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耐心,不急!”
卞城王说道。
招娣挠了挠头,瞬间脑门一亮,对了!
招娣说指头迅速穿梭在锦带之中,三下五除二,招娣一拍巴掌说道:“成了!”
卞城王低头一看,冷酷的剑眉突然一挑,动了动唇说道:“这样……妥么?”
“妥!我们都是这么系的!”
招娣笑着说道。
卞城王看了一眼笑的没心没肺的丫头,又看了看绑在自己腰间的蝴蝶结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
“得亏了不是上朝,不是出征!”
嘀咕完,招娣看着他单手背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寝殿,前脚踏出寝殿的大门,又缩了回来,低头重新审视了一番这小女子的杰作,似乎在斟酌这么出门,到底妥当不妥当。
随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大步跨出门,招呼着招娣跟上,招娣下了床,跟着出了府衙。
“恭送卞城王,方姑娘!”
半边身带着几个奴仆躬身欢送,没走几步,招娣就听到身后半边身和几个奴仆在嘀咕。
“王爷今儿这是怎么了?你锦带……”
“不要瞎说,小心大刑伺候,如今咱们王爷保不齐要取一位民间女子为妃,这是民间新款式的衣衫也说不准呢?
不过,王爷怎么接受的了的呢?”半边身批头给了那人一巴掌,训斥道。
“这……蝴蝶结,有什么不妥吗?”
招娣收回“顺风耳”问道。
“没有什么不妥!”卞城王说道,顿了顿脚步,因为他发现身高确实是个距离,这丫头竟然身子不舒服,个头儿最多到自己的肩膀都还勉强,连跟着走路也得小跑。
稍稍等了她几步,抬手牵过招娣的小手在手心里拽着,竟然发现她的小手竟然柔的像是没有生骨头一样,放在掌心里,就像是捏着一团棉花。
“个头儿就这么高,被人欺负了也就是活该!”
招娣正诧异他的动作,他却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招娣想缩回手,他故意一样,稍稍用力捏了捏。
“我才十八岁,还长个儿呢!”招娣只能这么说,其实内心倒是知道,也不能怪自己矮,是怪他长得高。
卞城王回头看了一眼她那赌气的小脸儿,竟不自觉的摇摇头,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几千年,所以,如今,他对她的渴望已经超出的自己的想象,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墩身为她穿鞋。
他是第六殿卞城王,手握重兵军权,就连阴帝也对他礼让三分,也许,正因为这几千年的等待,他想把最好的,只要是能做到的,都想留给她。
除了命,因为他要留着这条命,爱护她,这样的感觉,小丫头是不会懂得。
“我们去哪里?”出了地府,招娣问道。
“去找玉麟,你不是想要一个说法吗?”卞城王说道,招娣突然止步。
她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带她去,她在那个时候,还在想着另一个男人,难道,他就不生气不介意?
“犹豫不决?怕觉得对不起我,又想知道原因?”卞城王一语戳破。
招娣更加尴尬,她没有想过,为什么心里的想法他都知道,难道,他一直都了解自己?还是和玉麟一样,会算命?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活着就好。”他似乎很喜欢她尴尬时候的样子,像是一只被人脱光了衣服的小白兔。
好歹,她还会左右为难,好歹还担忧对不起自己,如果几千年前,白玉曾经有一丝的犹豫,她就是地妃,绝对不会落入凡尘,承受生死之痛。
如今,也许也正如白玉所言,终归有一世,他会遇到自己真爱的女子,如今,他觉得能让这丫头觉得内疚,就是入了她的心,只是她还小,不懂得解剖内心罢了。
“你……真的不介意在那个时候……”招娣面颊绯红,仰头看着他的蓝眸。
他抬手,揉了揉招娣的发丝说道:
“其实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你了,虽然得以存活,但是却担负了她的命,一个孩子一出生都是无辜的,这怪本王,怪玉麟,怪白玉,也怪不着你!”
他一边说,一边走。
“可是……我觉得你才是承受千古孤独的人……”
招娣说道,卞城王驻步回眸,那幽蓝深邃的眸子宛若藏着万水千山的冰封,一下子就碎裂消融了。
这句话,他好像等了几千年,无人理解,他也从不解释。
招娣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抱住了直接身子,双手在背上揉捏着,好像要将她揉碎,塞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卞城王……你……你怎么了?”招娣几乎被勒的的缓不过气里,绕在自己身上的那条手臂,如同铁钳钢筋有力。
“只要有本王在,你要天下,给你天下,你要三界,给你三界,只要你不离开本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招娣甚至想抬头看看,他是不是流泪了,可是,她的后脑勺却被他另一只大手按住,就压在他的胸膛之上。
招娣只能听到他嘭嘭的心跳声。
天下?三界?招娣对这样的词汇是那么的陌生,感觉好像:我要那干嘛?又不能吃,又不能救命……
“我要那干嘛?”招娣问道。
卞城王突然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招娣转过面去笑着说道:“你个傻瓜!”
招娣几乎确定,方才他流泪了,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
“我得去竹林小筑!”招娣追上去说道。
他的背影神韵没有变,还是那么霸道,但是衣着变了,头发也变成了利索的短发。
吓了招娣一跳,他现在就回到了肖杰的样子。
“怎么?不习惯?喜欢床上的鬼王?”看着招娣愣神的眼神,肖杰笑着说道。
这一刻,招娣才觉得,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在清水乡爆炸的时候,就注定了肖杰是自己的一切。
一时之间,招娣竟然眼前出现了第一次见到肖杰的场景,阳光就洒在他肩头,他穿着警服,铜红的皮肤,关切的眼神。
他还曾经说过,等自己长大,他想娶自己!如果一开始他就是鬼王,或者将来的现在注定是鬼王,是不是这一切都又是一场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