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手中是攥着两张符的,我打出的是一张是驱邪符,如果真的是鬼附身,或者是被妖邪之物附体等。一张驱邪符打过去,足以将它逼出体外。然后我再将另一张符打在出来的东西身上,一切就事半功倍了。
我本来想的挺好。可我一张驱邪符拍在那男人身上,他除了被我吓的打了个趔趄外。再没别的事儿发生。
“沈庆山,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跑到这儿干啥?”梁国栋虎这个脸斥责他。
“干啥?对啊,在这儿干啥呢?老板。我咋在这儿啊?”那沈庆山跟懵逼了似得,看了看我们大伙,又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最后望着梁国栋,满脸迷茫的问道。
“你他娘的咋在这儿我咋知道?”梁国栋没好气的骂了一嗓子,随后看了我一眼。
我拿起了供桌上的大芒果瞅了一眼,芒果皮上皱巴巴的,像是放了四五天似得。
这芒果是来之前我亲自挑的,一个个又大又新鲜,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皱了?显然生气都被吸走了。
我拿着芒果,盯着沈庆山问道:“说实话,你是谁?为什么半夜来这里偷食供品跟香火?”
“偷食供品香火?小兄弟,你~你别开玩笑了,我吃了贼心豹子胆,也不敢偷食神明的供品啊!食香火就更扯淡了,我又不是神仙,我食那玩意干啥?”沈庆山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搓着粗糙的大手说道。
“那你为何半夜出现在这里?”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沈庆山挠挠头,一幅糊涂相道:“我也不晓得咋就跑这儿来了,我记得放工后,我分明是回宿舍躺下了啊!”
我看了一眼肥猫,肥猫围着他转了一圈,意念传音道:“他的身体里并没有附体之物。”
我再看沈庆山的样子,他并不像是在说谎,这就奇怪了,难道在我跑出来的一瞬间,附在它身上的东西逃了?快到我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我对着梁国栋摇了摇头,梁国栋不耐烦的对着沈庆山挥手道:“去~去~去……往后半夜没事别瞎溜达了。”
“呃,老板,那我走了啊。”沈庆山给梁国栋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梁国栋望着他的背影,幽幽道:“这货咋了?自打他儿子出了那事后,他回来就古里古怪的!”
听了梁国栋的话,我心头一动道:“怎么个古怪法?”
梁国栋道:“他整日魂不守舍的,干活总出岔子,还不爱跟人交流,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厂里的老好人,人活泛,干活也是数一数二的仔细,这咋回去一趟就跟变了个人似得……现在不仅活干不好,行为还这么古怪……实在不行赶明让他走人。”
梁国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那现在~我这里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还是没解决啊?”
我摇头道:“自然是没解决,有鬼来争香火是事实,不过那个鬼却不知道在哪儿。”
梁国栋急道:“那咋办?”
我摇头,觉得最近碰到这些事儿都太古怪,根本不在我所了解的范围之内。
肥猫这时候忽然开口道:“虽然我没有在那人身上感觉到异常,但我看的清楚,没有任何邪魅鬼祟等东西自他身中出来,也就是说,吸香火的就是他本人,可他看起来又与常人无异,这个说不通。”
听了肥猫的话,半天没说话的老何开腔道:“老梁,你找个人把沈庆山监视起来,看他究竟搞得什么鬼。”
“监视啥监视,赶明直接让他走得了,知道了这些事情,再让他留在这里我心里也不踏实。”
梁国栋说干就干,他也不管现在几点了,掏出手机就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他道:“郝主任。赶明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沈庆山给辞了……为啥你就甭管了,照我说的做就成,工资?工资都给他结了。”
挂断电话,梁国栋说啥都不在厂里住了,最后他也没回他那别墅,直接跟着我们一起去了老何家。
这一夜,我睡的一点儿都不踏实,梦里一会是沈庆山贪婪的吸着香火的样子,一会他转过身,我又看到了一张骇人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接着客厅里梁国栋懒洋洋的‘喂’了一声,可随后他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倍,惊呼道:“啥?死了!!咋~咋死的……你马上报警,我一会回去!”
一听他这几句话,我知道铁定又出事了,一咕噜爬起来,光着脚丫子拉开了门,与同时打卧室里出来的老何,异口同声的问道:“谁死的?”
“沈庆山死了,我得回去。艹,这一天天真他娘的不让人安生!”梁国栋说话间爬起来就往外走。
“沈庆山?”老何跟我对视了一眼,又问道:“他咋死的?”
梁国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还不知道呢,工人只说是早上起床吃饭,喊他他不起,过去一晃,身子都凉了。”
“等等我,我也去。”老何说着回卧室拿了车钥匙。我则换上鞋小跑着跟了下去。
一路上我就瞎琢磨啊,昨晚我们才发现沈庆山不正常,今天他就死了,这是巧合还是有啥别的原因?
又或者说,他本就不是人,毕竟人是绝对不会吸香火的。他或许是个不在我们理解范围内的东西?昨晚被我们发现了端倪后,便‘死了’……
我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很快就到了厂里。
梁国栋带着我们直奔职工宿舍,刚走到宿舍区,我就看到某间房门前围了很多人,他们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什么,见梁国栋来了,众人全部禁了声,并自动让开一条路。
我们三个进了屋。
跟大多数的宿舍一样,这屋子里有四张上下床,下铺住人,上铺则都放着行李。其它三张床空空的,靠近窗边的那张床,被一床毛巾被改的严严实实。
老何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毛巾被掀开,我看到了沈庆山的脸,双目紧闭,苍白无一丝生气,却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
“别看了,都去上班了,快走,走……喂,沈建业,大胡子,还有那个谁……这个宿舍的都留下。”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开始疏散人群,片刻,工人们就都走了,门口只剩下沈建业,络腮胡,以及沈建国,感情他们一个村的,都住在这个宿舍。
老何在检查尸体,梁国栋皱着眉头走了出去,问门外的三个人道:“他咋死的?你们一点动静都没听着?”
三人同时摇头。
络腮胡道:“昨晚庆山回来的挺晚,回来后把我给吵醒了,我问他干啥去了,他说洗澡了。后来他躺下很快就发出了呼噜声,睡得可香了,不想今早上人就走了,庆山像是~像是睡死了!”
“检查出啥了吗?”我问道老何。
老何摇头道:“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排除他杀。面上没有痛苦之色,应该不是疾病致死……倒~真像是在睡梦中寿终正寝了。
我们正说着话,邢队长他们就来了,见到老何,邢队长一怔,随即对老何挑起了大拇指道:“十处响锣,八处有你,没见着你那两次,都是你在往这赶的路上呢。咋样?何大~法医,你看出啥了?”
“像是自然死亡。”老何道。
邢队长看了看那死人,让李威跟同宿舍的三人了解了情况后,问道梁国栋:“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通知了,应该快到了。”梁国栋看了眼时间,点头答道。
梁国栋话音刚落,一辆面包车驶进了大院,片刻一群人从车上下来,哭哭啼啼的往这里走来。
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沈庆山的媳妇,那个十天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们帮她找儿子的的女人,她儿子找回来了,可她似乎过的并不好,整个人蔫蔫的,瘦的跟个骷髅似得,状态比十天前简直差太多了。并且,她的丈夫死了,她竟然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