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剑攻向沈木风,沈木风一声冷哼,叫道:“自寻死路!”只见他长剑虚晃,雨中一道剑光射出,直刺那人胸膛。那人见状,急忙挥刀格挡,怎料,沈木风这一剑灌透内力,力逾千斤,他这一刀居然没能格挡开,反而被对方内力震伤,一惊之下,想要撤身,沈木风哪里给他机会,顺势一剑便扎入他的胸膛。
那人一声惨呼,惊恐的睁着双眼瞪着沈木风,他实在不相信沈木风居然能够一招之间便杀了自己。沈木风右腕一抖,抽回长剑,鲜血被雨水瞬间冲刷干净,沈木风手持长剑,遥指着草原狼首领。
陆鼎、霍追、蒋梦寻、萧聿、小穆五人俱都是武林高手,一时间,那些蒙面汉子倒不能把他们四人怎样。反倒是缠斗的久了,草原狼一方越斗人数越少。
沈木风指着那首领,叫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人也不回答,将手中弓弩往旁一抛,顺手捡起同伴的长剑,口中说道:“哪里这么多废话,要打就出招!”
这时梁岳天一直在注意着他们,听到他们的说话,梁岳天道:“沈大侠,他们正是风铃楼区长风的手下,风铃草原狼便是。”
沈木风闻言,双眉一挑,道:“原来是鼎鼎有名的草原狼,不知何时加入的风铃楼这种小教派。”那人道:“少废话,接招!”说罢,长剑一挑,一式“毒龙钻心”,扎向沈木风心口。
沈木风见状,说道:“来的好。”挺起长剑与他战在一处。两个都是武林高手,比拼起来当真是鬼哭狼嚎,山摇地动。只见长剑挥舞处,雨丝飘散,嚯嚯剑光,在雨中更是耀眼刺目。
沈木风展开一套“回风剑法”,但见长剑犹如风摆柳絮,飘忽不定,眼见它击向腰腹,忽的变成刺向肩颈,眼看要刺向后背,忽的又削向下盘。沈木风的剑招飘飘忽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对手实在捉摸不透,好在那人也并非庸手,手中一只长剑剑法却是杂乱无章,忽的似武当剑法,忽的又像峨眉剑法,忽的又是少林剑法,忽的又是崆峒剑法。
那人使出许多门派剑法,却并不施展全部,沈木风与他斗了六七十合,渐渐摸透他的剑路,沈木风低声道:“朋友,留下来吧!”但见沈木风一只长剑倏地刺向那人肩颈,那人情知乃是虚招,只是苦于看不透他的虚实所在,无奈只得用起五成功力提剑格挡,以防他变虚为实。哪知,沈木风一剑刺出,突的势到中途变刺为撩,直撩胸腹,那人见状,连忙反腕救招,可是沈木风待他甫变剑招,忽的又变撩为削,削向他的右肩,那人变招不及,眼看着沈木风长剑就要削断他的右臂,就在此际,沈木风又是变招,长剑倒卷,剑柄连封他几处大穴,那人不曾料想到沈木风剑术如此惊奇,被点中穴道,倒在泥地里。
沈木风转头望去,那群蒙面人眼下还剩余不过七八人,他们仍旧负隅顽抗,沈木风一声清啸,道:“你们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这时,只听得那首领一声惨呼,叫道:“我草原狼驰骋草原,害怕谁来?儿郎们,死则死矣,何惧其哉?二十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那些蒙面人一同附和,突然,只见诸人面色痛苦,沈木风叫道:“不好!”连忙奔到那首领跟前,捏住他的嘴巴,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人早已面色发黑,口吐黑血,中毒而亡。
陆鼎四人连着看了几具尸体,道:“他们都服毒自杀了!”
