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云涌(十一)

毅将军在离母亲最近的一个红木嵌云石的椅子上坐下来,妙姐儿抿一抿嘴唇,这才开口:“就是你媳妇的事情,我想你心里也不舒服才是。”

满面笑嘻嘻的毅将军一提到这件事情笑容就消逝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等她生了孩子下来,我再教训她。”毅将军是觉得心里痛苦,顾冰晶是如何有这样的想法,毅将军是一点儿也不理解。

要是换个别人还会理解一下,妯娌多,而且她最早有身子的时候别人都没有,只有最亲近的人,毅将军反而是不理解,他抬起眼睛来看看母亲,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刚接到信的时候,毅将军甚至是愤怒的,不敢相信这白纸黑字是从京里发出来的。

可是白纸黑字摆在面前,不相信也不行,毅将军是相当地痛苦,他面对朱睿的时候都觉得特别难受。

“我不是对你说教训,为你娶妻生子,你教导他们我是不管,”妙姐儿看着儿子,心里涌动出一股温情,这是我的儿子,如我所想,他没有变心思。

不过今天妙姐儿要同儿子长谈,不是为着让儿子教训顾冰晶,妙姐儿是必须要同儿子谈一谈,不然她心里不舒服,而且昨天毅将军宿在外面,妙姐儿是一定要说说的。

“你媳妇虽然要有孩子,也还是个孩子,还小呢,比不得你在外面出兵放马有见识,你要规劝她,以后慢慢规劝吧,就是眼前你要让我高兴才行。”妙姐儿说到这里就板起脸来:“她是有身子的人,十月怀胎多辛苦,你既然回来了,要多多陪她才对。”

说到这里妙姐儿想起来自己有身子的时候,朱宣多在外面:“你回来要多陪她才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睡了。”

“我,”毅将军是心里七上八下,他只是担心和顾冰晶在一起时间长久,如果顾冰晶问些什么话出来,毅将军怕自己一时脾气上来,会对着有孕的妻子不客气,他就想着躲着少回房,回去也就是看一看就出来,反正外面可去的地方多,以前他就这样乱跑,不是一个只呆在房里的人。

妙姐儿可以明白儿子的心思,只是和蔼地道:“你这个孩子,这正是想你陪着的时候,你不应该想左了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也大了,该缓着处理的就缓着处理,不该缓着的就抓紧,只是这不陪着,我觉得不妥,你自己想一想呢。”

毅将军对母亲笑一笑,他说不出来什么。妙姐儿再道:“我下面同你说的话,倒是一件等你回来拿主意地事情。房中那两个丫头,还有一个姓左的亲戚,还有她两个庶妹,最早的时候只是挑唆,说了好此话出来。”

两个千娇百媚的丫头,想着小王爷回来,不想被沈王妃这就一下子打下去,妙姐儿把话一句一句学给毅将军听:“媳妇听人挑唆,把你房里的晴月也撵到房外面去,不许进房里侍候。平时就是那个说是要给你的丫头在房里陪着,我回过你祖母,给她重新派了妈妈过去这才好些。”

这话听的毅将军只是笑:“母亲不疼儿子才会这么宽容,顾家的人撵了不许来,丫头们打一顿卖了吧。”美貌的人到处都是,家里就有好些,毅将军外面花街柳巷他是逛的,在家里反而不趁意。现在出了这样事情,毅将军当然是不当一回事情。

妙姐儿也是一笑,道:“听听你这话,我要是这么做了才是不疼你。我让人去白云观求了菩萨,说要避父母以外的血亲,我让她避了;丫头呢,有妈妈们看着呢,晴彩还在你房里呢。媳妇有了身子,我这就打发她的陪嫁丫头,她一时气恼,要是动了胎气这可怎么好。”

这就是妙姐儿的心思,现在儿子回来,媳妇也要生了,妙姐儿长长出一口气道:“我看着她到你回来,再给你生个儿子,我这就算可以安心了。那丫头呢,我劝你也别着急打发,等媳妇生下来孩子再说,我的意思是不能再留在家里,只怕你想着。。。。。。”

“母亲,这是什么话,”毅将军啼笑皆非,神仙还是仙女儿,我想到必不能打发。毅将军对着母亲笑嘻嘻:“就依着母亲,等孩子生下来,把她们配了人打发了吧。”

妙姐儿至此是趁心如意,笑容满面对毅将军道:“好,我再给你挑两个好的,”毅将军只是笑,妙姐儿想一想,象是明白了,再道:“那你自己在家里挑,我回过你祖母了,就是相中祖母房里的人,也给你。”

