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台上,两人中,一人蹲伏在地,面色虚弱,气喘吁吁,身上佩戴一枚‘十’字徽章,是那十方院的郎木。另一人,一头黄发,立于台中,正邪魅的笑看着他的对手,此人就是黄帅。
此时的他傲然站在台上俯视着对手,满脸洋溢着自信又轻蔑的微笑,看上去似乎胜局已定。而他的对手此刻面如死灰,眼眶发黑,满头大汗,四肢发抖。
我疑惑问道:“十方院的选手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跟一个星期没睡觉似的?”
温寻解释道:“最开始黄帅表现的很柔弱,两人没过几招,郎木就占据了上风。他可能想一鼓作气直接打败对手,因太急于取胜,被黄帅找准一个破绽,施了一个咒。”
“什么咒这么吓人?”
“阴阳互补术中的采阳补阴咒。”
“采阳补阴?”我思忖片刻,困惑道:“采了郎木的阳气?”
“没错。”
“可是......黄帅他也同为一个男人之身,这补阴之说......”
“双修派主修‘阴阳互补术’、‘和合术’,使其阴阳平衡集于一身,从而壮体魄,强内息,双修派的人不仅阴阳术闻名,而且几乎个个都是内劲高手。”
我恍然道:“阴阳集于一身,这就说的通了。”
这场比赛最后正如温寻所预料那样,以黄帅胜出结束。
十方院郎木可谓是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一个大意中了咒,便被黄帅采走了大量阳气。他以一副极其虚弱的身躯,打打退退躲躲闪闪,拖延了半天,还是被黄帅近了身擒住了肩膀。黄帅手腕一抖,郎木肩膀便脱了臼,足见手劲之大。郎木最终也没逃过失败的结局。
四组比赛全部结束后,我们又聚集在一起,向温寻汇报起比赛结果。统计过后,得出结果如下:
甲午未场,太一道宋致胜上清宫邓明明;乙午未场,双修派黄帅胜十方院郎木;丙午未场,天师府彭振胜天坛庙蔡坤;丁午未场,上玄门赵雅妮胜玉京洞潘亚迪。
下午,申时。第三轮比赛的最后一场。
道长持卷高声道:“下面宣读第三轮第三场申酉时的三组选手名单。甲申酉场,双修派韩娜对金山寺直内;乙申酉场,青玉观第二青玉对长经会包子;丙申酉场,净天宗白痕对鬼魅部落石娴。时辰已到,选手入场!”
这三组比赛中,每一组都有一个呼声较高颇被关注的选手,再加上这一场只有三组,所以宣判完毕没多久,三座擂台便水泄不通的围满了观赛的人。
我们也簇拥着娴子来到了丙擂台,目视着她走了上去。
另一边,一位身着长衫,长相俊美,年纪轻轻却发如银丝的男子也走上了擂台,此人必定就是娴子的对手——净天宗白痕。
又过了一会儿,裁判上前喊道:“时辰已到,比赛开始!”
两人走到台中,互相行礼。
白痕抱了下拳:“净天宗白痕。”
娴子点点头,眼放绿光笑嘻嘻的说:“嗯嗯......小哥,你怎么长的这么帅?”
白痕愣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诶?我还没介绍自己呢,走这么快干嘛!”娴子搔首弄姿妩媚叫道。
苏羽在台下一拍额头,叹道:“师姐犯花痴了......”
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哼,一个娘炮小白脸而已,老子最烦这种二尾子!”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唐真。
“你怎么在这?不是回去休息了吗?什么时候来的?”
唐真一直愤怒的看着台上的白痕,半晌回道:“来看你比赛。”
“我的比赛不是和你一样都在第一场么,早就结束了啊!”
“那是我记错了。”
我撇撇嘴,心道:你小子明明就是想来看娴子的比赛,还拿我当借口。
擂台之上,娴子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指微动,一个红色的物体便自动从她口袋中飘了出来,围着她的身体旋转起来,正是那溜溜球。
娴子手中悠然画着圈,那溜溜球也围着她缓缓的旋转着。
那白痕见了,稍有惊讶,低声道了一句:“御物术么?”
“没那么简单,小心了。”说着,娴子手指一弹,溜溜球登时飞了出去,划出一道红光,直冲白痕而去。
白痕未见慌张,脚下轻轻一挪,侧了下身便躲了过去。当然,娴子的溜溜球我们是了解的,这并未算完。
白痕刚刚躲过一击,身形刚刚站稳,娴子手指一勾,那溜溜球急转而回,再次杀了回来。白痕又一个俯身躲过,刚一抬头,又见红光迅猛而至,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
溜溜球围绕白痕,从四面八方展开连续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攻势也越来越迅猛。起初,白痕还能轻松应对,躲闪动作也算轻缓,姿势可谓优美。可随着溜溜球速度的加快,他也开始显得有些吃力。
现在,从场上的形势来看,白痕已经完全被娴子牵制住,而且体能耗费很多。而娴子,只需站在远处,一边观望一边动动手指即可。这种体力消耗上的不公,也是我最不愿意和娴子陪练的原因。
小萍此时显得有些激动,她兴奋的问:“照此下去,师姐的胜算很大对不对?”
温寻直接摇头道:“未必,以白痕躲闪师姐攻击的身手来看,他是完全有能力一边躲闪一边逼近师姐的,可他并未这么做,而是一直在看似被动的在原地接招。”
小萍疑惑道:“那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样不是很消耗体能吗?”
温寻想了想,说:“他应该是试探,或者说,他正在掌握师姐的攻击路数。一旦被他掌握,那么同样方式的攻击,将会没什么意义了。”
听了温寻的解释,小萍紧皱着眉头,开始担忧起来。
就在此时,溜溜球的红光再次冲向白痕的时候,被白痕算准了速度和方向,他高高一脚,精准踢中迅疾而来的红光,将溜溜踢到了空中。
如此看来,温寻所说,全部言中。
娴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到这里吧。收!”
说着,她手臂一抽,那溜溜球迅速飞回至她的手中。只见她猛地一拉,白痕的身躯瞬间缩紧起来,看起来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攥住了一样。
包括我们部落弟子在内的台上观众都不明所以,皆疑惑称奇。
白痕也是一惊,片刻后才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