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终于钻出了山洞,正想欢呼,却听胖子说我背上长了一张“人脸”,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好似一桶刺骨的冰水,兜头泼下,我心中凉了半截,急忙扭着脖子去看自己的后背,这才想到自己看不见,我就问胖子:“你他娘的胡说什么?什么我后背长人脸?长哪了?谁的脸?你别吓唬我,我最近可正神经衰弱呢。”
胖子拉过大金牙,指着我的后背说:“我吓唬你做什么,你让老金瞅瞅,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金牙把抱在怀中的“闻香玉”放在地上,在漆黑的山洞里呆得时间长了,看不太清楚,便伸手揉了揉眼睛,站在我身后看我的后背:“嗯……哎?胡爷,你后背两块肩胛骨上,确实有个巴掌大小,象是胎记一样……比较模糊……这是张人脸吗?好象更象……更象只眼睛。
山沟里风很大,我们身上衣不遮体,抬着闻香玉原石,快步赶回鱼骨庙,离开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东西还完好无损的藏在龙王爷神坛后边,三人各自找出衣服穿上,把包里的白酒拿出来灌了几口,不管怎么说,这块金香玉算是到手了,回北京一出手,就不是小数目。
大金牙吃饱喝足,抚摸着闻香玉的原石,一时间志得意满,不由自主的唱道:“我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我虽然也有几分财的喜悦,但是一想起背后的红色痕迹,便拾不起兴致,只是闷不吭声的喝酒。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这种好象眼球一样的印痕,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后背变得十分沉重。
大金牙见状,便劝我说道:“胡爷你也都是豁达之人,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实在不行动手术割掉这块皮肤,好就好在不是很大,看样子也不深,不会有太大问题,最好是先找找中医,也许吃两副药便消了。”
胖子对大金牙说道:“我们俩这又不是皮肤病,找医生有什么用,要是找医生,还不如自己拿烟头烫掉……”
我对胖子和大金牙说道:“算了,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反正今天还没死,先喝个痛快,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胖子拿酒瓶跟我碰了一下,一仰脖,把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咱们才刚刚财,这条命可是得在意着点,后半生还指望好好享受享受。”
吃饱喝足之后,天已经黑了,我们连夜摸回了蛇盘坡下的村子,又在村中借宿了一夜,转天回到古田,准备渡黄河北上,却被告知这两天上游降大雨,这一段黄河河道水势太大,最早也要后天渡口才能走船。
我们一商量,倘若在别的渡口找船,少说也要赶一天的路才能到,那还不如就在古田县城中先住上两天,借机休息休息,另外在县里转转,也许还能捡点漏,收几件明器。
于是我们依然住在了上次的那间招待所,不过这回招待所的人都快住满了,很多人都是等着渡河的,古田是个小地方,招待所和旅馆只有这么两三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我们只好住进了一楼的通铺。
通铺能睡八个人,我们三人去了之后,总共睡了五个人,还空着三个位置,我们不太放心把闻香玉这么贵重的东西存到柜上,只好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轮流在房中看着,出门就抱着。
当天晚上,胖子和大金牙在房中看着闻香玉,我去招待所后院的浴室洗澡,正好遇上了跟我们喝过酒的刘老头。
我跟他打个招呼,客套了几句,闻他这古田县有没有什么有名的中医,会不会看皮肤病。
刘老头说倒是有一位老中医有妙手回春药到病除的高明医术,治疗牛皮癣一绝,随后又关切的问我是否病了?哪不舒服?
我当时准备去洗澡,只穿了件衬衣,就把扣子解开两个,让刘老头看了看我的后背,说后边长了个疥子,想找医生瞧瞧。
刘老头看后,大吃一惊,对我说道:“老弟,你这个是怎么弄的?我看这不象皮肤病,这象於血一样的红痕,形状十分的象是一个字,而且这个字我还见过。”
我问道:“什么?我背后这是个字吗?您能看出来什么字?”
刘老头说:“那是八零年,我们县翻盖一所小学校,打地基的时候,挖出来过一些奇怪动物的骨头,当时被老百姓哄抢一空,随后考古队就来了,通过县里的广播,就把骨头全给收走了,考古队专家住在我们招待所,他们回收的时候,我看见骨甲上有这个字,还不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