“我不要,”毅将军越想越好笑,刚才提起来这件不趁心事情的烦闷一扫而光:“随便母亲给我两个吧,我挑什么。”一提到挑东西,毅将军又要开开玩笑:“我挑过了,大哥也倒罢了,三弟和四弟他们能愿意。”胖倌儿肯定是不肯,姐姐打嫁妆,胖倌儿都要看几眼,何况是哥哥挑大活人。

母子把这些话说过,都是心中一直的不悦一扫而空。妙姐儿喜滋滋告诉儿子:“你父亲说了,孩子们都是请徐先生为先生,不会再让你说偏心。”毅将军越发的要笑,又是一年过去,提起来这些事情,毅将军摆摆手:“母亲不必提。”

妙姐儿愣了一下,儿子对她态度向来是亲切的,听到这句话,妙姐儿再看看眼前坐着的儿子,昂藏七尺一个将军。这就轻叹一声道:“我想是老了,”这就有些沮丧。孩子们大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房中母子又说了一会儿话,妙姐儿催着儿子出去:“昨天回来,今天往你岳父家里去吧。让他们也看到你喜欢喜欢才是。”顾大人夫妻最喜欢毅将军,比儿子觉得还要强。毅将军听到母亲这样说,脸上就是一抹笑容,看的妙姐儿要嗔怪:“你去就去,别说不开心的。”

“我今儿个不说,只怕岳母要提才是。”毅将军想想自己的岳母,也对着母亲装作叹一口气,被母亲这就撵着出去:“快去吧。”

从妙姐儿房中出来的毅将军这就往顾大人家里去,在马上的时候毅将军觉得轻松不少。回京里来他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情,要是父亲问起来,媳妇为何有这样心思出来,毅将军叹一口气,给我找的这是什么媳妇。这亲事是父亲订的不是吗?

同母亲说过,这事情基本上要过去一大半,母亲这样的心思,父亲那里也离不太远。先生孩子吧,毅将军想到孩子还是满心欣喜的。

一径来到顾大人家中,是昨天就让人来送过信,今天来看岳父母的。在顾家门外停下马,顾家的门房高兴之程度不亚于南平王府的门房,也是有一个小子快着些儿往房里去送信。

顾夫人先是高兴的,可是昨天就知道回来,当然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去了信不回这算是怎么回事情。而且知道妻子有孕,这信来的也稀少些。顾夫人打算好好责问一下毅将军。

顾大人则是携着毅将军一起往里面来,看到女婿又高大不少,顾大人是喜欢的,至于那信的事情,是怎生一个结果,一个是自己妻子,一个是自己长女,顾大人也是要看一看毅将军的心思才是。

“小婿给岳父岳母请安。”毅将军行过礼起来,对着还是板着脸的岳母看一看,笑容满面地道:“岳母这里,想来是怪罪我的好。战场上通信不便,小婿疏于问候,还请岳父母不要见怪的才是。”

顾夫人这就要发作:“疏于问候,你这一句话真是轻巧,妻子有你的孩子,你这近一年里才来几封信。”然后看一看顾大人,再道:“就是你岳父给你的信,你也没有回不是。”

顾大人抚着胡须,安稳高坐着,打算听一听女婿是如何打算,再听一听妻子心思是不是依就。毅将军不慌不忙地回了岳母的话:“并没有收到岳父的信,信是几时从京里走的?”顾大人面带笑容,这个女婿,这个好女婿是那个好亲家生出来的。你父亲不方便直接给我看信,他就让我在书房里自己看,你更好,直接说没有收到。

倒是顾夫人一听就愣了,然后她松了一口气。在知道亲家府上已经订下来“世子之子即世子”以后,顾夫人是恼羞成怒,脸上转不开来。女婿再说别人家的儿子,顾夫人一想到毅将军接到那封信或许会觉得自己教唆女儿妯娌不和,说再直白些,是挑起家里的阴谋诡计,再难听些,就是奸人。

此时顾夫人不用心里有什么转不开的了,她依然是个慈祥的岳母,依然可以是个和气好心肠没有动过坏心思的人,只有顾大人只是微笑,我这个女婿真正是好。岳母的这一层面子就这样被他圆了过来。

一对岳父母依然是好的,这一个女婿依然是最爱的。接下来当然是说孩子,顾大人对毅将军道:“我问过你父亲,他说他不偏不倚地教导,我想我信得过他。”岳母肯放过毅将军,做岳父的不能由着女婿耍,说一声没接到,那信是如何出现在王爷书房里的?

