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上船,船并没有横穿河流划到对岸,而是随波逐流状,向着下流随意飘去,船家时不时掌控一下方向便可。
沿途的风景可谓是让人流连忘返,绿树青山,水流潺潺,清风拂过耳畔,如果此番不是有急事,招娣真的想,如果身边站着的是他……
她真的幻想到,与他一起,随波逐流,不说一句话,全身心的融入大自然,哪怕成为沿途风景的任何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美妙!
船舶行程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在一处弯口处停下,宝乾撩起前襟,上了岸。
“这里就是血瀑布!”柳岩说道。
招娣心里一惊,这里就是柳岩之前说的血瀑布?都是血吗?
耳畔水流潺潺之音随着踏入这面前的山谷越来越大,直到抵达山谷处,撇过宛若屏障的绿山时,震耳欲聋的瀑布之声,掩盖不住招娣此刻的恐惧。
玄天而下的瀑布,竟然真的血红血红的,宛若天空仙女洒下的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带,在飘落的过程,随风摇曳,遇到礁石之处,血花迸溅,宛若一朵朵来自地府的彼岸花盛开。
绚丽,狂野,孤独,阴柔,却有奔放不拘,招娣以为会问道一股血腥味儿,她没有,是一股略带铁锈味儿夹杂着青草的味道。
“你师傅就在下面。”宝乾扬了扬下巴指了指瀑布砸下来形成的潭水处。
那一片潭水不像是蛊陀山的浅水,也许是因为玄天瀑布的冲击力太大,整个山谷都是因为水流而诞生的,所以,在招娣看向潭水的时候,瀑布落下的那一块儿,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无知恐惧感。
“在下面?不是被蛇蝎阵困住了吗?”招娣自言自语。
“水蝎,难道,中原就没有水蝎?你们汉族真是不知死活暴殄天物,所有的虫子都能够培植成蛊虫,你们竟然连水蝎这种专门吃死人肉的虫子都不知道!”
宝乾藐视了一把招娣。
“故弄玄虚!”柳岩抛了个白眼。
“水蝎?你怎么不直接告诉她是尸蹩呢?不过,不是尸体的尸,是虱子的虱!”
柳岩抱着膀子,她的但只是在是太大了,就不怕直接被丢进这血潭里喂尸蹩?
尸蹩?招娣一愣!
专门吃肉的虫子?活在尸体众多的地方,那么!师傅呢?
“你到底是谁?”宝乾看着柳岩,那眼神宛若一把利剑。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柳岩说道。
“方才你所说的什么朋友,可否详细告知?”宝乾十分有耐心,那也是嘴巴有耐心,柳岩早就看出他的腮帮子上的肌肉在抽搐。
在这个过程中,招娣已经大步向前,但是,她并没有下水,而是头一次,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开了心神。
就在她打开心神的那一刻,整个人竟然净身室外,全世界都在那闭目之后,越发的清晰,包括一草一木,风吹草动。
她寻找着,企图将心神探入血潭内,那种感觉,就是将分散的心神全部都聚拢在一起,细细的感受那血潭反馈回来的感觉。
一**,一浪浪,随着玄天瀑布的垂怜激起的浪花,还有一种感觉微弱的袭来,招娣似乎找到了目标,使劲的探入。
她的心一颤,她竟然成功了,她竟然感受到了师傅带来的讯息,可是,兴奋的下一秒,招娣的脸都黑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空间?
那个阵法形状有点像甲壳虫,因为每一个阵眼都会传来波动,那些波动像是士兵一样,镇守着。
时刻准备着被囚禁的人发生躁动后进行反击,但是那几个点,平静下来,没有什么危险,越是这样,招娣越是觉得,一旦躁动,可能攻击力极强。
“该你了……我说该你了畜生~”
师傅骂骂咧咧的蹲在阵法之中,血水冒着泡儿在他身边升腾而起。
招娣一愣,师傅在和谁说话?
仔细一斟酌,招娣竟然发现师傅蹲着的面前,画了一个五子棋的棋盘,画棋盘的木棍子就丢在他的屁股后面。
和他下棋的,竟然是一只尸蹩……
他时不时扣扣脚丫子,时不时从屁股后头拿起那根画棋盘的木棍,敲一下趴在他面前已经不知死活的尸蹩一棍。
“徒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叫你不要来,要知道你这么不听话,老子一早就把你捏死了……”
招娣突然心神俱灭的感觉,那个心头一疼。
最后一秒,师傅竟然直接跳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竟然直接将招娣的心神给弹了回来……
“师傅!”招娣对着血潭叫了一声,好像他真的就在眼前,就刚才,就在眼前一样~
可是,除了玄天瀑布砸下来的噪音之外,没有一丝回应,她分明的感受到师傅的中气不足,那种感觉,旁人是没发体会的。
昔日里的师傅,中气十足,可谓是老当益壮,虽然他从来都最讨厌别人说他老,说他没有谁谁帅,其实,他的整体身体素质代表着他的灵魂。
这一点,招娣又怎么不知道?
正所谓,人有头七,有尾七,当身体的中气不足,身体衰退,身体机能再也无法承受灵魂重量的时候,便会留不住魂魄,死去之后,慢慢散去!
“风水学说,观之,以藏风纳气为上好,风水之最,改变风水,自,风水与宇宙万物相会呼应之点,以星辰之力,改之风水,逆流而往,颠覆之藏风纳气,故,气纳风藏,逆转星宿,改变风水流向可破之……”
一个声音宛若响在招娣的心里。
那感觉宛若钟鼓楼里的余音,佛堂里的静思禅语……
招娣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以风水学破解阵法?”招娣沉思着。
“鬼谷秘术,相师,玄学,密不可分,寻到其中之关键,便可通明。”
“你在哪里?”招娣在原地打转,她看到了身后远处的宝乾和柳岩在攀谈,可是,山好高,她转一圈都觉得头脑眩晕。
“你的心神,越发强大,暂可收放自如,不是我寻的你,是你寻的我。”玉麟的声音带着叹息。
招娣糊涂了,可是深思少卿,她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