朱三叔带着他看了几家人,都是家里不要的过的不好。”

听到这里朱闵也笑了道:“这运气让你赶上了,我也实告诉你,我三叔带着学哥儿至少看了四、五家,后面两家是幕僚认识的,三叔找不出人家了,求着父亲这才找了两家装成朋友带给学哥儿看的。”

“不想他大骡子脾气,赶着不走,打着倒退。”郭服没有想到是这样结局:“我先佩服他的紧,我弟弟也是,为订亲事,先是相中一位常来往女眷的姑娘,倒是没有亲戚,只是常陪着我祖母打牌,偶然把姑娘带来见一面,我弟弟神鬼不知的就喜欢上了。我看不上他,我父亲一说断了他的月钱,他就回头,听说那姑娘哭了三天要寻死去没死成。你说这不是害人吗?”

下面再来说学哥儿,郭服道:“我这么佩服他,当然是要找一个真情不渝地给他看一看。”朱闵笑的乐不可支:“你找的好人家,倒把他吓回来了。”

“难道不好吗?”郭服觉得挺感动:“那么穷夫妻都年纪也不大,一块点心也分着吃,难道这不好,这不是真情意吗?”

郭服傻乎乎地问朱闵:“人在患难之中不离不弃,这才是真情意不是,我们都是富贵窝里出来的,人背后骂纨绔子弟,家里有几个,朝堂有位置,娶一个妻子当然是过的好。没有患难怎么才能见真情?”

对着房顶子叹气的郭服为学哥儿转变一叹息:“原本是一段真情,至少是考验吧,就这么生生的被他糟蹋了。”还没有笑完的朱闵正在乐,看着郭服又转到面前来追问:“那姑娘呢,她现在如何?是上吊了还是抹脖子?”

因这问话皱眉,又不得不笑的要倒的朱闵道:“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你关心着呢,我帮你打听你去安慰去。”

郭服只是叹气:“这个人真是,要是人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不是害了人家。”再叹气就道:“可怜你我生在这富贵中,一生一世哪里有真感情。”

朱闵先是笑他,然后心中就是一动,又触动自己心肠,自己一心里要思落shen,不也是把京里富贵窝中的姑娘们全然不放在眼里的意思。看着郭服这样感叹,朱闵就要作弄他一下,因笑着道:“你说的是,若是生在南山里北村里,或许还可以找得到一位知己。想小门小户里,无多心思只多质朴,这才能有真情意。”

因这话就把朱闵引以为知己的郭服眼睛一亮道:“不想你倒是个人物儿,我和你两个哥哥好,世子只是一派大方,毅将军那人实在是玩的主意多,其实也不懂什么是真情,果然你是懂的,只是这样人我们哪里结伴去寻。”

“芳草就在眼前,何必又去天涯,”朱闵一脸郑重地道:“我爱独自出游就是这个原因,旧年里有一家就在出京向西五十里,有一处草屋,只得两间,却是有一位高人伴着姑娘独住,老妪洁净烹茶最是清香,我还要去呢,只是新年里吃了酒不得去,你要是等不及,你就先去。不过你记得要沐浴吃三天斋才行。”

一番话把郭服地心思提得老高:“果然有这样的地方,我去看看,出了初五,我就自在的多,亲戚那里说不去也成,我就往那里去,只是我先去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你我知心,不让你去,我也不会对你说了。”朱闵正色之极,提起笔来写下地址给郭服,两个人再为学哥儿叹息一回,郭服这才辞出来去别家拜年去。

作弄过郭服的朱闵站在廊下对着院中皎洁白雪再出一会儿神,以前也有过这样心思,哇哇落地就是满眼富贵,看着都不稀奇,只多不觉得少。再看多了高人与雅士,黄精和山药,自以为茅屋山林才是长居处。对着白雪叹一口气的朱闵这叹气声颇为幽然。

“你又叹什么气,大过年找不自在,还是欠捶呢。”身后是父亲的声音,朱宣看着儿子又对着这一地白雪叹上气了,指不定又在想什么呢。

正在反省的朱闵赶快躬身道:“儿子在想新结交的几个京官儿,这样大雪只怕他们冷屋冷炕地过的也是凄清年,,儿子正要回父亲去,想去看一看。”

“那就去看吧,让前面问你妹妹要些钱在身上带去吧,”朱宣一听这个可以放心,总不是阳春白雪就行。这话说过,朱宣才想起来自己找儿子是说什么的,刚才看到他对着这白雪叹气,朱宣就只想着要训他,差一点儿把自己说什么都忘了。

“这几天里兵部也去看看,过年后看你哥哥催不催粮草,你在京里先把这事情过问一下。”朱宣交待过,自回房里去了。

朱闵这才觉得安心,差一点儿又要被父亲骂,现在看看朗月都要看父母亲的脸色。这就往前面来的朱闵远远就听到厅上是喝酒的声音,父亲不作陪,幕僚们和两个叔叔来作陪。对这远远飘来的酒气还是有些吃味的闵将军这就听着过年的鞭炮声往外面去了。

