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慢慢的向下移动,一边用嘴里的手电打量四周,四周过于黑暗,所以手电光的这点儿亮度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一颗星,完全起不到照亮四周的效果!我的心情极为复杂,想着入山以来的种种,想着那看不到的明天,我有一丝悸动,为什么偏偏这样的事情会赶在我的身上?为什么别的人无论贫富,一生出来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偏偏要背负起这么繁重的压力……
我正思索间,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有一些尘土随之掉落下来,四周的空气忽然显得压抑起来,似乎开始有了一点儿让人窒息的感觉。我怔了一下,知道这是上方的墓顶已经完全和下面的地面合在了一起!如果此时的我们还在上面的话,那我们一定会被那下落的墓顶压成泥……
此时我们四个人都长长的排列在这口竖井里那条从上面垂下来的铁索梯之上,四个人两束手电光摇摇曳曳,自上而下缓慢移动。
这铁索就顺着竖井的井壁垂直下来,所以在下落的过程中我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这井壁的状况。我们下落的速度并不快,我一边往下挪动,一边打量着这井壁四周的状况,下面情况未知,虽然我知道我是在异想天开,但我仍然希望我的异想天开能够成为现实,在这竖井的某一处井壁上会出现一个小门,能够指引着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琳琳说:“这下可能要真的死在一起了……”
我停下来,将手电拿在手里,问:“你不是讨厌这个字吗?”
何琳琳说:“人总是这样,一开始所讨厌的,慢慢的竟然就接受了。”
我咧嘴一笑,说道:“别那么早决定,不到最后一刻,我可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性命交付出去,即便是死神,我也得和它斗上一斗。”
此时从上方投下来一束光线,在我与何琳琳的身边晃了晃,然后棚子的大嗓门也随即响起:“唉,我说老杜,发现啥了?咋不走了?”
我用手电向上面晃了晃,接道:“没啥,就是歇会儿!”我重新将手电咬在嘴里,继续开始往下走,何琳琳没有再说话,跟着我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下!
这竖井的深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开始我原本以为了不起也就是三五仗之深,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恐怕两个三五仗都不止了!竖井的四壁都是青灰色的石砖,我从那石砖的形状、文理来判断,这些石砖的年代确实久远,应该和古墓是同一时期形成的!
我这样想着,也不仅加快了速度,就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四个人才陆陆续续的落到了井底!这铁锁梯似乎是算计好了的,并没有完全拖拉在井底,而是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之远的距离就算是到了尽头。我从那铁锁梯上跳了下来,踩在井底上,这井底没有水,而且干燥异常,井底下是松软的沙土,人一脚踩上去显得有些软软的!
我蹲在地上用手电照了照,发现这井底和井口的范围差不多大,直径同样是两米见方,这里似乎比上面有些寒冷,无形当中,我们也不知道究竟下到了地下多深的地方。何琳琳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她说:“这座古墓的地下是一处天然的阴气聚集地,这竖井会不会是当年造墓时候用来连通那阴气聚集地和墓室的?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口竖井确实不需要遮掩,因为下面的阴气一旦外泄,就凭这上面被封住的井口,躲在这竖井里的人也必死无疑了。”
方红说:“我看未必如此,这阴气的厉害我们都有所领教,但实际上阴气的厉害恐怕远不止我们所遇到的这些吧!古人深入到地下发掘阴气,通常是有钱有势之人派死士前往,下去之人一般都不可能活着上来,所以通常都是打通了阴气的通道以后,便将当初打造通道时候便于出入的通路堵死!所以这个竖井不太可能是地下的阴气与地面的通道,再者说地下阴气所在地之深恐怕远不止我们现在所到的地方啊……”
我们四个被困在这么深的枯井之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四个边倚着这竖井的井壁坐在了井底,我想不管接下来会怎样,都不能埋头等死!为今之计是坐下来休息片刻,吃点儿食物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再另做打算……
我从包里将食物拿出来,每人分了一点儿,我们的水源已经所剩无几,所以如果再继续在这间墓室里耗下去,即便不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会因为缺水缺食物而困死在其中!
何琳琳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初在进入裘仙洞的时候就发现了幽王赵元倏的墓志铭,可是当我们都已经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为什么还是没能够发现他的真身到底藏在哪里?难道是我们从哪里开始走错了吗?”
我一边吃着手里面的压缩饼干,一边若有所思,方红接话道:“按常理来说,我们所走的路线就应该是主线,我想赵元倏修建了这么大一个墓室,他不见得会将自己的主墓放在旁支上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这么一种感觉,好像这赵元倏就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
何琳琳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古墓中设计了什么机关,还是暗地里有什么东西在捣鬼……”
棚子此时插话道:“你俩就像是刘巧儿和赵志华,劳模大会上爱上人一个,他的名字叫赵志华!他帮着你,你帮着他!你俩的革命友谊是不是到此也要开花了?大事儿小事儿,你俩咋就这么默契呢?本司令也不多问,我就有一个问题搞不懂,想说出来叫三位聪明人给指点一下!”
何琳琳和方红对棚子的话爱答不理,我原本以为棚子那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便说道:“彭的坏,您老人家到底儿又想到什么幺蛾子了,早点儿说出来吧,我们好有个防备!”
棚子咳嗽了一声,问道:“你们说,这墓室的墓顶从上面压了下来,那这墓顶上面的空间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棚子的话音未落,我们三人顿时便愣住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何琳琳,何琳琳看着我的眼睛,努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