如果是一早就从驿站里拦下来,就应该早出现才是。顾大人一个月也要往朱宣那里去几次,他只算算时间就知道毅将军在说假话。

这句话把顾夫人听愣了,顾大人肯为着外孙子去问王爷如何教导,怎么自己不知道。毅将军从容地回话:“大哥的孩子当然在前,就算冰晶生下来的是长孙,也是如此。”

顾夫人板起脸来,顾大人板起脸来,毅将军笑眯眯:“是我的长子,我疼着呢,岳父母可以放心。”

“你当然要疼,还有你父亲要不能偏心才是。”顾大人对于王爷之偏心长子是心里明白,他是男人。一生下来就请封世子,南平王心里最重的就应该是这个儿子。看看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女婿,顾大人在心里骂,笑嘻嘻的一个坏蛋。

毅将军站起来对着岳父母长揖到地:“小婿有话只是不敢说。”顾大人顾夫人一起道:“你说。”毅将军这才直起身来道:“父母亲从不偏心,”如果要让妙姐儿和朱宣听到毅将军这样说,肯定会大吃一惊。

“孙子们一定不偏不倚,只是世子与诸孙不同,想来岳父家中,个个儿女也不都是一样的。”笑嘻嘻的这个坏蛋这一会儿就要说出来了。

顾夫人听的笑容满面:“你说很是,当然是不一样对待的。”顾大人继续板着脸,被女婿这样当面教训一句,碍着夫人在眼前,还不能理论这件事情,只能吹胡子瞪眼睛。看着顾夫人满面笑容,顾大人这才说一句:“眼前在说他的孩子,不要扯远了。”

“小婿一定是珍爱的。”毅将军赶快对着岳母这样说出来,勾起来顾夫人另一件心事,顾夫人赶着毅将军问道:“你最疼的要是冰晶的孩子才成,不要左一个右一个都拉了来。”顾大人只当做没听到。他也没有心情去理论了,把这眼前一切都丢给这个好女婿吧。

毅将军连连答应:“那是当然。”这笑嘻嘻的一个坏蛋在顾家呆上半天,吃过午饭才回来,顺便把自己的岳父母都哄好,顾夫人再计较也没有用,毅将军已经坦言,大哥的儿子与众不同;顾大人想计较一下那信怎么能直接呈给父亲,卖了岳母好大的一个不是,毅将军是压根儿没收到,顾大人也计较不起来。

直到毅将军走出去,顾夫人才对着顾大人笑容可掬说一句:“这孩子虽然说话不中听,却都是他可以做到的,并没有乱许什么。”顾大人哼了一声,男人情热之时,当然是乱说话。

在街上的毅将军这就笑着回家去,信在哪里,我总是没有看到,朱毅觉得这件事情解决的不错,岳母还是好岳母,岳父还是好岳父,只是妻子,总不能当她没有过那样心思,想到这一点儿,毅将军才在马上沉思起来。

顾冰晶是知道毅将军今天要往自己娘家去,她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安,母亲会说些什么?一个上午顾冰晶都是在不安中,毅将军怕顾冰晶再问孩子身份的事情,顾冰晶又何尝不怕毅将军会责问她乱想。

院子里传来丫头们的几声低笑声,往窗外看一看,两个小丫头抬着一个小香几笑着在院子里走。

外间坐着的晴月和晴彩互相撇了撇嘴,这是春轻和闲筝在给毅将军收拾房间。晴月和晴彩只是不说话,看着佳珍跑进房里来,问一声:“姐姐,可有多余的掸子,那房里要掸灰呢。”

一手指头点在佳珍额头上的晴彩骂道:“你这就上去了,不是在那桌子上,跑快些才是,晚了哪里还有你的份儿。”

拿着掸子在手里的佳珍忍气跑出来,往那屋里去了。院子外面又进来两个人,晴月捅一捅晴彩让她看,这是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进到房里只说了几句话就出来,然后是房里唤人。春轻和闲筝都在那房里收拾,晴彩就自己进去,看到上午还是闷蔫蔫的顾冰晶这就鼻子眼睛都舒畅起来,命晴彩道:“取赏钱来赏她。”

晴彩取了赏封来给顾家的这个人这就出去,顾冰晶则是心情高兴起来,母亲及时的派人送信来,毅将军他没有看到那封信。顾冰晶的不安一扫而空,扶着晴彩的手往外面去:“我也去看看给毅将军收拾的房子去。”

