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人用一万两银子,置办出了一份重礼,而后和二房的母女,一起往晋王府去。
只是没能进府,门子告知:“太妃带王妃出门还愿去了。”
“陛下让我们过来的,太妃和王妃怎么可能不在府里?”宋二太太不信。
宋大夫人拿帕子按住微扬的嘴角,陛下让宋家人五日后来晋王府赔礼道歉,按理说晋王府的人会在府里等着的。
可偏偏晋王府的人出门了,由此可见晋王府并不愿接受宋家的这个道歉。
“弟妹,既然太妃和王妃都不在府里,我们就回去吧。”宋大夫人轻描淡写地道。
宋二太太扭头看着她,“不能回去,我们是来道歉的,主人不在家,我们就在这府外等着,等主人回来。”
宋大夫人不语,等着就等着吧。
她有耐心等,就不知.
看了眼坐在一旁,满脸不悦的宋宜柔,无声的笑了笑。
门子不动声色退进府中,招来一个婆子,耳语了几句。
那婆子一路小跑的,往里通报。
榴萱院里,姜长宁和严吟谣陪太妃在听说书。
下人进来禀报:“宋家人在府门口等着,说是要等主人回来。”
“她们要等,就让她们等着。”太妃冷淡地道。
她不想见宋家人,能养出那种毒妇的宋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上不严惩宋家人,轻描淡写的让宋家人带重礼来道歉,晋王府少那点礼吗?
打发走下人,姜长宁淡笑道:“她们等不了多久,宁夏王妃刁蛮惯了,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等她们走了,我们就能回府。”严吟谣笑道。
“刚好错过,真是不巧。”姜长宁摸着肚子道。
严吟谣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可不是,太不巧了。”
“两个促狭的丫头。”太妃点了点她们。
姜长宁和严吟谣相视一笑,乐呵呵的。
府内其乐融融,府外宋宜柔已等得不耐烦了,“明知我们今日会上门,却不在出府里等着,晋王府太过份了。”
闭目养神的宋大夫人睁开眼,问道:“二弟妹昨日有没有送上拜帖,言明我们今日上门?”
宋二太太愣了一下,答道:“陛下五日前就说让我们上门。”
“五日之前的事,忘记了又有什么奇怪的。”宋大夫人把眼睛一闭,“等着吧。”
宋家人在府外继续等,五月的天气,已有了暑气,闷在马车里,娇横的宋宜柔相当难受。
又等了一刻钟,宋宜柔忍耐不住,道:“晋王府真是欺人太甚,根本就不把我们宋家放在眼里了!不等了,回去。”
“柔儿,我们是来道歉的,就算晋王府故意避开,你也不能急躁,再等等。”宋二太太抓着她的手,紧紧握住。
“我不等,要等你们等。”宋宜柔想甩开宋二太太的手,甩了两回都没甩脱。
“柔儿,不许胡闹。”宋二太太厉声道。
“我没有胡闹,要道歉,找晋王也是一样的,我才不要向那女人低头,她不在府里更好。”宋宜柔想到能以此为由,去见晋王,大喜,“娘,你快放开我,我要去见晋王。”
“见晋王,见晋王,宋宜柔,你要点脸。”宋大夫人怒斥道。
“大嫂。”宋二太太不悦在喊道。
宋宜柔则双眼圆瞪,“大伯母,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是你们带我来道歉的。”
“这祸是你闯出来的,我是陪你们母女来道歉。”宋大夫人纠正她的说法。
“大嫂,你非得要掰扯这个吗?”宋二太太沉声问道。
“实话实说,弟妹要不乐意听,那我就不说了。”宋大夫人扭身撩开帘子往外看。
来这一趟,她本就不愿意,对二房母女的怨恨也由来已久。
“娘,一直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晋王府以晋王为尊,还是找晋王吧。”宋宜柔意图说服她娘。
“柔儿,我不会让你去见晋王的。”宋二太太双手抓住宋宜柔。
宋大夫人语带嘲讽地道:“见了又能如何?宜柔,不是伯母要说你,晋王对你从来就没有情意,你剃头担子一头热,这么多年也够了。”
“你大伯母说的对,柔儿,你别闹了。”宋二太太实在想不明白女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么闹腾到底要做什么。
“再说了,你如今是宁夏王妃,怎么的,你还真想跟宁夏王和离归宗吗?”宋大夫人问道。
“和离就和离,我也不想跟那废物过。”宋宜柔傲气地道。
宋大夫人追问道:“和离之后呢?”
“归宗再嫁。”宋宜柔毫无羞色地道。
“嫁谁?”宋大夫人面带讥诮,“晋王吗?”
“大嫂!”宋二太太喊道。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耳朵没聋。”宋大夫人没好气地道。
“初嫁从亲,再嫁由身,当日,娘说我是指婚,不能不嫁,我嫁了,指婚懿旨,我遵守了,现在日子过来下去,我和离后,就可以嫁晋王了。”宋宜柔振振有词。
这话乍听起来,好有道理!
宋大夫人都惊住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嫁,晋王未必想娶,再说,晋王妃还在呢。”
宋宜柔挑眉道:“妇人生孩子,阎王面前隔层纱。”
“啪”宋大夫人忍无可忍,甩了宋宜柔一耳光,“你真是太歹毒了!”
“大嫂,柔儿也就说一说,你怎么打人呢?”宋二太太不悦地道。
“你女儿胆子大的很,可不是说说而已,让人昏睡的药,她奶娘揽上身,你不会以为就与她无关了吧?”宋大夫人讥笑问道。
宋二太太张张嘴,欲言又止。
“就她这样子,这歉还是别道了,回府吧。”宋大夫人言罢,拉开车门,让车夫调转马车回宋府。
宋二太太叹了口气,“柔儿,你不要再胡闹了,回王府,和宁夏王好好过日子吧。”
“我不回宁夏王府,我要跟他和离,我要嫁给晋王。”宋宜柔坚定地道。
宋二太太看着执迷不悟的女儿,身心俱疲,不知要如何是好,劝又劝不住,打她又舍不得打。
宋家的马车刚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一辆挂着晋王府标识的马车就回来了。
车夫还很大声的道:“太妃、王妃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