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太上老君的照顾,冥阎的身体已经一天天的好了起来,随着仙身的恢复,他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只是对于我给他下药这事,却还是耿耿于怀,经常给我脸子看。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这才故意气我的。
只好也装一下可怜巴巴的小媳妇儿样,天天的给他端茶送水,希望能让他消气。
这天,我刚扶冥阎起来,太上老君就火急火燎的进来了。
见到冥阎的身体无碍之后,眼睛亮了一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我的手里:“娃子,去把这药给他喂了。”
我一闻,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便钻了我的鼻子里,我急忙屏住呼吸:“师父,这是什么啊?”
“这个可是大补,赶紧的给他吃了。”
我刚要把药端给冥阎,他却非常抵触这个汤药,头歪向一边,说什么也不肯喝。
“拿走,这个汤药太难吃了。”
太上老君一看,挽起袖子就冲上来了:“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一把将药碗从我手里抢过,袖子一挥,竟将冥阎给点住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令我非常震惊的一幕。
冥阎就像只被宰的羔羊,被太上老君的手轻轻一捏,嘴巴就张开了一条缝,那碗汤药一滴不剩的全都灌了进去。
下巴一阖,一抬,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连贯自如。
看得我这身上的冷汗,刷刷的下来好几层。
连我都为冥阎感到憋屈。
堂堂的冥界之王,竟被修理的这么惨,我都有些不忍心再看了。
“师父,这,这……”我指着被定住了的冥阎,示意他老人家,是不是可以给开了?
太上老君看冥阎将汤药全都喝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手一挥,把冥阎的穴道给解开了。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不会再叫嚣了。
偏偏冥阎高傲惯了,尤其是我在场的情况下,这里子面子可谓是全都丢光了。
本就苍白的脸色,竟被气的有些微红:“老头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太上老君微眯了眯眼:“好徒弟,你想为师怎么对你?难道是这样?”
然后,我又看到了今天为止更加震惊的一幕。
老君竟然一把拽过冥阎,将他按在床上,手上变出了一把戒尺。
朝着冥阎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让你小子狂,让你不尊师命,没事逞什么能,打不过就跑不知道啊?就算天塌下来,还有老夫顶着呢,你去当什么英雄?”
我又汗了一下,这老头儿心疼徒弟的方法,还真是特别。
总算明白了冥阎,一提起他这个师父为什么总是一副别扭的神情。
估计是出了气了,老君扔下手里的戒尺。
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我慢慢的走进殿内,看着坐在床边上的冥阎,安慰他道:“其实,你不要怪你师父,他还是很疼你的。”
冥阎呆呆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他这么不给我面子,而且还是当着你的面儿,我的形象啊……”
冥阎哀嚎一声,就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见他这样儿,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只好任由他自己在这里冷静一下。
我的心里其实还装着另一件事,就是太上老君说的那个能帮助冥阎修复金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昨天老君的话说了一半,就不肯再说了,弄得我这心里跟长了草似的。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问出来。
而且我从凌墨的嘴里,还打听到,老君喜欢吃人间的酒菜。
为了套他的话,我可是卯足了劲儿,使出了毕生所学,弄了这么一桌子饭菜。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意的看着一桌子的飞禽走兽,咧开嘴笑了。
饭菜的香味儿早就顺着风,飘出去了十里地。
果然,我这边刚摆完碗筷,桌边就围坐了两人个影。
凌墨和太上老君早就被馋得口水直流,没跟我打招呼,就要开吃。
我心中暗暗一笑,嘿嘿,上钩了。
当下热情的招呼他们:“来,快吃啊,别客气。”
等吃得差不多了,凌墨和太上老君都有些醉了。
舌头也开始硬了:“小诺啊,你这菜做的那叫一个好吃。”
太上老君喝得脸红脖子粗,手上的筷子却没有停下,一桌子的菜几乎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师父,您昨天说的那个能助冥阎修复金丹的,到底是什么啊?”我倒了杯酒,递到了老君的手里。
他接了过来,拿鼻子闻了一下:“嗯,香,真香。”
然后,一仰脖喝了下去,将杯子又伸到我跟前儿:“来,丫头,再倒一杯。”
我将酒壶拿开:“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老君砸吧砸吧嘴儿:“你先给我倒上,我这酒虫上来了,快。”
开玩笑,这我能倒吗?
