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很多时候跟恋人一样是需要呵护和经营的,宗玮棋这样的举动看起来有些小孩子,其反倒是比争吵和疏离来的好些。想到这里她眼中的笑意就缓和了一分看着无勾:“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整天欺负无勾。”
“我哪里欺负他了,他分明就是个呆子,不逗逗他,他那里知道什么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宗玮棋振振有词。
云悠悠看无勾这副样子,眼中的笑意更甚:“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啊。”
宗玮棋不由的无语:“这个时候你还消遣我,是不是太没有同情心了?”
云悠悠看他是真的很郁闷的样子,想了想看着他:“无勾本来就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你太跳脱了,跟他在一起,他可能会觉得比较别扭,但是习惯习惯也就好了。只是我兄长呢虽然不如无勾严肃,但是行事上两个人都是比较稳重的,如今又是长久不见,自然表现的热络几分,都是正常的。”
宗玮棋眼眼珠子转了转:“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道理。”
“因为是事实,自然是有道理。”云悠悠见宗玮棋似乎想开了,心中也是一松,转身又去看无勾,几个人随便聊了聊天,就各自休息了。
约莫过了多半个月的时间,众人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云悠悠和百里永夜就找到了言子息打算商量离去的事情。
言子息近日都在忙着重建南歌的事情,同时还得消化公孙翼和言子君留下的势力,整个人忙的都不带歇息的,只觉得时间不够用,如今陡然听到百里永夜等人的请辞,神情不由的就有几分沉重了。
“出事情了?”百里永夜察言观色的看着言子息,云悠悠连忙也看向了言子息。
“是出了点问题,之前城东炸了五处,其中有一处正是你们将要行进的官道的入口。”言子息颇为为难的看着百里永夜。
云悠悠闻言心中皱眉看着言子息:“修缮起来大概要多久?”
“最快也得两三个月,因为是从地底开始炸的,所以是从底部坍塌,必须把里面先清理出来,然后再进行填埋,光是清理就需要很久的时间,而且城中多出炸裂,人手也有些不够,虽然已经动员了百姓也上去帮忙,但是还是需要大量的时间。”言子息说着说着眼神就几许疲惫。
百里永夜和云悠悠对视了一眼,随即略微沉吟了几分之后看着言子息:“有没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言子息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忽然眼中一亮,但是很快的又有些迟疑起来。百里永夜看出他的疑虑开口道::“想到什么,但说无妨。”
“城西的码头倒是没有受到波及,你们要是走海路的话,倒是可行,但是……”
“但是海路太过凶险?”百里永夜直接说出了他犹疑的话。
言子息点了点头,看着百里永夜和云悠悠:“你们不若再修整些时间?”
百里永夜的目光微微闪动:“不能用机括飞过去吗?”
言子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应该是看到了云舒檀来的时候驾驶的那个玉爵界别的机括。
随即遗憾的摇了摇头:“那个机括只有一架,并且因为是玉爵界别的,所以制造的周期也得一两个月,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百里永夜闻言点了点头,明白如今南歌事务繁重,言子息自然没有那个功夫,况且这一两个月才只有一台,算起来时间上消耗太大,跟走陆路也差不多了。想到这里他看着言子息:“我下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言子息点了点头,百里永夜和云悠悠出了房门之后,跟宗玮棋等人就坐在了一起。
宗玮棋的伤已经恢复了,无勾也正是在结痂的时候,似乎因为言子息之前给他们注入了妖力的关系,他们恢复之后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更好了些。
众人坐下来之后,百里永夜看着他们:“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怎么看?”