毅将军住的是正房,顾冰晶避到了对过的侧间里,这是接到毅将军要回来的信,一早就收拾好的。里面又添了一些东西,是顾冰晶说要添的,然后顾冰晶挪出来就行。晴彩扶着顾冰晶慢慢走过来看,也觉得这位夫人在这一点儿上倒是贤惠之极。

顾冰晶在等着毅将军回来,好对毅将军说把春轻给他,而且还要往婆婆面前说去,自己大着肚子也不能贤惠到自己跑一趟吧。所以心里是希望毅将军今天早些回来好对他说这件事情。专门派的一个小丫头在二门看毅将军,隔一会儿跑回来说一声:“还没有回来。”

这就一直到晚上,毅将军是在街上遇到狐朋狗友,还有几个朋友家里要去看看,一直到晚饭后才回来。白天一天有空闲下来的时候,想想母亲说的话,妻子是自己的,难道不知道要陪,只是被那信梗在心里难过,被母亲这样解开心思,毅将军就往房里来。

进来打了一个哈欠,看一看房里没有人,只有丫头们笑脸相迎。毅将军觉得奇怪:“夫人哪里去了?”

春轻羞红着脸,打扮的花枝招展上前来行个礼:“夫人搬到对间去了,已经睡了。”毅将军觉得奇怪:“谁让她搬过去的。”这就往对间里来,春轻跟在身后有些慌乱,毅将军回来的太晚,顾冰晶等不及就先睡了,心里想着毅将军应该明白才是。

还没有睡着的顾冰晶听到往这里来的脚步声,披衣坐起来,看着有些酒意的毅将军道:“我这身子不方便,让丫头服侍你吧。你吃了酒,倒是离我远些的好。”

“我就在这里睡,你往里面去就成。”毅将军坐下来,让丫头们重新泡茶去:“泡醺醺的茶来,我多吃几杯就没有酒气了。”

顾冰晶含笑看看跟过来的春轻道:“那边都收拾好了,我想着等你回来问问,要不要先回婆婆去,你回来的这么晚,现在就是要回婆婆,也要等明天了。”坐在床前的毅将军不走,只是催着:“泡茶来。”

“让春轻服侍你过去喝吧,”顾冰晶笑着喊一声:“春轻,你陪着过去。”春轻这就含羞走过来,对着毅将军行一个礼:“请小王爷那间里歇去,夫人这身子,您也不应该在这里只是累她才是。”

这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这“啪”地一声把春轻打倒,让顾冰晶也吃了一惊。毅将军还是坐着骂道:“下流东西,谁给你的脸面在这里胡说。”春轻倒在地上,刚哭着说一句:“是夫人。。。。。。”身上又挨了一脚,这一下子更是疼痛难忍,春轻只是痛的哭着说不出话来。

站着的毅将军想想不解恨,看到也是吓晕了头过去扶春轻的闲筝,抬腿又是一脚把闲筝也踢倒了,然后重新回到床前坐下来骂道:“我不在家里,是几时学会胡说的。”然后命人取板子来:“打死一个才算是认识我。”

酒后发怒的毅将军杀气腾腾,是他在军中杀人的气概,房中的人都被吓倒,这不是跟沈王妃的丫头,还到处跑着有些见识。都是只在家里呆着的人,都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毅将军还在喊人:“取板子来,两个小贱人,今天打不死,明儿找个人牙子卖了去,以后看哪一个还敢胡说。”

说到这里,这才回身看一看身后坐着的顾冰晶,看着她也吓的面色发白,毅将军这才有些后悔,母亲说的不要吓到她。带着酒性子一发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毅将军站起来恨恨看一眼地上只是哭的两个丫头,道:“拖出去关起来,明儿我再发落她们。”

这就转身向帐中来,伸出手来探一探顾冰晶:“就是你以后也不许胡说,说我不喜欢听的话。”然后才换上笑容:“看看你这脸色,我只顾着烦她们把你吓到了,让人喊医生来给你看一看。”

“不要,”顾冰晶这才哭着说出来,拉着毅将军的手:“我没有事情,不要惊动家里人才是。”毅将军扶着顾冰晶睡下来,道:“我看还是喊医生来吧,看看你这两个丫头,想来是你平时不管的原因,以后我吃了酒回来,都不要来招惹我。”

“我没事,不要找医生,”顾冰晶只是哭着说这一句,毅将军回身来再骂丫头们:“愣着作什么,打水来,倒热茶来,都不长眼睛吗?”