我又将酒壶拿远了些:“不说,不给喝。”
“哎呀,你这傻丫头,连这都不知道,当然是蛟珠啦。”老君急得站起身子,从我手里抢了酒壶过去。
连灌了好几口,香得直打嗝:“嗯,好,好东西。”
凌墨早就醉的钻进了桌子底下,现在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我也懒得理他,继续跟老君套话儿:“那,这蛟珠在哪儿啊?”
老君又连打几个饱嗝,喷出一口酒气,眼神都有些迷糊起来,直眉愣眼儿的看着我:“蛟珠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海里了,笨。”
海里?
难道是在东海?
我再想问老君时,却发现他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过还好,最起码我知道了这个东西的下落。
冥阎的身体好了以后,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这里受老君的摧残了,天天嚷嚷着要回去。
我见他恢复的不错,也只好同意了。
要知道,天上一天,人间可是一年啊。
知道我们要走,老君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边,在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娃子,这个拿好喽。”
我定睛一看,手里居然多了个一个小袋子:“师父,这是?”
老君神秘一笑:“师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乾坤袋,你就留着吧,以后会有用的。”
老君说完,就潇洒的挥挥衣袖走了。
弄得我差点泪流满面,这个师父看起来不着调,其实是最懂人心的。
他肯定知道我要去东海,所以才送我这个。
冥阎见我不动了,过来拉拉我的手:“怎么了?”
我举起手里的乾坤袋,晃了晃:“刚刚师父送了我这个。”
好感动。
冥阎淡淡的看了一眼:“应该的,你不必有压力。”
我:
这还没有过门儿呢,算收了聘礼了不?
我们再次回到人间的时候,真的已经过了一年了。
住的还是我的那个别墅小区。
当时天已经晚了,外面黑漆漆的。
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却看见室内干净整洁,根本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
正当我惊讶的时候,沐一穿着我的海绵宝宝的睡衣,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从房里走了出来。
见到是我们之后,这货跟见了鬼似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我一巴掌呼过去:“大晚上的鬼叫啥,见了我们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你,你你们是人是鬼?”
这话问的,我怎么觉得血压一个劲儿的往上升呢?
我好好的大活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当然是活人了。
除了冥阎之外。
于是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沐一:“你看清楚,我是有影子的,而且我的手是温的。”
沐一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摸了摸我的手,这才欣喜的笑了起来:“小诺,你没有死啊,呜呜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家伙太过于激动了,给我脖子都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松手,松手,你个二货。”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沐一从我身上拽开。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问道。
冥阎在屋内扫了一圈,凉凉的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我诧异的问道。
冥阎点了点头,然后下巴一抬:“这家伙连咱俩的牌位都供上了,还真是有心了。”
最后几个字,冥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看得沐一身子一个哆嗦,瘪瘪嘴:“人家,人家以为你们死了嘛。”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被这个二货给气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死了?啊?”
“火汐说你们重伤,连莫南都被打回了原形,然后就带着我过去找你们了呀,可谁想到,那连你们的影子都没有,我跟火汐在那守了三个多月,你们还是没有出现,所以……”
得,虽然这货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沐一,你还是把这牌位给毁了吧,我看着怪瘆的慌的。”
你想想,突然有一天你的屋子里出现了自己的灵位。
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沐一见我们回来了,也感觉这牌位放在这里不合适,于是手一捏,就给捏了个稀巴烂。
我吃了一惊:“沐一,才一年没见,你这修为长的够快的啊?”
沐一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快?你们要是见了火汐,就不觉得我快了。”
“哦?怎么说?”我这赶了一天的路,早就口渴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后,也给冥阎倒了一杯。
“火汐太不地道了,那家伙孩子都有了。”沐一恨恨的说道。
噗……
我跟冥阎同时喷出了口里的水,齐刷刷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