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再次见到贺连煜是在一个月以后,准确来讲是在她相亲完后,她才发现隔着帘子,坐在旁边那桌的人是贺连煜。
面面相觑,贺连煜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你在相亲?”
被他看到相亲, 姜长宁一阵心虚,“长辈约的,不好失约。”
她小姨在六年前,以三十七岁高龄嫁给她小姨父、四十岁高龄产子后,就十分热衷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明白了。”贺连煜点点头。
姜长宁不解,他明白啥了?
五天后, 当姜长宁看到出现在她面前,与她相亲的贺连煜,她明白他明白啥了。
贺连煜还一本正经的做介绍:“贺连煜, 三十二岁,未婚,贺氏集团公司总裁,年薪千万。”
姜长宁轻轻吐出一口气,“贺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来和姜小姐相亲,希望姜小姐能以结婚为目的与我交往。”
“因为一个前世的梦,就来和我相亲,贺先生不觉得太过轻率吗?”
“一个月,我用了一月的时间来确定纵然没有前世的记忆,姜小姐也仍是值得我追求的人。”贺连煜注视着她,“准备了一个月,难道还不够慎重?”
“为什么是我?”姜长宁在大秦临终前问过这个问题, 现在再问。
她想知道贺连煜会给她什么答案,是相同的,还是不同的。
“为什么不能是你?”贺连煜反问。
男未婚女未嫁, 年纪相当,为何不成相亲?甚至接触后,觉得合适,可以领证结婚。
姜长宁抿唇不语,贺连煜唇角微扬,“和我在一起,就不用一直相亲,不用面对长辈的催婚,有何不好?”
“抱歉,我暂时还不想。”姜长宁仍觉得贺连煜和赫连煜是有区别的,她不愿这么快开始另一段感情。
“你不反对我追伱就行了。”
“若是我反对呢?”
“我会等,等到你愿意接纳我。”贺连煜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深情。
姜长宁闻言,还是觉得他受梦的影响,才会如此,而她能分辨清楚,他不是她的晋王,“徒劳无功,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贺连煜眼中带着笑意,他并不觉得他会徒劳无功,梦中的宁宁嘴硬心软, 而他面对的这个,同样嘴硬心软。
姜长宁劝不住他,索性也不劝,反正以后他会知难而退的。
“姜小姐平时忙什么?”贺连煜找话题聊天。
“刚刚辞职,闲在家中,无所事事。”
“方便说一说为什么辞职?”
姜长宁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太忙碌了,想歇一歇。”
贺连煜深以为然,“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做事才能更加游刃有余。”
“听起来,贺先生在忙碌之外,业余生活很丰富啊!”
“姜小姐这是在了解我吗?”贺连煜笑眯眯地问。
“没有,就随口那么一说。”姜长宁立刻否认。
贺连煜也不逼迫她,笑了笑。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姜长宁不想再跟他聊下去,这男人太危险。
贺连煜招手叫店员过来结账,姜长宁这次没有跟他抢。
结了账,两人去停车场,各自开车离去。
姜长宁去超市买了菜,回家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饭还没煮好,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是琴行打来的,“姜小姐,您有没有兴趣来琴行教人弹琴?”
“为什么会想到找我教人弹琴?”姜长宁有点好奇。
“我们琴行的二楼三楼就是琴室,专门教人弹琴的,有位老师在家里把手臂给摔断了,没法给学生上课,上次我见您琴艺高超,才冒昧打电话过来的。”
“这样啊。”姜长宁想着她闲在家中也没事,“课程是怎么安排的?”
店员听她这么问,就知她有意来教学了,“这个老师是一三五六的课,一三五是下午五点半到七点半,周六是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半,姜小姐觉得这时间可以吗?”
“可以。”姜长宁同意了。
“我们琴行是一对一教学,一节课六十分钟,时薪是三百五十元。”
这时薪不低啊,一周有八节课,不过八小时,就有将近三千的收入,所以说有一技傍身,收入就多了。
“请问学生学了多久的琴了?”
“四个学生才刚学了一个多月的琴。”
姜长宁眉梢微动,入门级别啊,这倒是不难教,“好,那我什么时候开始教学?”
“明天是周五,有两节课,姜小姐今天可以过来一趟吗?”
“可以的。”姜长宁本来下午不打算出门的,但现在也只能去一趟琴行。
下午两点,姜长宁出门去琴行。
店员看到她来,很热情的把她领到了楼上去见琴室的老板,商谈教琴的事。
“姜小姐,能否请您抚一首,让我听听。”老板做事还是挺谨慎的。
“好,您想听哪首?”姜长宁对老板提这种要求,没有觉得不高兴。
“《潇湘水云》。”
姜长宁在琴凳上坐下,试了音,就开始弹奏。
《潇湘水云》是一首倍受各派琴家推崇的名曲,云水奔腾,景色与内心浩茫之情互为表里,寓意深刻。
全曲充分利用的古琴演奏中的“吟、揉、绰、注”技法,集中体现古琴艺术的“清、微、淡、远”的含蓄之美。
一曲终了,老板觉得让她教初级班,有些辱没了她的琴艺,想让她教高级班。
姜长宁没同意,“我没教过人,也不知道教得如何,还是别误人子弟了。”
老板想想也是,没再坚持,把几本古琴初级入门的书给她,“明天下午您直接过来就行了。”
“好的。”姜长宁抱着书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贺连煜,讶然,“你怎么会在这?”
“送小侄女来学琴。”
以贺家的财力,大可请人回家教,但贺母不想小孙女整日困在家里,总是不辞辛劳的送她来琴行。
今天有旧友到访,贺母只好让小儿子送。
“你找到工作了?”贺连煜虽没听到她和老板谈话,但一猜即中。
“替人顶班,也就三个月。”
“要是喜欢,可以开个琴行。”
姜长宁看了眼琴行老板,笑了笑,“开琴行琐事太多,我没那份心力劲,我就教人弹弹琴就好。”
在别人的琴行里,贺连煜也就没再继续说让她开琴行的话。
姜长宁也没在琴行久留,带着书离开了。
小贺童鞋还是很积极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