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援

曹达不用权衡,已经回刺防守,横击来剑。那剑如同活物,借曹达刺上的力量,左右一晃,眨眼刺中曹达拿刺的右手腕,等刺落地,那剑才划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回铁剑令主背后的剑鞘里。

“驭剑术!”曹达抚住手腕,跌退几步,呻吟一般惊呼。

“知道就好。小太监,老夫给你一个机会,证明天顺民亲王谋反,拥立济州王为帝。”

“我——”

“曹爱卿,朕即位,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内庭总管,兼领锦衣卫、东厂提督。”黄袍皇上的身份十分明显,他就是天顺亲王,前朝正统皇帝朱祁镇。他见形势于己不利,即使曹达一个败军之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要紧紧抓住,不肯放弃。

“皇上,我——”

“哼,小太监,老夫没有这么多好处给你,你作证,只能保你一命,滚回你太原府去,否则抄家、灭九族,你自己选择吧。”铁剑令主浓“哼”一声,不理曹达,走向天顺亲王,直将天顺亲王逼得向西北角门户退去。

“天顺亲王,你没有希望了,还是认命吧。你不出去,老夫也许还可以留下你一命,你要是出去了,很有可能死在外面乱军之中。你布置在王府里的人,东厂里的人,以及紫禁城的人都没有用处。老夫只将你的人、东厂的人杀绝,再拥立济州王,那些士兵和将军就全都是老夫的臣子了。”

天顺亲王很不服气,他布置得这么周密,会没有一点作用,会抵挡不住佛光会的乱臣贼子,所以他不听铁剑令主的话,继续向门口退,想冲出门去,求得一线生机。

窗外,白天怀里的林好开始晃动,见没有效果,又猛掐白天的肩头。白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看铁剑令主确实有生擒天顺亲王的意思,他就不急于出手了。

天顺亲王退到门口,正想开门出去,门外已经传来喝叱声,接着是兵刃交击声,正向门户赶来。

铁剑令主闻声止步,正想有所表示,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剑光一闪就向天顺亲王头上劈。

“且慢。”铁剑令主要的是活的天顺亲王,好为他真正坐上皇位扫除障碍,不能不急声制止这一剑。

“住手。呯,哗啦啦。“窗户外面有人大吼一声,窗户壁给人撞破,冲进一个高大的怪影,直扑门口的人,为天顺亲王挡下那一剑。

门口那一剑的主人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震飞,惨呼一声,消失在门口了。

“把门关上,不准有人进来。曹达,你去守门。“屋子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雄壮如狮,女的瘦高纤巧,其美如天仙一般。男的活说完了,已经挡在天顺亲王的面前。

“你是——“曹达此时此刻,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人了。

“不想要药了?”

“是你!”

“快去。”

曹达一闪身站到门口,背向美女,完全相信了少女,可知他对白天还是相信一些,至少白天所做的事,他有罪,白天更是死罪,他们两个是拴在一起的,此时相信白天,应该是最好的。

“嘿嘿,小子,看你进来的气势不弱,但想管老夫的事,你怕就要拿出一点本事出来了,否则你只能给老夫祭剑。”铁剑令主还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白天这样入场,他一点也不介意,静等白天搞定现场,这才不以为然地说。

“老匹夫,我看你差多了,功力长进更是让我难以入目。黑剑天君老匹夫曾经说你老匹夫可能悟通了剑学,刚才我看了你使的一剑,真他妈的让我姓白的失望!你这也叫悟通了剑学?要是剑学仅只你老匹夫这一点水平,我姓白的真不想悟通。出剑吧,今晚我们再来续九华山之战,看我们谁最后胜出。”

“是你!”铁剑令主大惊失色地退了一步,还以绝对不相信的表情盯住白天。

“咯咯,天哥,别和他废话了,外面东厂的人和王府的人快要顶不住了。”林好给白天瞎抱一气,已经自认非君莫属了。

“哼,老子怕你小子!接招。”铁剑令主又想以驭剑术对付白天,结果没有成功,只听到“锵”的一声,那剑就被劈出窗户外面去了,射出一个剑形的长洞口,还没有把那一面的水晶打破。铁剑令主更惨,狂喷一口鲜血,惨嚎一声,再不跟白天拼命,飞扑出去,落进湖水里去了。

