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出山,不要窝在这小寨在里头了,外面的世界大了去了,赚钱的项目多的你想都想不到,还有……”
傣云似乎越说越兴奋,宝乾是伸长了脖子去听,生怕漏下了半个字:
“咱们苗疆的蛊术,不光是能治病救人,还能赚钱,外头的那些什么汉族的玄学之术,都不在话下,你这是憋在村子里久了,都鼠目寸光了!”
“快说说,这救人的蛊虫,还能挣钱?”
宝乾彻底的是被打垮了,怀里没吃饭的明清,也被宝乾抱起来安置去睡了,看着那盖在儿子身上的破被褥。
顾得了胸口,就顾不了小脚丫,还破烂不堪,看的宝乾,眼角湿润。
“大哥,怎么个赚钱法,您倒是说说!”
宝乾自个儿都沉不住气了。
可是,等到收拾行李,将明清交给长老会照看,直到离开苗疆那座大山,大哥都没有一丝指示。
他很有钱,出了大山,宝乾才认识,什么叫车,什么叫不是马拉着也能跑起来的四轮车。
这辆车,载着宝乾随身带的衣物,破破烂烂,还有一些惨不忍睹,陈旧棉絮拼凑的薄被,都统统被傣云给丢弃在了路上。
“这家人有钱,是个好苗头!”
这四轮车就停在一家看上去很有钱的家户门前,其实,已经停了很久了。
傣云点了一根烟,这烟,宝乾也没见过,看上去挺好看的,傣云隔着座位,递给宝乾一根。
谁知道宝乾分不出倒正,直接噙着烟头儿,将烟屁股点着了。
“倒过来,倒过来~~~~农村土包子~”
傣明清骂了一句。
“哦!”
宝乾将烧黑的烟蒂掉了个头儿,塞进嘴里,重新点燃烟头,那一刻,他意味深长的深深的,抽了一口。
很受用,没有家里水烟来的那么烈,抽起来,让人享受无穷,他身不由己的看了看自己双指夹着的烟。
正在享受的时候,傣云突然说了一句:
“该享受的在后头呢,我当哥的,先行动,到时候你后补,记得,一定要高价!”
傣云突然说道。
宝乾一愣,这是怎么一个情况?车子停在这里,就能赚钱?
疑惑着,自己的大哥傣云就下了车,走进了那家看似富贵的人家,卑躬屈膝,表情堆了一脸的笑容。
连大门槛都没进,大哥就有出来了。
车子一晃,傣云重新上了车,打了个响指说道:“搞定。”
宝乾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车子就调转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前去。
这想必是傣云的住处,房子看真大,到处都唐亮的能照出人影儿,干净的一尘不染,而且,还有几个长相俊俏的小姑娘在房子里晃悠。
看的宝乾觉得,这个世界真变了,这些小丫头怎么晚上不回去?都进了大哥的房间?
其实,当时的宝乾是有些生气的,因为在苗疆从未出过远门,他想告诉那些小姑娘,可不要耽误了自己。
没想到,反倒是被那些小姑娘给臭骂了一顿。
这一夜,宝乾没睡,因为他睡不着,反复思索着,难道,城里的姑娘都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他就流泪了,媳妇的朴实,媳妇的相伴,他宝乾这么穷,那婆娘却一点都不嫌弃,想着想着,竟然哭出了声儿……
清晨,宝乾是被傣云叫醒的。
又是那辆车,还是那家有钱人住的门口。
“去,治好他们的病,要价的话,直接开口要八千块,少一毛都不行,回头,我们一人一半!”
宝乾一愣,还有医生主动上门要求治病的?
可是,被推搡着下车,宝乾走进俺家人家的时候,心里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倏然回眸看向车里的大哥,大哥却做了一个吐舌头割喉的动作。
他一下子明白了,昨天来的时候,傣云给这家人下了蛊,今天让自己来解,收取佣金。
他方才那个动作,宝乾冷不丁的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定然是被他挟持了。
宝乾心里万般觉得这是有损道德的做法,可是,他想想儿子,想想妻子,一把血肉的养大,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走进了那家。
是普通的肠道饿鬼虫,烧符纸饮下就好了。
八千块,一分不少,等到拿着酬金回到扯上的时候,宝乾的脸色很难看,他终归知道大哥做的是什么买卖了。
“宝乾,你别生气,咱们也没害人,就是顺点儿零花钱!”
傣云将一沓钞票在手心里摔了摔,发出让人心醉的声响。
“这是四千块,给你,足够你给你儿子买他喜欢的东西了。”傣云隔着车座位,将一沓钱递过去。
“大哥,我不想做这样丧良心的事,这钱,我一毛都不能拿……”
这句话一出,傣云顿时蹙眉,如果他不拿,也就意味着要离开,可是,蛊术他只懂得如何种植,不懂得如何解除,要是没了他真不行。
“大哥~~~”傣云语气软了不少:“您看你这出息,咱们害人了吗?虽然我下了蛊,你去救,这还不是圆场收工的戏码?就当时演戏,你看看戏班子里那些油头粉面的人,还不是一点功夫都没下,就赚了不少票子?”
“这……不是骗人吗?”
宝乾也知道大哥是好意,可是,骗来的钱,不是亏心事吗?
“好吧,贤弟心地善良,咱么不干了!”突然傣云这么说,其实宝乾心里很受用,可是,他又接着说:
“我也打算会苗疆,请求长老会原谅,让我重归苗疆身份,四千块,可能不够,在做最后一票,大哥我绝对听弟弟的话,回去认错!”
宝乾一听,浪子回头金不换啊,随机就点点头。
下一家,是一个孩子刚满月,但是,办满月酒的时候,那孩子就穿金戴银,惹的人眼花缭乱,肥嘟嘟的脚踝上,肉他他的手腕上,脖子上,除了银锁,还有金镶玉。
“就她们家了,这孩子,是个瑰宝。”
傣云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你可不准下那么中的蛊,拉肚子的蛔虫就够了。”宝乾叮嘱道。
“哎呀,这谁家的孩子呀,长得这么水灵,是个姑娘吧,你看这皮肤……”
驾驶员下去了,看着那孩子就一场寒暄。
“是个儿子~”抱着娃娃的女子,看样子肚子还有些浮起,应该是刚生产不久,是这孩子的母亲,此刻办理的宴席,也是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