他这么一说,众人对视了眼,宗玮棋看了看,随即开了口:“我觉得还是走走海路吧,你看咱们一个南歌就耗费了这么些时间,后面还有两个地方,谁知道会不会呆的比这里的时间更长,要是错过了就麻烦了。”
他这么一说,百里永夜皱了皱眉头,而云舒檀闻言摇了摇头:“海路凶险,我们的水性又不是特别的好,稳妥起见还是陆路比较好,大不了大家一起过去帮忙好了。”
无勾想了想,抬头看向百里永夜:“属下也觉得等待陆路比较稳妥。”
宗玮棋一听到他是支持云舒檀的,立刻不爽的冷哼了一声:“富贵险中求,虽然海路危险,但是总比耽误了时间要强吧。”
他这么一说云舒檀倒是转头看向了他:“时间应该是足够的,稳妥起见还是陆路。”
无勾点了点头,这一次的事情让他更加在意百里永夜的安全,是以他看向宗玮棋:“大家毕竟是重伤刚好,现在拖延一段时间,日后加紧点时间便是了。”
宗玮棋一看他和云舒檀一唱一和的,顿时心情就不爽了,索性两手一摊看向云悠悠:“小姐,你说,你说哪个好?”
云悠悠心里不由的就笑了,宗玮棋这样分明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想要来个帮手。水路和陆路对她来说都一样,反正她也不晕船的。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百里永夜:“我觉得水路,陆路都差不多,你觉得哪个更符合实际需要一点?”
众人这才想起来主事人是百里永夜,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了百里永夜,百里永夜的眉头皱了皱,他这几日一直心神都不太安稳,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行云就是东峰口中的那个神秘人。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的就一阵发慌,是以他略微的斟酌了一番,看向众人:“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走海路的好。”虽然不确定,但是行云此人当真是让人摸不透,还是早些离去比较好。
云舒檀和无勾闻言一愣,宗玮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喜色,得意的冲着无勾和云舒檀扬了扬下巴,云舒檀皱了皱眉头看着百里永夜:“你想好了?”
他的目光直接之中带着一抹质问的意思,百里永夜倒是坦然的看向他:“夜长梦多。”
云舒檀见他眼神坦诚,逼视的意味微微的减退了下来,转头看向云悠悠:“你也觉得无妨吗?”
云悠悠点了点头:“赶早不赶晚。”
云舒檀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而无勾的眼中闪过光芒,点了点头。公子的意见他向来不会反驳的,但是他总是觉得公子这一次的决定有些问题。
众人确定了之后,就跟言子息说了一下,言子息立刻派人去准备船只和补给,以及船夫等一系列事物。
众人眼见差不多了就各自散去了,众人都走了,无勾却跟着百里永夜没有离开,百里永夜转头看了他一眼:“有问题?”
“属下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上路。”无勾开口。按照百里永夜以前的情况来说,百里永夜选择海路不奇怪,因为他毫无牵挂,一心只想正事。但是如今有了云悠悠之后,百里永夜行事向来都会多考虑一些,以稳妥为主,如今竟然选择海路,这其中自然是有些问题的。
百里永夜笑了笑,坐在了桌子旁:“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行云吗?”
无勾皱了皱眉头,仔细的想了许久,终于想到公子似乎是提到过,有一个叫行云的高深莫测,似乎很早以前就知道关于这预言的事情,随即点了点头。
“我怀疑东峰口中的那个高人,就是行云。”百里永夜说道这里目光寒了寒,这心里想着跟说起来竟然是两个感觉,说出来之后他莫名的更加坚信行云有问题!
“什么?”无勾不由的失声,看着百里永夜:“公子确定?”
“最起码有八成的确定。”百里永夜转头看向无勾:“所以心中不安稳,总觉得留下来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出事,还是早点出发为妙。”
他这么一说无勾明白过来,在这里有危险,上海路也有危险,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就这样离去。
想通了这点,无勾就告退了。他一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云舒檀正背靠在他房门口的柱子前,似乎是在等他的样子。
无勾不由的笑了,打开了房门请他进去:“有事情?”
云舒檀笑了笑:“没事,就是还不着急睡觉,来跟你聊几句。”
无勾眼中一闪,随即笑着冲云舒檀拱了拱手:“这几日真是辛苦你照顾了。”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而且,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再谢可就生分了啊。”云舒檀爽朗的一笑,无勾不由失笑摇头:“到底是军人,洒脱。”
云舒檀摆了摆手,随即看向无勾:“如今时间尚早,你家公子何以如此着急上路?”
他这么一说,无勾眼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云舒檀:“还不是害怕迟则生变,毕竟现在的南歌一天一个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