“想水遁,没路。”白天随后就追。

“天哥,回来。”林好及时娇呼。

白天没法,只有停下来说:“我追铁剑令主,不能让他跑了。”

“穷寇莫追,兵法致理。他已成穷寇,早晚必为我们所擒,先不用管他,快去处理外面的事要紧,否则东厂和王府的人就要让人杀光了。”

“这——”白天想到外面的锦衣卫大多是九大门派和无门无派的武林朋友,被铁剑门所迷,这才来攻皇宫,再让他们跟东厂和天顺王府的人打下去,不说是不是把东厂和天顺王府的人杀光,就这样为佛光会卖命,也是大为不值。再者,他们已经救下了天顺亲王,以后的大明江山铁定是天顺王主事,要是九大门派和无门无派的武林朋友把他的人杀得多了,他找九大门派和无门无派的武林朋友麻烦,也是一件让白天头痛的事。所以,白天考虑一下,还真的像林好提醒的一样,必须尽快把外面的人赶走,不能让他们再为佛光会卖命了。

白天再不多说,飞身冲出去,还顺手扫飞了几把攻向他的刀剑,这才在曲栏上站定:“佛光会的人听着,你们会主铁剑令主已经逃走了,你们也快走吧,再不走必然丧命皇宫。”

“谁?他妈的胡说八道,老子劈了你。弟兄们,加把劲,消灭了——呀——”

那个跟白天唱对台戏的佛光会领头人话没有说完,已经拖住一长串惨叫沉寂了,接着是一长串惨呼声,呼叱声,打斗声,搅得外面热闹非凡。

屋子里,林好见白天已经采取行动,眼睛一转,向天顺亲王跪拜下去,口称:“副都御使林景之女林好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你是林爱卿之女?”天顺亲王大喜,又有些不相信。

“小女子林好,正是副都御使林景之女。此次家父请来昔日应天府旧部,武林中第一高手白天白公子相助皇上,正是为皇上千秋大业,问鼎九五讨一个大彩头。”

“白天!白天!果然为朕带来了一片白天!好!待朕正式登基,必给你父女重赏。”

“谢皇上赏赐!”林好又跪下行礼,这才爬起来。

“曹爱卿,你认识白义士?”

“这个——启禀皇上,奴才确实认识白义士,只是不知他身怀绝学,只以为他善于医药歧黄。奴才因为今晚的事多操劳了一点,偶有不适,这才认识白义士。那时他一付白眉白须老者打扮,自称白老头,医术精绝,奴才只给他看了一次,吃了他的药,就全好了。”

“果然是能识忠奸,会识大体的英才!”天顺亲王想了想,转向林好,正了正语气说:“林好,朕赐封你为明月君主,著你引领白义士为朕效力,以使朕身边长存明月,不为黑暗妖邪所侵。”

“谢皇上封赏。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顺亲王点了点头,等林好站起来,又叫着曹达,等他跪下去,这才正了正语气说:“曹达,你护驾有功,著令统领内庭,提督东厂,暂时管理锦衣卫,领二品阶。”

“奴才谢皇上封赏,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在屋子里封赏,外面的打斗声已经渐渐平息了。就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白天的声音。

“林姑娘,你走吗?”

“来啦,等等我。”

林好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不愿意放弃已经快到手的幸福,不及向天顺亲王行礼,已如风一般卷出去了。

天顺亲王看林好走了,目光动了动,还是转向曹达:“曹总管,你去处理外面的事,如何处理,应该不用朕教你。再传旨徐爱卿、林爱卿,著他们即刻来见朕。”

“奴才明白,这就去传旨。”

曹达躬身一礼,退出门去。等关上门,曹达顿时换了一个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三分得色,走路都是轻飘飘的,那样子,真的以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成为人上人了,浑忘记自己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曹达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高兴多长时间,等走到岸上,他脸上表情就有些不对了,爬上三分庆幸,三分余悸:“今晚也太危险了,要是白天、林好不即时出现,咱家也许真的完了!”

曹达可不是一个会报恩的人,想到白天这一出现,林景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就比他重多了,他曹达还混什么,还做什么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上人?所以,曹达在下一刻,他就在想怎么把林景搬倒,给他让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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