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杰似乎突然松了一口气,如果招娣也觉得玉麟可疑,那么,他真的可疑大张旗鼓的调查他。
其实不是他不调查,而是每一次招娣似乎都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不是说——你不要查了,和他无关,要么就是说——查出他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用?
如今,招娣似乎站在自己这一边,他还有什么好忌讳?
可是,招娣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觉得玉麟就是一团迷,她只不过是想了解他,知道他所隐瞒的所有。
以前没有这样迫切的感觉,自从上次在蛊陀山时,她似梦非梦的状态下看到窗户外面的情景时,特别是那个玉麟与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相互依偎的背影时。
她实在是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个死火山,随时都会在她身边爆发一样,让她心神涣散,焦虑不安。
“肖杰,你调查的时候,能不能秘密调查?如果有什么结果,你除了我意外,不要向别人透露可以吗?”
招娣的双眸露出了恳求的目光,这个目光,让肖杰盯着看了许久,才将信将疑的点头道:
“招娣,你放心,只要你想知道的,我一定全力以赴查出来,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查出来的结果如何,你都必须像以前那样勇敢的面对。”
肖杰指的是自己与她初次见面的场景,她坚强的眼神……
招娣抿唇,认真的点点头,这句话,可能是肖杰无心的话,可是,却说到了她的心里,如果,调查出来的结果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她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
万一……他……怎么怎么样?招娣自己又该怎么怎么样……一下子,招娣陷入了无限脑补的状态,补着补着,心就飞到了天南海北……
“到了……”似乎大声的说了一句话,还没等肖杰说话,就打开了车门。
这时候的司机是连头都不敢回了,就等着这车上的两个丧门星赶紧下车,他绝对掉头就走。
戛然而止的大巴车让两个人都收起了思绪,肖杰打开车窗开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手表,嘀咕了一句——凌晨四点。
“招娣,先去我家吧,我打电话叫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们,蔡龙的事情,等天亮了咱们在合计合计,
更何况,我爸爸的经验丰富,很有可能会帮我们的状况分析一下也说不定。”
招娣点点头,因为清水乡县城这个地方里清水乡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家里也没人了,这清水乡县城正好是肖杰他爸爸的住处,肖杰的话说的招娣无法拒绝。
她现在只一门心思的想找到师傅,如今,应该从失去联系三十六个小时改成了四十八消失吧。
招娣的心沉甸甸的,他只能查出蔡龙的事情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师傅的踪迹,她没有一点办法。
不出所料,二人前脚下了车,司机就赶紧关上门,一个方向盘恨不得打个三百六十度,直接一踩油门,大巴车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可是就在大巴车尘土飞扬的彪出停车场的时候,招娣分明的看到了一抹白影从车顶上飘了下来。
黑夜依旧很浓,也许是因为立秋了的原因,虽然白天还是有些酷暑的炎热,可是晚上的天色和天气早就有了秋高气爽的感觉。
那白影飘下来的时候映衬着黑夜极为明显,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肖杰,你有没有看到那辆大巴车顶上飘下来个白色的影子?”
招娣问道,因为有些惊吓而口音颤抖。
“没有,招娣,你是不是灵觉太强大了,总是那么敏感?”
肖杰说道,招娣长出了一口气,也许吧,可是,她有感觉不是因为灵觉强大的关系,因为她已经将心神也就是灵觉封闭了。
招娣又看了一眼早已经消失的大巴车方向,肖杰在打电话,应该是打给他父亲的。
“在镇上……恩…让警署的人开车来接我,既然你身子不舒服,就睡吧。”
不到十分钟,开车前来接人的是清水乡警署值夜班的一个陌生面孔,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还在打哈欠,肖杰没说话,就上了车。
进了肖家那栋在小区里算是采光最好,面积最大的住宅内的时候,差不多不到五点钟。
小区内物业管理不许养鸡,就算有农家暴富在这里买了房子,也没地方养鸡,所以没听到鸡鸣,天边便已经展开鱼肚白。
困意袭来,招娣倦容却一点都没有爬上脸颊。
肖成勇,她见过,加上在清水乡爆炸案件爆发的清晨,她就见过,他和肖杰有七分神似。
只是肖杰脸上青春的痕迹隐藏着热血和正义,而他的父亲却是给人一种沉稳,儒雅,饱读诗书的感觉,若是用侧眼旁观的角度去看,因该是那种满腹经纶的面相。
肖成勇穿着睡衣,开门的是那位阿姨,肖成勇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他的气色似乎很不好,本就上了年纪,眼袋都垂到了眼帘下部,双眼也略显涣散和浑浊,好像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一样。
“小杰,怎么突然从h市赶回来了?”
肖成勇自然是看出来了,若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他怎么可能连夜赶车回来。
再看看儿子双眼的红血丝就知道,这事情还不小。
“没什么事,就是一桩案子牵扯到清水乡爆炸案件所以回来看看。”
肖杰说了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因为父亲是个特警出身,想要骗他,肯定被识破,若是全部说实话,又怕父亲担心。
阿姨披着一件薄外套,泡了一壶茶,给招娣和肖杰各自都打了招呼,随后对肖成勇说道:
“老爷,您别喝茶了……”
说着,接了一杯白开水给肖成勇说道:“医生说您在吃中药的时候,要忌嘴,不能喝茶叶的……”
肖成勇却看了一眼肖杰,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阿姨,阿姨的话没说话就戛然而止。
招娣自然看得出来,肖成勇是不想让阿姨说太多,他的身子骨可能不行了,但是又怕儿子担心误了事业。
招娣愣愣的看了肖成勇许久,觉得肖杰是幸福的,虽然华荣子一直对这父子二人耿耿于怀,但是对于肖杰来说,没有母亲,他一点都不缺少关爱。
阿姨不再说话,斟满了两杯茶水就离开了,肖杰问道:
“爸,您生病了?还吃中药?生了什么病?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