晴彩心里是高兴的,这就带着丫头们一通忙乱,也不用去毅将军面前找挨打了,晴彩擅自作主请江妈妈们进来看上一看,顾冰晶还在哭,面色已经转过来,江妈妈们都看过说没事情。毅将军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丫头们打水来,自己洗过到帐中来,顾冰晶还倚在枕上在哭泣,心里也是多少有些明白,这不是发落丫头,这其实是在说自己。

“有着孩子呢,你只是哭,”毅将军这就有些烦了,支起肘来一只手拿着丝帕来给顾冰晶擦眼泪:“自己要保重才是,不要被这些下流东西教的不好了,真是可笑,你倒不如她们,反而听她们的话。”

这样哄两句再说两句,顾冰晶倚在毅将军胸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毅将军只能笑了:“好了别哭了,你舍不得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明天不卖了,只是这么大了,要赶快许人才是。”

“这是给你的,你难道不知道。”顾冰晶不是舍不得这两个丫头,是担心毅将军外面收了不好的人进来。

毅将军抱着顾冰晶摇上几下,轻笑道:“我不要,你难道不知道,以前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吧,我特地回来是你要给我生孩子,不是为着回来娶小老婆。”看着还是哭,毅将军皱眉:“找个医生来吧,看看你这泪眼也好。”

慢慢止住哭泣的顾冰晶身边是丈夫温暖的身子,日夜盼着他回来不想今天是这样,顾冰晶默然倚在毅将军怀里,听着他在耳边低语:“好不好,不好你要说才是,都是我不好,我一时动怒,这就吓到了。”

毅将军这个时候是真的有几分后悔,这孩子可是自己的。顾冰晶只是摇头,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只是这一会儿偏偏是没有事情。到此时后悔,难过,心里各种情绪一起上来,毅将军是越发的后悔,打迭起来一心里柔情来哄顾冰晶:“不好你要说,我今儿晚上不睡了,就这么看着你。”

“我,”顾冰晶紧紧抓住毅将军的衣服,说了几个“我”字,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手指发白捏着那衣服不说话。毅将军用手不住摩挲着顾冰晶,直到她睡过去,看着她睡后安稳,心里依然是不能放心,只是假寐一觉到天色微明,这就命人往母亲房中去,让人请医生。

医生到的时候,顾冰晶已经醒过来,床前坐着的是婆婆,妙姐儿一看到她醒了,就赶快道:“你睡着不要起来,”再回头让人:“快请医生去。”

羞怯怯的顾冰晶刚喊一声:“母亲,”听着外面是公公的声音,才知道公公也来了,朱宣正在骂儿子:“什么时候不能打丫头,偏就昨天夜里要打。你当是你的兵,由着你性子来。”

再往外面看一看,白光刚上窗纸来,天色还没有大亮,公公婆婆都过来了。顾冰晶听着外面还在骂毅将军,这就对着婆婆低声道:“我好着呢,不关他的事情。”

直到医生看过出去回过话,朱宣这才对着儿子哼一声:“你要当父亲了,不再是孩子了。”毅将军从后半夜一直后悔到现在,父亲盼孙子望眼欲穿,只是昨天,毅将军一看到春轻站在面前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一笔他不喜欢的事情,毅将军全怪在两个丫头身上,认为是她们一力挑唆的。

房中的妙姐儿还在安慰顾冰晶:“你只保养你自己就成,家里人就都放心,”顾冰晶此时说不上是又羞又愧,再看一看窗上微明的天色,眼前这算是一个慈姑,再一想毅将军昨夜骂的话,他又是如何知道两个丫头挑唆的。顾冰晶对着婆婆,只能是低泣说不出话来。

早饭妙姐儿陪着顾冰晶用过,看着她吃过饭这才出来,再把毅将军也数落几句,这才是离开。顾冰晶在房中觉得自己也算是颜面有光,看着毅将军进来总觉得他有些灰头土脸的,被婆婆又劝好一会儿,公公也在外面骂,顾冰晶忍不住一丝笑意,用手中丝帕掩住了脸。

这一丝笑意偏被毅将军看在眼中,坐到床前来:“你这就笑了,我挨骂你听着总是开心的。”顾冰晶越发的要笑,毅将军把那掩口的丝帕拉在手中,对着帐中这一张笑脸突然叹了一口气。顾冰晶这就问道:“又为着什么叹气?”