家里不夸张地说是朱门有酒肉,怀里揣着银子的朱闵这就去看看几个新认识的穷京官儿,骑在马上的朱闵想想父亲应该满意之极才是。

街上两条街,身后跟着的小厮对朱闵道:“小王爷请把着马缰才是,这马虽然是战场上厮杀过,有些惊吓是经得住,可是这过年前有一些小孩子调皮,手里的鞭炮从小巷子里扔出来碰到马眼上再炸,这马非惊不可。”

这就牢牢把着马缰的朱闵过小巷子的时候也随便看上一眼,一抬头就看到巷子里出来几匹马,马上的人看到朱闵这就阴沉下面孔来才拱手贺新年:“将军哪里去?”

这个看到朱闵就阴沉着脸的人却是太子妃的长兄赵大人,朱闵马上也拱手道:“新年出来走走,看几个朋友。赵大人这是哪里去?”

赵大人只是溥衍:“我也是看几个朋友,就此别过。”两个人这就分开,身后跟的小厮才低声道:“奴才去看看去。”

朱闵看着街上的人流嗯上一声,自己仍然是往前面去,赵大人对着自己沉下脸来,无非是为着太子殿下身边新到的两个美人儿,不少人都说是父亲送去的。

以前在外面听到这样事情,朱闵是不会放在心上,只会付之一笑。今天和郭服说笑一回,朱闵微微一笑,父亲对母亲一心一意,却往别人家里送人,看来这人嘛,也是可要可不要的。想想郭服被自己作弄,不是贪图美色,而是贪图真情。

以前觉得富贵窝中不可能有真感情,现在才想起来父亲和母亲就是有真情意,不过是以前看在眼前就没有发觉到。眼前人流不多,含笑的朱闵打一下马穿过不多的人流中,身后余下的小厮们也一起加快马速跟上去。

并不是在战场上才需要人,闵将军心心念念只想去军中,过这一个年,再想想刚才赵大人的表情,这京里也是一样需要人。父亲催着往兵部的大人们家里去拜年,朱闵想想也只有自己去,现在指望胖倌儿,胖倌儿应该是在胖妞儿家里正玩的高兴呢。没准儿,还有康宁在。

与闵将军分开的赵大人此时也在另外一条街上对自己的从人道:“去一个人看看闵将军哪里去,”这大过年的,南平王的儿子都往不毛之地去,去哪里都是有意思的。

赵大人觉得不能怪自己要生气,妹夫刚当上太子,这人就成堆的往太子府里送,这些王爷们都是惹不起,唯有生气是自己可以生一下闷气的,真是气到自己。

气过了以后还要往太子府上去,太子新封,新赐府第,需要收拾的地方多的是,赵大人为着胞妹,也是要常来看一看才行。

一进太子府上,赵大人先问一声太子在哪里,听说是不在家,这就直接往太子妃房中去。果然看到太子妃依然是不高兴,与昨天走的时候那脸色是差不多。

“对你说过多少次,你要高兴才是,你现为太子正妃,又是过年,一定是来的人多,你不要摆这脸色让女眷们看才是。”赵大人来到就只能相劝。

太子妃忍无可忍:“不是我要生气,昨儿你走后,太子到我这里来坐了一会儿,我劝着他保养些身子,就是不往我房中来,在书房里歇一歇身子骨儿也成。你知道他说什么?”

再忍一忍气地太子妃对长兄赵大人道:“他对我说,这些女人不是南平王处来的,就是北平王处来的,还有晋王皇叔公他也来参和呢。你说要是讨他喜欢,我也认了,这睡女人还为着这些理由,这太子当的,”太子妃觉得太憋闷。

来的路上又想一遍的赵大人道:“我今天等太子回来,太子太傅到底是为何人,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才行。”

“哪一个可靠?”太子妃反问道:“南平王人都说他诡诈之极,北平王说他心思多,我觉得靖海王年青有为,你们说我见识少,说他太年青镇不住人。难道要选梁王还是选择楚王?”这些人就更不可靠了。

赵大人微微一笑道:“有一个人是可靠的,只是不在京里,所以上一次来说话没有想到他。”胸有成竹的赵大人今天是特意来和太子说这件事情的。大皇子向来能干上不如八皇子,所以这太子太傅就至关重要,不仅是太子师,要为太子倚仗才行。

这样的一个人引起太子妃的兴趣来:“还有这样的人,又不在京里?我不相信,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赵大人被妹妹催急了,不得不先说出来,却是低声:“妹妹可记得城外皇陵里住的是谁?”

先皇后之子太子妃的兴趣果然是浓厚起来,这位先皇子现封吴王,却是一直长伴先皇后的皇陵,可是京里人人知道,太上皇一直是护着这位先皇后的嫡子,对他护持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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