雨已渐渐小了,蒙蒙细雨飘落在众人身上,梁岳天看着地上七七八八的尸体,问道:“沈大侠,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沈木风闻言,低头沉思一会子,说道:“这草原狼本是塞外草原上的一群匪寇,他们终年盘踞在塞外草原,以截掠过往商户为生,他们本都是一些江湖豪客,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干起了这种勾当。”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加入风铃楼?又怎会在此地出现?”说道这里,沈木风转头问道:“小穆,曾二爷是被什么人所杀?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有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了过来,但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小穆说道:“沈大哥,就在不久前,就出了事!”
原来那日沈木风几人在擒得曾二爷后,将他关押在寒山寺内,沈木风生怕梁岳天几人出现意外,便将小穆留在寒山寺看管曾二爷。
就在沈木风五人离去不久,曾二爷一直在苦苦哀求小穆,求他放他一条生路,曾二爷一脸肥肉来回摇晃着,道:“这位小侠,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苦这么绑着我?你呀把我放了,你要多少都不是问题。怎样?”
小穆,原名穆晚秋,在江湖上都只叫他小穆,因为晚秋这个名字有些太女人了,所以小穆很愿意别人叫他小穆。以至于时间久了,反倒都忘记他的名字了。
小穆听到曾二爷的话,连眼皮也未抬,只是坐在椅中独自甄着茶水独自饮用,曾二爷见贿赂不成,心中又有一计,当下哈哈笑道:“啊,哈哈,小侠乃是武林豪杰,怎么会喜爱那铜臭之物,嗯,自古美人爱英雄,英雄爱美人,小侠一表人物,风流倜傥,武艺高强,只要您肯高抬贵手,我呀给您找全天下最最美丽的女子,您看怎样?”
小穆听到此处,眼神一亮,他站起身子,走到曾二爷身畔,啧啧道:“二爷好大的本领,只是不知道二爷能给我找什么样的女子呀?”
曾二爷见小穆心中动摇,咯咯笑道:“不知小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子?小侠不妨告知在下,在下一定不负小侠救命之恩呐!”小穆略微一笑,眉毛一扬,道:“嗯,我呀,我喜欢的类型。嗯,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曾二爷见小穆不急不躁,他可是急了,连忙道:“小侠,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你想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如何?小侠,这还用考虑吗?放我一命,获得全天下最最美丽的女子,哪里不值?这可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呀!”
小穆围着他转着圈,口中不时啧啧有声,听完曾二爷说的话,小穆哈哈一笑,道:“哎,只可惜呀,你找错了人,我可不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过一个满手血腥的混蛋。你呀,就别再打我的算盘,若是再吵着我,小心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舌头下酒吃。”
小穆说完,恶狠狠的登了几眼曾二爷,便又回到座位上继续自斟自饮喝着茶水。曾二爷耷拉着脑袋,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如此过了一炷香功夫,两人谁也没有理会谁,曾二爷也比较识趣,也没敢再胡言乱语。
就在这时,只闻得梁上一阵响动,小穆握起长剑,侧耳倾听,但闻房梁上轻微脚步声,好一个小穆,但见他长剑裹身,唤起一片剑幕,一下冲上房梁,只见梁上一个黑衣人趴伏在那里。
那黑衣人见小穆跃上梁来,抽出一把短剑,双脚一登梁木,平平刺向小穆。小穆见状,叫道:“梁上小人,胆敢放肆。”右手长剑递出,这一刺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含小穆八成内力。
那黑衣人见状,短剑一挑,挑开小穆长剑,左掌一拍梁木,落下地来。小穆见他要逃,口中呼道:“哪里去?”随即跃下地来。
霎时,小穆一柄长剑豁然抖开,直逼的那黑衣人手忙脚乱。那黑衣人瞅准时机,一剑刺出,身子陡的后退三尺,搓唇一声清脆哨声,复又短剑一挺,攻向小穆。
小穆见这汉子搓唇为号,知他不止一人,心道速战速决。只见他长剑一抖,斗出万千星辉,这一招“满天星斗”,虚实相接,祉在乱人耳目,这千万朵星斗不过是令人分神的虚招,要命的一招却在这星斗中最中间的一颗。
那蒙面汉子见小穆使出这一招,当下将手中短剑倏地射出,直钉向曾二爷咽喉。曾二爷见状,“哎呀”一声,高呼道:“小侠救我。”
小穆不曾料到那蒙面汉子会有此一招,不防之下,只听得曾二爷一声惨呼,当即命陨。小穆一呆,那汉子趁机揉身穿窗而过,小穆见状,口中怒喝道:“哪里逃!”长剑一分,便追着那汉子向东面追去。
谁知,甫一进入林子,那人便消失了踪迹,小穆巡视林子一遭,突然,一道寒光射过来,直逼小穆眼睛,小穆左手微挡,斥道:“何方小人,还不速速现身,否则休怪小爷我不客气!”
