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瓯羽锋打来的,找他到总裁室,商量一下德国康斯的生意。
龙浩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顶楼,看见门口坐着于萍薇才回过神来,目光四处打量,就是没看见何卫柔的影子,心底滑过了一丝烦躁。
于萍薇见他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俊不禁地问道,“龙经理,你不会找女人都找到总裁办公室来了吧?”
龙浩然一震,扬起邪魅的笑脸,戏谑道,“是啊,就来找你这个大美女呗!”
于萍薇脸色一红,嗔道,“总是这么没正经,难怪和瓯经理一样,到了三十岁还不愿意娶妻生子,你这性格,搁那个女人身上都不安全!”
龙浩然朗声一笑,“我不急,是个男人都不希望一鸟在手,不要整个森林吧,总裁找我,我先进去了!”
于萍薇点了点头,也顺势走向茶水间。
德国康斯不顾需求方的抗议,兀自更改了出产合同,迫于眉睫上的事,谷启幕虽然气愤又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虽然他把进货价压下一些,可比起最初的进货额还是高出了百分之二十,这也激发了他要摆脱康斯垄断,另辟蹊径的打算。
这次跟董事局那帮元老开会,他便提出了这个建议,用这单生意挽回不必要的损失,董事局才答应了他从轻处罚卢涛挪用公款的事。
这事他没有跟何卫柔说,只想到最后才给她一个惊喜,卢涛的案子在明天开庭,他交代了律师,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麻烦了。
鼎丰从八年前就一直依靠康斯提供电子元件的晶片,虽说世界还有几家大企业也有生产,不过康斯的质量是最好的,发到市场上的产品返修率一年不到0。1%,许多电子产品企业为了生存,买不起康斯那么昂贵的晶片,便从其他厂家选购,其中八家被谷启幕锁定的厂商,瓯羽锋已经做过了市场调查,如今就等着谷启幕从中挑出一家试行,可这里面,难就难在,他们的产品质量是个硬伤。
谷启幕可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公司生产许多电子产品占有率全国第一,深得消费者信赖,如今欧洲泡沫经济导致企业利润下滑,那就顾不得别人死活了,愿意买的就按他们的规矩来,提高了进货成本,他们不能跟着随即涨价,只有自己掏腰包来稳居局势,可生产一台就亏损一台,这样耗下去,再大的公司也会被拖垮的。
办公桌前,谷启幕烦躁地丢开了手中的文件,指着其中一家原配件生产商,语气不悦道,“这家金海也能罗列其中吗?我们做一行的谁不知道他们的产品质量最差,除了这家,还有这个澳矿实业,他们最喜欢鱼目混珠,以次充好,难道我买来的晶片要一个个来检查?我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不行,这些都不行,再去找,国内不行就到国外去,怎么地也得给我找出一家像模像样的来!”
顶住压力,瓯羽锋抿着唇,拿回了文件,翻看着,淡淡道,“其实要摆脱康斯也不用急于一时吧,就算有企业知道他们加价是个商机,也得需要人员进行一段时间的开发,总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有消息的。”
谷启幕看了一眼沙发边沉默的龙浩然,又将目光瞥向瓯羽锋,冷声道,“可我们跟康斯欠的是短期合同,合同一到我就不打算续约了,他们也说了,再想找他们买晶片,到时候又不是这个价格了,我怎么能不急?”
瓯羽锋见他眉宇间尽是浮躁,忙不迭地安抚着,“那好吧,就听你的,国内的不行,我找找国外的,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亚洲区有货源,也不见得能省到你在董事会上说的数字!”
闻言,谷启幕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既然能说得出就一定办得到!”
瓯羽锋亦笑了,不禁朝他扬起了大拇指,“那也是,你是什么人啊,堂堂鼎丰的总裁,我瓯某可是见识过的。”
说到这里,俩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这句话的背后还有个故事,说的就是当年付铭轩担任总裁,承担下所有谷启幕的身份和责任,如何把董事局那些带着怀疑心态的元老说得是一愣一愣的,想起那个时候就觉得刺激,付铭轩唾沫横飞,舌战群儒,就差没把在场的人活活被淹死掉。
笑声中,谷启幕还是看到龙浩然一脸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刚要开口问他话,门打开,何卫柔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来。
一瞧见她进来,龙浩然就像瞬间被人打了鸡血似的,几个大步就冲到了她的面前,率先拿过一杯咖啡,近距离地端详着她。
“谢谢,咖啡很好喝!”
何卫柔起先还不觉得奇怪,一听龙浩然这话就傻眼了,他连喝都没喝就说这种话,是不是生病,头脑不灵活了。
“龙经理,你没事吧,这咖啡真的好喝吗?”她压低声量问道。
瞧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龙浩然才发觉失态,目光从她光润白皙的左脸上扫过,微微蹙眉。
何卫柔随后端着托盘走向办公桌,“总裁,瓯经理,你们的咖啡!”
为他们一一送到手边,何卫柔一转身,就看见了龙浩然盯着自己那不自然的眼神,忙笑问道,“怎么了龙经理,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你一直这么看着我?”
龙浩然一怔,意外地看见谷启幕冷凝的目光盯着自己,他看出什么来了?难道以为他会对何卫柔居心不良吗?
逼于好友又是总裁在场,龙浩然只能含笑了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走向一旁的沙发。
从始至终,他都能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谷启幕的警示,他内心地惶惶,令他额角不知不觉泛起了冷汗。
错过这次机会,他没有把谜题解开,之后才从瓯羽锋的口中得到证实,加上听闻了一些关于何卫柔这五年来的经历,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从一开始的神秘,转为了别样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