毅将军在心里又想起来那封信,刚才挨过父母亲的骂,毅将军只是叹气,把顾冰晶搂在怀中,似乎想从她怀里汲取一些温暖。只到这一会儿,毅将军算是可以明白顾冰晶为什么有那样的心思,顾冰晶是顾家的人,顾家是什么样的家,人人都要争。可我们家是不一样。

这样的心思要是被兄弟们知道,还不把我笑话死。毅将军叹气道:“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对我说才是,不要乱和别人说,就是岳母也不行。”最后一句话极其认真,毅将军正色地看着怀里的顾冰晶,顾冰晶伏在毅将军怀里,幽幽地说一句:“你不是,不在家吗?”

这一天毅将军哪里也没有去,就在帐前守着顾冰晶,说打仗的事情给她听,一直到晚上,夫妻两个人一只手互握着,毅将军才叹一口气:“冰晶唉,冰晶,”这话与长兄朱睿说的:“雪慧唉,雪慧,”如出一辙,可见不愧是兄弟两个人。

另外一副锦帐内,妙姐儿翻一下身子也在叹气,朱宣则是一笑:“好着呢,你叹的是什么气。”没有想到儿子这就要发作的妙姐儿只怪自己:“我应该等上两天再对他说才是。”

“你等上两天再说,只怕不是今天这样子了。”朱宣在妙姐儿背上拍拍:“媳妇没事,你不要总是担心。”

男人总是心粗的,妙姐儿想一想毅将军这个傻孩子,下个月就要生产,哪一天是不知道,如果动了胎气这就要生这样好不好?

看出来妙姐儿心思的朱宣调侃道:“医生几天一看,胎相稳不稳,他们能不知道,”这样一说,妙姐儿回过身来懒洋洋地道:“按表哥这样说,儿子倒是明白无关系的他才发作。就是明白与身子不相干,等上几天又有何妨。”

“睡吧睡吧,你这样白天夜里上心,这孙子一定要让你多抱一会儿。”夫妻两个人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朱宣才悠然说了一句:“儿子还是儿子是不是?”就没有变。

半个月后,顾冰晶产下一子,朱宣在书房里听到这个消息,信手在纸下写下四个字,防微杜渐,孙子取名为朱防,家里人称防哥儿。

一个月以后,世子朱睿进京,世子妃雪慧先于顾冰晶产下一足月婴儿,朱宣取名为朱贤,家里人称贤哥儿,望他贤德兼备,以承家门。

天气已经是七月中,朱睿是和岳父姚大人一起进京,当天下午进的京,在书房里看着父亲回过父亲:“是一个男孩。”

朱宣随即执笔,在纸上写下“贤”这个字,世子朱睿当即拜倒给父亲叩了几个头:“谢父亲赐名。”朱宣这就一丢笔:“去见祖父母和你母亲吧。”

老侯爷后于毅将军,与太夫人依然是一个老来伴儿,朱睿见过祖母,备说孩子情况,这才往母亲房中来。在院外先问过房中有兄弟们都在,朱睿心中也有些含愧,毅将军看到长兄心里不舒服,朱睿看到毅将军也是不舒服,雪慧这样的心思在世子看来也是不应该,兄弟两个人在战场上生死与共,都觉得自己的妻子不应该。

脚下犹豫了一下,这才往院中去,这才看到廊下兄弟们和妹妹端慧都已经迎出来,一起笑吟吟自己:“大哥。”

胖倌儿往一边儿让一让,身后让出来一个小小姑娘,一头的花翠睁圆了眼睛看朱睿,朱睿“哈”地一声高兴起来,上前来抱起福慧:“你倒长这么大了,会叫哥哥不。”

“不会,”胖倌儿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要叫也是先喊我才是,她都不会喊我,所以不会叫你。”这一连串绕口的话让朱睿哈哈大笑,这才觉得自如几分,看看毅将军,在军中就觉得尴尬,一个月没有见,朱睿觉得又想弟弟,又为着雪慧的心思有些难过。毅将军也是一样。此时兄弟见面,还是依然亲切:“进去吧,大哥,母亲对着我看了半天,估计要看你一天才行。”

兄弟们这就一起簇拥着进来,妙姐儿在房中已经听到毅将军贫嘴,顾不上嗔怪毅将军,还是先看自己的长子朱睿。又长高了不少,而且更沉稳许多。朱睿把福慧放下来,这才拜倒在母亲面前:“儿子回来了。”

“好,”妙姐儿看着儿子只会说一个“好”字,毅将军想笑着说什么又没有说,果然是目不转睛地也对着大哥看起来。朱睿也是对着母亲只是看,展颜笑道:“母亲不老。”