小穆一声叱喝,却是没人现身,小穆舞其长剑,削落几根树枝,双手拗断,瞅准目标,分射向附近几株大树密叶之中,但听几声“哎呦”,树上落下两人。小穆道:“你等何人?为何要杀害曾二爷?是谁派你们来的?”
小穆开口喝问,只听得几声悉索声,小穆前后被二十人左右包围,其中一个汉子道:“小子,你休要多管闲事,识相的,快快离去。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小穆听闻,冷笑一声,道:“好大口气,我小穆闯荡江湖也有几年,还没碰到如此硬茬,今日,你们若是不交代清楚,小爷我定要留下两个。”
那帮黑衣人闻听小穆言语骄横,其中一人道:“小子,看来你是非要插手此事了?”小穆道:“废话。人是我看的,结果被你们杀了,你说,我该不该管?”那人道:“好小子,够江湖意气,只是眼下我们人多,恐怕欺负你不好吧!”说完,一众人便哈哈笑了起来。
小穆见状,心中火起,喝道:“你倒是小爷怕你们?来来来,你们一起啊还是车轮战,小爷奉陪到底!”那帮人见小穆如此固执,一人道:“大哥,速战速决,我们的目标不是他,等会那正主就该到了!”
那人闻听,点点头,道:“小子,只能怪你时运不济,咱们要群殴你!”小穆双眉一轩,昂起胸脯,长剑一抖,道:“好呀,你们就试试。”说完,小穆当先发难,直扑说话那男子,那男子冷哼一声,道:“兄弟们,杀了他!”
这帮黑衣人有十人围攻小穆,其余人围在四处,以防小穆脱逃,好一个小穆,一人力战十人竟不落下风,一把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犹如黄龙出巢,剑招绵密不绝,那些黑衣蒙面人反倒攻了几次都进不去那道剑网。
一众人在林中缠斗,小穆虽说讨不了便宜,那帮人也占不到他的便宜,小穆左突右冲,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方位瞬间变换,反倒伤了几个,那些人眼见遇到硬茬,一发喊,一起挥舞着兵器冲了上去,便在此时,沈木风诸人适时赶到,否则,小穆后果不堪设想。
小穆讲完这段经历,沈木风低头不语,那些人所说的正主是谁?他们是在自己一伙人下山的时候方才得知曾二爷为自己一伙所绑,是谁透露了消息?沈木风看了眼众人,目光在卓乔灵身上停留片刻,复又沉下头去。
霍追道:“眼下曾二爷已死,那指使之人不得而知,咱们线索断了,该怎么办?”沈木风思索片刻,道:“还没有,我们下一步就要去找区长风,也许找到他也就明白了!”他又顿了顿,问道:“小穆,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小穆闻言,说道:“哦,已经查到了,根据江湖朋友仔细走访,在云南一带发现它的踪迹!”沈木风点点头,道:“看来他是要寻到它的根源处发掘它的秘密!好,咱们分开行动,小穆,你和霍追兄、蒋姑娘、萧兄你们四人前往云南,跟踪它的踪迹,我则要与梁少侠他们去会一会风铃楼区长风区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