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有了结论了?那场好戏虽然并非人人得知的,但是施秋雁是真真切切的清楚的呢。
当龙呈珍被贬为庶人之事,就代表着他与皇家是再无关系,皇上对他也必然是失望透顶了吧。
这并非是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类的言语,仅仅是因为,皇上对龙呈珍还是抱着一部分希望的。
不过,龙呈珍那小儿科似的作为。
“小姐,如果当时龙呈珍真的伤到了皇上,那可如何是好?”溪小狸为施秋雁端了一杯水来。
施秋雁轻轻的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放心,他身边的护卫,不都是长风楼的人易容过去的吗?怎么会真的就伤了皇上呢?”
这,倒是真的。
施秋雁转头对溪小狸笑着说,“做得好,你这次可是立了功的。”
溪小狸最聪明,她也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用的她的真容,估计会有很多人将她的脸记在心上的。
“小姐,奴婢暂时回长风楼了。”溪小狸向施秋雁笑道,“待这些事情冷一冷,奴婢就回来服侍在小姐的身边。”
施秋雁淡淡一笑,她哪里又真的需要溪小狸时时的在旁边服侍着。
“好,如果我有需要,会再去请你过来的。”施秋雁想了,“不过,你不喝了喜酒再回去吗?”
皇家,从来就不将人命当回事的,从前是,现在也是的。
龙呈珍的事儿才刚刚发落了下来,皇上惊魂未定时,龙呈穹护驾有功,被封为了太子。
这是他们想要的,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元逸兴一直在帮着龙呈穹在朝堂上立威,每一件事情都做得特别的好,但是,最后龙呈穹被封为太子的原因,是因为护驾,这个……让施秋雁的心里“委屈”着呀。
原来,在皇上的眼中,任何事情都没有他的安危来得更重要,不是吗?
哼,真的是可笑了。
“小姐?”溪小狸发觉施秋雁的表情惟有不妥,使轻声的说道,“奴婢留下来喝杯喜酒吧!”
“好!”施秋雁笑道,“而且,太子刚刚册立,自然也是要备上一份大礼的。”
且这份大礼是她私人相送的。
不仅是以施秋雁的盟友身份,更是要以阮凝曾经的朋友身份啊。
施秋雁苦涩的笑了笑,无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最后,他们算是得偿所愿了,不是吗?其他的也就没有那般的重要了。
“小姐,府上现在可是够忙的,一来要去向太子送贺礼,二来要备着大少爷的婚事。”木犀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便见到溪小狸干巴巴的站在施秋雁的身边,也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
施秋雁瞧着木犀,浅笑道,“木犀,小狸要留下来喝喜酒。”
木犀一愣,便忽然对溪小狸笑道,“莫要急着走了,这喜酒是要一杯接一杯喝的。”
这是什么意思?施秋雁纳闷的看着木犀,似乎是不太理解呢?
木犀走到施秋雁的面前,“听说,太子向皇上请了一道旨,您猜猜,会是什么?”
她哪里知道,会是什么旨意呢?
木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她呆呆的瞧着木犀,等待着下文。
结果,木犀却道,“太子为恪王和小姐,请了一道婚旨。”
什么?这件事情是由龙呈穹来出面的?
施秋雁原本也不是觉得特别的急切,毕竟,哥哥成亲在即,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一一处理,不过,如果让她嫁给龙呈枫……原本就是应该如此的,之所以拖上又拖,除了她和龙呈枫总是有着许多做不完的事情之外,便是,皇上有意为难。
莫要认为,是她将所有的问题都怪责到皇上的身上。
对于自己并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安排重要部署的皇子,皇上的心里不知道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但是细细的想来,怕是不太舒服的呢。
施秋雁收回了飞扬的思绪,微微的抿着唇,苦涩的笑了笑。
“好,那看来,呈枫也是要谢过他的。”施秋雁笑着说,便将些事丢开了。
她……很想去看望龙呈珍。
龙呈珍现在押于大牢当中,任何人都不得探视,那施秋雁就更不能提了。
施秋雁一直都充满着疑惑,龙呈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两个女人?如果说是为了他的母妃,施秋雁倒是不信的。
那个因爱盛而亡的女,人死前荣宠一生,死后亦得厚葬,虽然明眼人都知道,皇后对他的母妃施压不小,但是最后的死去却是与他人并无关系。
那,还是因为女人?
龙呈珍还是一个痴情种?