“我老了,”妙姐儿对上孩子就只会说这样一句话,这才让朱睿起来,再对着其它的几个孩子道:“都坐下来吧,把福慧给我。”

胖倌儿抱起福慧送到母亲身边来,福慧郡主伏在母亲怀里,只是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明白他是谁。

“孩子取的什么名字?”妙姐儿听说过以后,这就笑盈盈:“你父亲想着呢,总算是听到消息了,他天天想孙子,这一来就是两个。足够他抱的。”不过有些遗憾:“防哥儿只能养在京里了,小呢不能乱走动,年底我们回去,倒是可以见到贤哥儿。”

朱睿应声道:“是,母亲先抱防哥儿,再抱贤哥儿的好。”这就对着母亲房中看一看,朱睿在找朱防:“防哥儿让我看一看。”

这话一说出来,妙姐儿这就对着儿子诉苦:“你父亲不让我带这个孩子,说是你们自己带才是。你们哪里带的好,你们自己在母亲眼里还是个孩子呢。”

朱睿看一看朱毅,兄弟两个人都不说话。朱宣倒不是看出来顾冰晶有把着孩子的意思,也不知道雪慧也只想把着孩子,朱宣就是觉得妙姐儿都有了六个孩子,可以歇一歇。

在刚荣升为祖母的妙姐儿来看,这事情大得不行,她想着孙子呢,她想带在自己身边。世子朱睿对着母亲不高兴,陪笑道:“儿子也想请母亲帮着看看孩子呢,父亲不让母亲管,这怎么好?”

毅将军也不放心顾冰晶,这就附合道:“是啊,母亲又不是那不肯带的祖母,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呢。”

“我也不知道,”妙姐儿实话实说,看一看两个儿子,原因在哪里,难道在两个媳妇身上,妙姐儿与儿子们一阵眼光交流,大家都搞不清楚。朱睿觉得这样不行:“不如请父亲来问问他吧。”

妙姐儿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先交待孩子们:“你们要帮着母亲说话才是。”大家一起点头只是笑,让人书房里去请朱宣。一时去的人回来,却只是一个人进来回话:“王爷宫中去了。”

朱毅先说了一句:“还是那粮库被盗的事情,牵扯到几个官员。”

朱宣这一次进宫,却不是为这些事情。他一直到近晚饭前才回来,晚上给世子接风的家宴过后,一家人一起在父母亲房中说话。朱宣看看儿子这才说出来:“我进宫去了,下个月是吉日,我从此把这一身冠带全部交给睿儿。”

世子这就愣在当地,他当世子当的还觉得不错,上有父亲下有兄弟,北平王六十多岁世子依然是世子,靖海王能承继王位,也是老王爷实在是不行了才接过来。朱睿愣了一下,然后就拜倒在父母亲面前:“父亲康健如昔,正为指点儿子的时候,这是说哪里话来。”只有妙姐儿微笑,看着这房中诸人。

“你起来吧,你也有儿子了,这都交给你。”朱宣命朱睿起来,再正色看看毅将军,看看朱闵,看看胖倌儿,看看端慧和幼小的福慧,朱宣摆一摆手:“我可以歇着了,与你母亲出去走走,自己的孩子自己看着吧,你母亲自嫁给我,就一直就陪着你们,让她也歇歇吧。”

朱宣早就在心里分派好了,只等着长子进京这就分派清楚:“封地上的事情让你母亲交给雪慧,自己好自为之;京里的事情让老2媳妇管一管,有事情问长嫂。闵将军的亲事,胖倌儿的亲事到操办的时候还是由你母亲来操办,福慧我是想着伴在膝下,到时候亲事也是我和你母亲来办,别的事情就不用再来麻烦你母亲了。”

父亲突然来一个大撒手,小王爷们一起不适应,父亲不老母亲也不老,这就准备颐养天年。朱睿再次跪下来:“请父亲收回成命,儿子们还需指点。就是雪慧,要她现在掌家,也需母亲教导她才行。”毅将军和弟妹们也跪了下来。

很是轻闲的朱宣摇摇手:“我也辛苦了这些年,还是那句话,以后父亲去军中,给你当个将军吧。至于这家里,让你母亲再辛苦一年,教一教媳妇。”

轻闲适意的朱宣对着胖倌儿道:“取我的剑来。”胖倌儿站起来往外面书房里去举剑去了。不一时举了来,房里在同儿子们说话的朱宣接过剑来,自己拿在手上龙吟一声拉出一半,房中顿时冷气森森然。

