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尔一天没有看到这两个小宝贝,还怪想他们的,他蹲下身来,一手抱起一个宝宝,“两个小坏蛋,怎么能嘲笑小舅舅呢。”
慕山河站在一边,脸上挂着傻笑,好像他也见过这两个小孩子一样,“这就是小乐乐和小糖果吧,真可爱,司先生和司太太......”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愣住了,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两个小孩子的名字?
一时间,不仅慕山河沉默了,姜灵佑和司承运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盯出花儿来。
张尔更是站都快站不稳了,还好有穷奇在扶着他,“张小兔子,你要是把两个宝宝摔着了,吾就吃了你!”
张尔颤颤巍巍地把两个宝宝放到沙发上,然后抬头看着慕山河,眼睛里满是疑惑,但更多是的激动和欣喜。
姜灵佑看着师弟的嘴唇抖了抖,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突然从他的发间冒了出来,看来师弟已经激动到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张尔?”
慕山河张了张嘴,抬手指着张尔的耳朵,“你,你......”
他慢慢走过去,想要摸一摸那双兔耳朵,好像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已经很娴熟了。
张尔也没有躲开,只是呆呆地看着慕山河,“徒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慕山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这双满是期盼但又怕被伤害的眼睛,心头感觉怪怪的。
他很想说不管你找的人是谁,我都可以是那个人。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股腥甜得气息从喉头涌上,嘴角的鲜血不可抑制地朝地毯上落下。
“慕山河?”
张尔没想到他竟然会吐血而晕过去,便赶紧过去把慕山河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司承运的眼神有些异样,但是他没有仔细查看过慕山河的身体和魂魄,而且对慕山河也不熟悉。他能一眼就看出陆方远和平常的不同,这对慕山河却不能同样适用。
姜灵佑安抚着两个被吓到了的小宝宝,“不怕不怕,这个叔叔不会有事的。”
小糖果其实一点都不怕,但是娘亲的抱抱好温柔,小家伙还是假装哭了起来,向娘亲撒娇。
小乐乐无奈地捏了捏弟弟的小手,然后也特别正经地假哭,也要娘亲抱抱。
“师弟,你先把慕先生的脑袋放开,我来检查一下他的魂魄怎么样了。”
司承运哭笑不得地看着张尔,他正一脸紧张地搂着慕山河的脑袋,好给慕山河擦掉嘴角的血迹。
“哦,哦,姐夫,你快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尔把慕山河放开,然后坐到一边,抱起正朝这边探头的小豹子,顺手捏了捏它的爪爪。
小豹子高兴起来,舔了舔张尔的手,它满眼只有张尔一个人,也不管有没有人晕倒。
司承运伸手在慕山河的额头间一点,细细的灵光慢慢钻进了慕山海的眉心。
他仔细查探着慕山河的魂魄,自己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承运,怎么了?”
姜灵佑看到司承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还以为慕山河身上的情况很复杂,以至于司承运都解决不了。
半晌,司承运才抬起头来,表情略复杂地看向娘子。
“娘子,我们该恭喜师弟,不对,该恭喜陆先生。不过这事对慕先生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姜灵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复杂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尔也眼巴巴地看着司承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生怕自己的希望都破灭掉。
“师弟,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坤地鬼的幻境里出来的?”
司承运没有说别的,倒是先问起了张尔,当时的情况。
张尔犹豫着点了点头,这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是徒弟他用自己的力量把我护送出来的。”
“没错,陆方弘是得道的大妖,换句话说,他已经成仙了。”司承运接着说道,“所以他的力量全在神魂里,就像师弟,即使当年肉身被毁,但是因着神魂被保存下来,即使在六界内游荡多年,遇到合适的机缘,也能转世。”
说到这里,司承运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姜灵佑,自家娘子也是这样,在两人分开的几千年里,她的神魂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缘,这才转世和自己重逢。
而姜灵佑却紧紧地抱着小乐乐,心疼不已,她家小乐乐更可怜,神魂不稳,虽有很多转世的机缘,但每次都不成功。好在正是这样,他才能回到自己和司承运的身边。
“可是,可是慕山河不可能是徒弟的转世。”张尔惊讶地看着慕山河,要是徒弟的转世,是那小豹子才差不多。
司承运笑着摇了摇头,“师弟,我的意思可不是慕先生是陆方弘的转世。看慕山河的运势,他应该活不到三十二岁,而且早就应该死去了。但是......”
司承运伸手在慕山河的眉心点了点,试图取出他要的东西,但是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方弘的神魂被重华吞噬了一大半,剩下的神魂被他用来护着张师弟脱险。”司承运放弃了从慕山河身上取下陆方弘的神魂碎片,“不过那半神魂在从幻境中出来时,炸裂成很多碎片,附在了其他人身上。”
张尔呆呆地看着慕山河,很显然,慕山河就是一个拥有陆方弘神魂碎片的人。难怪他的行为举止都很像陆方弘,而且还总是想和张尔待在一起。
“这样的话,如果把陆先生的神魂碎片从慕先生身上取下来,他是不是就要忘了师弟?”姜灵佑已经惊呆了,她从未想过,陆先生的神魂碎片都能这么惦念着师弟。
“娘子,如果把陆方弘的神魂碎片从慕山河身上取下来,慕山河怕是马上就没命了。”
司承运轻叹一声,“他本就是将死之人,因为意外得了陆方弘的神魂碎片,才活过来。”
张尔想了起来,慕山河好像刚从国外回来的,而他正是去国外治疗一种很难痊愈的病。
“这......”姜灵佑愣了一下,倒是让人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