“说起来,都让人不太相信呢。”施秋雁喃喃自语,“我倒是对龙呈珍非常的好奇呢。“
“小姐,夫人请您过去说话呢!”有侍女对施秋雁说道。
施秋雁微微一愣,文阳公主近来对他们兄妹的事情,又是撒手不管了,不知道又有哪根心弦被拨动,又开始要日日颂经,与旁人没有了多大的联系。
施秋雁的心里苦着,但是又不想去打扰文阳公主,也知道她除了时不时的安排着施万里的婚事以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我去瞧瞧!”施秋雁起了身来,走去了文阳公主所在的佛堂。
自从她成为施秋雁以后的很长时间,文阳公主都会带到着她到这里来颂经,到底颂的是哪一种经文,说的是哪一种心声,施秋雁便不得而知了。
“娘!”施秋雁轻声的唤道,“女儿来了。”
当施秋雁开了口时,文阳公主便双手合十,向佛像告礼,便起了身。
施秋雁立即上前,扶起了文阳公主。
“娘?这是怎么了?”施秋雁小心的瞧着文阳公主,却见文阳公主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她浅笑道,“没事,只是府里面突然多了几桩喜事,心情愉快着。”
心情愉快?其实,是很难追忆吧?施秋雁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总是觉得,心里面是微微的苦涩的。
施秋雁知道的,文阳公主的心里总是记挂着很多的事情,无论是龙呈珍还是谁,都是皇室的子弟,都是在文阳公主身前长大的,哪一个没有了性命,都是让人失落又痛心的。
“娘,哥哥的婚事一定会办得风风光光的。”施秋雁向文阳公主道。
文阳公主却是拍着施秋雁的手道,“是否风光,并不重要,只是那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性子娴静、温和,与你哥哥也原本是熟识的,应该是门不错的亲事。”
施秋雁仅仅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施秋雁对于公主什么的,原本也没有多上心思,一来是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二来,也是因为她的计划中,用不上他们。
现在想来,也是她想得太少。
如今,想要去查查那位公主是否真如文阳公主所说那般,怕是不太容易了。
一个人的生平虽然是真的,但是性子,却未必也是真的。
“你与呈枫的婚事,是我最记挂的。”文阳公主道,“你……真的能受得住吗?”
龙呈枫最后还是要回边关的,且未必年年节日都能归京,施秋雁必是要陪着他去的,那就意味着,长久的不归呀。
文阳公主和施安年迈,当然不可能时时的去探望,倒是施万里的性子野,也只有他可能会去探望妹妹罢了。
施秋雁长久远居,怕是……
“娘。”施秋雁唤道,“当初皇上赐婚时,我就想到了,也很好。”
文阳公主深深的看了施秋雁一眼,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那眼神倒是有些怪异着。
施秋雁瞧得清楚,但是问出来的时候,却还是不明白。
“你是知道的,你的婚事是呈穹帮你们请旨而来的。”文阳公主瞧着施秋雁,“你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啊?想法?的确是龙呈穹请旨让皇上为她与龙呈枫订下婚期,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明明就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啊,与她又有什么重要的牵扯吗?
施秋雁扯了扯嘴角,当真是不太明白文阳公主的意思。
“娘……您的意思是,我要去向太子道谢?”施秋雁提到太子这时,便是有些恍惚了。
太子啊,当初就差一点儿娶妻阮家长女的太子,险些就成为施秋雁的男儿,早早离世,令施秋雁伤感啊。
如果前太子尚在人世,瞧着自己兄弟们分崩离析,必然是十分难过的。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人心是很难改变的,他们现在就有了这份争抢之心,待前太子登基以后,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前太子是终不愿意去想的,但是施秋雁却明白。
有些事情,必须去想,且要有一个应对的计策。
“雁儿?”文阳公主见施秋雁在走神,竟似有些紧张,“你对太子可是……”
啊?文阳公主以为她对龙呈穹……
施秋雁连忙就解释着,她与龙呈穹之前哪里有那么多的想法来,明明就只是朋友的情谊,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最多算是一个盟友罢了。
施秋雁连忙解释着她对龙呈穹的想法,从他们接触不多的缘故上,就不能认为他们之间是有某些特别的情谊的。
文阳公主也真真切切的是想得太多了,让施秋雁觉得心里烦躁得很。
文阳公主在听到施秋雁的话以后,才算是放下了心来,拍了拍施秋雁的手,就像是放过了她这个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