“这剑,自我十八岁那年求到手,跟了我三十多年,”朱宣有些嘘唏:“这上面饮了多少血,”再抬起眼眸来已经是异常严厉,盯着儿子们道:“不过我不想它饮自家人的血。”

南平王一字一句地看着儿子们,厉声道:“兄弟要齐心,但有兄弟反目的事情,哼,做老子的也不认儿子了。”

房中冷气森然的剑光,和父亲异常严厉的面容和声音,让小王爷们都是一震,一起跪倒。妙姐儿抱着福慧轻轻地拍着她。

“睿儿,你是大哥,要爱护弟妹,教导子侄。”朱宣说过,世子朱睿立即大声就一声:“是”朱宣再看朱毅:“你要听你大哥的话,帮着他。”朱毅也大声答应一声:“是。”

再看看三儿子朱闵,朱宣微笑一下:“你管好自己妻子,不许在家里纷争。”朱闵红了脸也应道:“是。”

“胖倌儿,”朱宣招手让胖儿子过来坐在身边:“你不要任性,在军中要听哥哥们的话,要许门当户对的亲事。”胖倌儿犹豫一下:“是。”

三个哥哥忍俊不禁,胖倌儿这犹豫是要继续任性呢,还是犹豫在门当户对的亲事上面。“还有端慧,”朱宣再看一看端慧郡主也走到自己脚下坐下来,笑逐颜开地道:“端慧最听话。”

“你要孝敬公婆,”朱宣慈爱地看着女儿:“常回来看我和你母亲。”三个哥哥又忍住笑,端慧郡主噘起嘴来:“我不是不在家里。”

朱宣把话都说完,把手中的剑交给世子朱睿:“我这就可以轻松无事,做一个闲人。希望此剑从此封矣。”

再看看孩子们,朱宣摆摆手:“都回去歇着吧。”再对着在妙姐儿怀中的福慧招招手:“过来父亲这里。”福慧郡主一直就瞪着眼睛在看,这才露出笑容来,从榻上走过来,扑在父亲怀中。

走出来的世子朱睿和毅将军心里感触最大,父亲不老这就要撒手,一一都分派地清楚,也还有带儿子几年的精力。

“朱毅,”朱睿和毅将军并肩走出来,和三弟胖倌儿分开,这才道:“孩子,我还是想请母亲帮着带,”父亲想孙子想的迫切,现在有了他说不带,朱睿不能确定是不是让媳妇伤了心。

毅将军也有同感,他对着哥哥实话实说:“冰晶哪里能带好孩子,”自己就是一个糊涂蛋,毅将军不能指望顾冰晶带孩子,他和哥哥商议:“我们明天去求父亲,求到他同意为止。”毅将军也是一样的心思,父亲一定是让媳妇伤了心。

朱睿很是赞同:“那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找父亲,这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兄弟两个人再往前走上两步,朱睿又说了一句:“朱毅,你要帮我。”父亲协理六部,朱睿觉得自己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需要毅将军帮着管军中。

“好,”毅将军露出笑容来,没有我,大哥怎么能成。单丝是不成线的,毅将军看一看长兄朱睿,军中不少人说世子象王爷年青的时候,此时站在一侧的朱毅也觉得怎么看,大哥还是最象父亲。

兄弟在月下说过这几句话,这就分开。世子朱睿只觉得心绪种种一时都飞出来,又在池边站了一会儿,这才往自己房中去。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端慧郡主在世子房中等的有些着急:“我只是慢了一步,就看不到你和二哥去了哪里,”

朱睿坐下来,看着妹妹也是长大成人的面容,笑着道:“说吧,你那信是怎么回事?”端慧的稀里糊涂的信把两个哥哥一起弄的糊涂。信中说父母亲生分,又说不出来原因,说一定是父亲在外面不好,又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能大家一起糊涂到京里来弄明白这件事情。

“。。。。。。就是这样,”端慧郡主先把父亲说的话,母亲听了痛哭这件事情说个详细,再对着大哥道:“外面的话倒是不少,说太子妃要送两个人给父亲,父亲没有要,母亲是不是为着这个哭?”

端慧郡主颇为担心:“父亲说母亲在生气,好好的母亲为什么要生气?”朱睿听过依然是糊涂,听到太子妃要送人给自己父亲,只是一晒。只是安慰端慧郡主:“等我去拜会一下看看再说。”

朱睿依然沉浸在刚才房里情绪之中,父亲这样决断,,朱睿在心里轻叹,我何德何能,当得父亲如此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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