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一脸严肃地蹲到死者的身旁,完全看不出来他原本是个欢脱的人。他抬手摆正了死者的脸,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姜,巧合极了,这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捕的人。”
姜雪棣听到这话,赶紧转过身去,“你确定,他可是整容过好几次了,看脸能看得出来?”
肖恩伸出一跟手指摇了摇,“不,姜,你太小看我了。我和这个人交过几次手,他的手有残疾,我记得清清楚楚。等会儿去做DNA比对,你肯定会相信我的。”
陆方远知道如果死者真是肖恩和姜雪棣要抓的人,那他一定和赵佳佳、魏峰也有什么关系。通过调查,陆方远得知赵佳佳是魏峰介绍给程家朗的,不过那个程家朗,总是一副不认识这两人的样子。
好在程家朗与赵佳佳的死没有关系,陆方远也就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姜灵佑松了一口气,她没多大的兴趣调查这些死者之间的关系,“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办案子啊。”
她拉着司承运的手,和警方的人告别后,就回家去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家里的小熊还在乖乖地坐着,他想出去找妈妈,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大姐姐,你回来了!”小熊很开心,他跑了过来想抱姜灵佑的大腿,但是被司承运吓到了,只好站在一边,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这些人。
姜灵佑身后揉了揉他的脑袋,想到了什么,“师弟,今晚先让这孩子睡你那里吧,我明天再收拾房间。”
“好啊,师姐,我去找被子。”张尔美滋滋地想着,这样就能捏小熊的脸了。
姜灵佑打了个哈欠,是该休息了啊,好困啊,“承运,我们先睡觉去吧,我都要困死了。”瞎忙活了一天,什么也没做好,最近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
司承运当然知道,娘子受了血灵珠和七情碗的影响,精神不大好,他抱起姜灵佑上了楼,然后安顿好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客厅里。
而此时,陆方弘看着师父的房门关上了,自己则是待在客厅没有离开。
“都睡了?”陆方弘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司承运,开口问道,“那十世镜......”
羽光公主下落不明,但十世镜已经在他们手上了,陆方弘并不关心羽光公主,他只想查清楚当年那些害死的师父的人,还有几个,现在情况如何。
司承运坐在沙发上,从袖间掏出那面小镜子,“十世镜暂时不能用。”
“为何不能用?”陆方弘有些着急,这样还没等他复仇,那些人的转世,一个个的就都死了,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司承运看了他一眼,回答道,“羽光公主很可能进入了十世镜。”
“这......还真有这个可能。”陆方弘愣了一下,原来东华上仙四处去找羽光公主,却没想过,羽光公主其实进入了十世镜。
“十世镜是很复杂的,我和灵佑都不敢轻易闯进去。”司承运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现在不敢告知兄长真相,其实是存了一份私心的。
羌洛用七情碗给娘子下了诅咒,想让他心甘情愿地解除诅咒,恐怕比登天还难,毕竟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而自己如果强行要破除诅咒,羌洛怕是要和娘子同归于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面具男去对付羌洛,因为羌洛只听他的话。
而现在机会来了,谁都没想到,面具男竟然是已经去世了几千年的封章仙君。
如此一来,司承运就能用羽光公主的安危,来威胁封章了。
“帝君,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陆方弘感叹地说着,倒不是在贬低司承运,“封章仙君要是知道你的打算,怕是要气得吐血。”
司承运笑了笑,“为了娘子,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说得也是,为了师父,我也愿意做任何事情。”陆方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是师父睡得怎么样了。”
张尔当然睡得很好,他抱着小熊,就像抱着玩具。
而小熊也确实变回了原形,它是一只月亮熊,小小的毛茸茸的,脖子下有一圈白色的月牙形毛毛,看起来可爱极了。
陆方远就没张尔这么好运了,被哥哥搞出来的案子忙了好几天就算了,现在还又发现了一起大案子。
“没错,就是这个人。”肖恩看了一眼检测报告,有些得意,“姜,我是不是很棒?”
姜雪棣无奈地笑了笑,“嗯,你确实很厉害了。”
边越却翻了个白眼,本来那死者整容也没大整,只是动了一下细节,他也能看得出来的。
他随手翻了翻文件,“这个人死得也不冤枉,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他的肚子里有些奇怪的碎肉,但又不是他的。”
“这就是造成他死亡的原因吗?”陆方远揉了揉额头,“如果是的话,那就只能说,他们这几个死者,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边越却摇了摇头,“那些碎肉好像并没有对他的胃部造成伤害,这次他死得非常迅速。”
“死得非常迅速?”姜雪棣有些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边越抬起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笔筒里的一枝笔,“就像这样。人的魂魄被什么东西突然抽离,让他的身体只是做出应激反应,然后就失去了生命特征。”
“超自然现象?”肖恩模模糊糊听懂了他们的对话,“那就是撒旦夺去了他们的灵魂?”
边越摆摆手,“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撒旦,却有很多更可怕的东西,都能要了他的命。”
肖恩被他神秘兮兮的语气吓得背后发凉,“是幽灵吗?还是女巫?”
“什么都不是,可能是怪物呢。”边越耸耸肩膀,觉得这起案子可以完结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我们都可以结案了吧。”
陆方远皱了皱眉头,这三个死者,曾经都是一个人口拐卖团伙的成员。他们把想要去发达国家打工的年轻女孩儿骗去偷渡,其实是把这些人卖到异国他乡,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职业。而那些被拐卖的人又很少有机会逃出来,过得比牲畜还要凄惨。
“这个臭名昭著的人贩子头目就这么死了,算不算是报应啊?”边越一手拿着笔转啊转,有些困了。
陆方远却很苦恼,他正在想着该怎么综述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总不能在文件里写,死者都是被自己造下的孽杀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