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真没想到您还懂得疗伤,看您的手法,似乎不象是在厨房中干活的,您以前做过郎中吗?”在王兴国的印象中,会准确使用草药疗伤的人并不是很多,民间的郎中也是少之又少,作为杏林的魁首,这一点王兴国是非常清楚的,虽说这两年他医学院的那些学员都已毕业,并且扩大了不少规模,新招了不少年轻人,但是相对于整个大唐来说,郎中的数量依然非常少,能够像眼前这个老人这样准确地应用草药治病的并不太多,因此王兴国才会这么好奇,按理说,老人的手法这么熟练,即使是当一个走方郎中也不为过,而当一个郎中的收入肯定比一个厨房打杂的收入高得多,因此王兴国才有些不能理解。
“大爷过奖了,在凌家庄里面,谁都处理过简单的跌打损伤,这并不算是什么出奇的能耐,小老在凌家庄已经做了五十多年的打杂的了,除了厨房中的活,其他的小老什么都不会做。”听完王兴国的问话,那个老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只是一边给王兴国涂着草药,一边淡淡得回答道。
这个时候,凌龙应端着木盆回来了,看到王兴国膝盖上的伤,不由得大声喝叫道:“怎么回事,师兄你的膝盖怎么受伤了?老迷糊,是不是你干的?师兄已经身受重伤了,你还这么不小心让他跌倒了,信不信我扇你几耳光?”
“住口!”不等凌龙应说完话,王兴国立即气得面红耳赤,低声吼叫了起来:“龙应,膝盖是我自己跌倒的,不关老人家的事情,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将责任推倒别人身上是不对的,你必须向老人家当面道歉!”
凌龙应一下子就楞住了,他指着那老人,目瞪口呆地说道:“你……你让我向他道歉?师兄,他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凌家的老奴,我怎么能向他道歉呢?”说到这里,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一样,气得全身颤抖起来。
王兴国眉头一皱,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虽然这两年来他一直都高高在上,对于这些下人的生死并不怎么看得重,但他毕竟是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人人平等的观念在他心头是根深蒂固的,因此听凌龙应这番明显带有侮辱老人的话,不由得想要扬起手掌给凌龙应一个耳光。
“这位公子爷,龙应少爷说得没错,小老儿只是凌家庄的一个老奴,主人说什么话老奴都不敢反抗,更不要说让应龙少爷向我道歉了,那简直是折杀老奴了,请公子爷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您这跌伤没什么大碍,两三天就会好的,内伤初愈不要太过劳累,否则日后会留下后患的,凌家太清功不仅仅是一种杀人的武功,同时也是一种疗伤的功法,正常情况下太清功只有九重心法的,但是,老奴曾经在藏书楼中看到过第十重心法,公子爷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说完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身走向那一堆菜叶子,继续忙他自己的工作去了。
王兴国目瞪口呆地望着老人的背影,回过头来惊异地对着凌龙应低声问道:“我没听错吧?难道他仅仅是一个家奴而已吗?凭他的眼光,凭他的医术,怎么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郎中啊,还有,他怎么会知道凌家太清功的事情?难道他也练过太清功?”
看到王兴国不再对他发火,凌龙应的脸上稍微好看了一点,并露出少见多怪的神色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师兄从来没有来过凌家庄,当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了,凌家的家奴实际上比凌家的远房还要重要,这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凌家家奴只忠于庄主,是凌家庄最主要的一股力量,在凌家庄的地位比远房子弟还要高。另外,凌家庄有一个很好的规矩,那就是所有凌姓子弟以及他们的弟子,都可以随意出入藏书楼,那里不仅收藏着天下大部分的书籍,也有天下大部分门派的武功,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凌家庄的武功,除了太清长吟喝凌家五绝掌、凌家飘絮功、凌家飘香剑这四种绝技之外,凌家庄其它的武功秘籍都有,所以老迷糊知道太清功的功法也不足为奇,凌家庄所有的人都有一身武功,只是修为上有高低而已,就像这个老迷糊,本身也有一身武功,只是他好像没有修炼过内功,所练的仅仅是花拳绣腿而已。
听完凌龙应的解释,王兴国不由得大为惊奇,他从来没想到过,凌家庄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鼓励所有人习武的决定,把武功秘籍放在藏书楼上让所有的凌家子弟观看,这就给了那些有上进心的子弟一个很大的机会,看来,原来立下这个规定的那位前辈真是一位奇才。
回首看了看那位低头干活的老人,王兴国扶着凌龙应的手臂站了起来,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膝盖,居然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自嘲的笑了一笑,王兴国向那个老人道了一声珍重,便缓缓的走出了厨房。
此时太阳已经超过了头顶的树梢,按照王兴国的估计,应该有十点多钟了吧,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城内两派争斗的最激烈的时间,想像着外面高手之间惨烈的打斗场面,王兴国居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但是自己的内伤不是一天半天能好得起来的,凌天峰一天不灭掉对手,就一天不能给王兴国疗伤,看双方争斗的驾势,没有个两三个月是分不出胜负的,虽说由于王兴国的亲卫队的加入让凌天峰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可是凌天强也不是省油的灯,越到最后他越会垂死挣扎,所以王兴国并不认为这场凌家内部的斗争能在短时间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