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乃是帝位的继任者,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帝王。
依周礼记载,上至天子,下至小民,成亲之事均遵六礼。
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按大秦礼制, 帝纳后当祭告天地、临轩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告庙、册后、命使奉迎、同牢合卺等仪式。
太子娶妻,与之相同。
民间拜高堂这一幕,在太子大婚时,是不会出现的。
要等太子和太子妃成亲后,小夫妻才能觐见帝后。
对此,姜长宁是相当不满,“我儿子成亲, 我这个当娘的不能出席,这叫什么事嘛!”
“你想去, 那就去,把规矩改了就是。”宣治帝霸气地道。
姜长宁横他一眼,“御史的折子会堆满龙案。”
孟蕊早已梳妆打扮好,坐在东床上,等候她的新郎。
宣治帝笑道:“喜宴已备,诸卿随朕一起享用。”
孟长兄又道:“终请太子升。”
在夫妻俩一唱一和下,太后同意在宫中为太子摆婚宴,并且她和帝后一起观礼。
喜乐声声中,亲迎队伍到了宫门外,太子下马,太子妃下车,从大秦门的左侧门进了宫,各乘一辆辇车。
等太子将孟蕊接出来,进喜堂。
沐浴更衣后,夫妻俩一上床,宣治帝就将人搂进怀里,开始算账和讨要好处了,“儿子俊还是我俊?”
“满意,非常满意。”
到了内门,孟蕊的长兄长揖,道:“请太子升。”
由此事可知太子不仅地位稳固,而且深得帝后宠爱。
孟长兄再行长揖礼,太子还礼。
虽然宣治帝效仿民间,为太子大婚摆了喜宴,但是太子毕竟不是寻常的新郎,他是不会出来敬酒的。
太子已沐浴更衣,摆着仪仗,出宫去孟家,亲自迎娶新娘,而非让礼官代劳。
姜长宁笑,“当然是我的男人最俊。”
不过他们毕竟是太子妃的亲生父母,还是能叮嘱太子妃一句,孟父说道:“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她今日之举,让宣治帝颇觉新鲜,躺在那儿,任她施为。
在孟长兄引领,太子进到房外,依礼奠雁。
太子言道:“某敢终辞。”
“今日这婚宴,皇后娘娘可还满意?”
宣治帝此举,大臣们是反对的,但宣治帝执意如此,大臣们无奈之下,退让了一步。
“臣等领宴。”众官员和贵妇们道。
听闻此事,太后觉得不妥,“这不合规矩。”
毕竟太子虽是继位者,但终归他还没有登基。
宴罢,宣治帝和姜长宁送太后回了福仁宫,才携手回启元宫。
观礼的众官员和贵妇们,齐声道:“太子嘉聘成,克崇景福,臣等不庆忭,谨上千秋万岁寿。”
没人敢拦太子的门,太子顺利地进了孟家。
太子妃回一句,“儿恭听父母言。”
帝后可以观礼,太子也可以将太子妃迎进宫,但是不能走大秦正门。
孟母同样也叮嘱了一句,“勉之敬之,夙夜无违。”
“常言说得好,律法之外, 不外乎人情, 更何况是这种规矩, 不守也无妨。”姜长宁附和道。
到了九月初十这天,重华宫张灯结彩。
“无视便可。”
穿着吉服的小夫妻走了进来,姜长宁看着一表人才的儿子,笑赞道:“我儿子真俊。”
宣治帝和姜长宁并肩坐在右边, 一个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一个身穿袆衣,头戴凤冠。
太子道:“某敢固辞。”
帝后要太子大婚之日,接受太子夫妻拜高堂之礼,宣治帝下旨将喜堂设在了重华宫。
出了孟家,太子翻身上马,太子妃坐进由赤红马拉着的由红紫色装饰着翟羽的厌翟车中。
孟父不敢受,连忙扶住太子,“末教,不足为礼。”
宣治帝思忖再三,同意他们所请,君臣也算是达成共识。
“我很期待。”宣治帝笑道。
“规矩是人定的,改改又何妨。”宣治帝微微一笑,“母后,难道您就不想亲眼看着您孙儿成亲吗?”
太子和太子妃将在宫中行大礼、入洞房。
“礼成,送入洞房。”礼官大声道。
这份重视,代表了帝后的态度,对这个儿媳,他们是满意的。
姜长宁按住他的手,“今日就让妾身好好谢谢陛下。”
美人本就撩人,更何况姜长宁此时面带春意,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带着魅惑。
“君无戏言,夫亦无戏言。”宣治帝轻捏了下她的鼻子。
“那皇后娘娘是不是应该谢谢在下?”宣治帝的手不老实了。
太子还礼,谦让,“某敢辞。”
姜长宁笑,“君无戏言哟。”
到了重华宫外,小夫妻从车上下来。
等了许久的三人,精神大振,看向殿门口。
宣治帝见状,再接再励, “天家难道就不能享受一下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吗?”
孟长兄再道:“固请太子升。”
小夫妻在礼官的指引下,拜了太后、皇帝、皇后,而后,太子妃先拜太子,太子还礼。
而宣治帝此举,也让那些想扶持二皇子、三皇子和太子争位,好谋求从龙之功的人消停了。
除非太子出事,否则二皇子和三皇子没有机会问鼎那个位置。
“妾身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姜长宁笑得媚眼如丝,伸手从他的肩,抚摸着,慢慢地滑向他的腰部。
夫妻多年,姜长宁在这事上,虽然热情,却鲜少主动。
正殿中, 太后居左,身穿着红黑配绣金纹的凤袍。
小夫妻双双对对站在孟父孟母面前,要向两人行大礼。
小夫妻俩被送进布置好的喜殿里,继续走同牢仪式。
太后迟疑了,她当然是想的。
“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和太子妃要进来了。”礼官禀报道。
太子在前,太子妃落后半步。
宣治帝体内那团火,在姜长宁的挑逗下,已然熊熊燃起,势不可挡,一发不可收拾。
他声音暗哑地唤道:“宁宁,宁宁。”想要她给他一个痛快。
“晚如此漫长,陛下莫急呀。”姜长宁玩得正有趣着呢,继续给他甜蜜的折磨。
这一夜,宣治帝过得既然火热又甜蜜,比当年洞房花烛,还要更让他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