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茶楼里他推拒了北天铭想要抚养那个孽种的事情,他就一直在等着北天铭再次上门来求他。
可是,谁知道,这么几天过了,北天铭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北天铭等得起,他北子仁可等不起,那二十万的兵马,没有拿到自己手上,北子仁始终寝食不安。
可是,他既然为皇,自然不好拉下脸面再去找北天铭,思来想去也没有寻到一个好借口把那孽种送出去换取北天铭手里的二十万兵马,北子仁也有些心急了。
此刻赫连华这么一提,分明是等着半月后的宫宴,让那北王,一举成名!
先是众女拒婚,在帝威之下才有人下嫁,便够让北王出尽风头了。
然后又是赐义子,北王府中最后的保障,二十万兵权上缴,他保证,北天铭,这次绝对会名扬天下的。
只不过,那个名······
一个宦王,不仅没有了后人不说,还变得无权无势,当初六皇子的辉煌,怕是此刻最大的讽刺吧!
妙,实在是妙!
“为陛下分忧是妾身的福气!”赫连华含眉低笑道。
“华儿,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吗?朕就是最喜欢你这样!”
什么事情,都不会直接挑战他男人的自尊心,却又最大程度的帮助了他。
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贤内助!
而不是像她,是,她不需要他出手,便可以帮他解决一切,但是,他还有什么用呢?
他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有着男人的尊严!
可是,北子仁却忘了,一个女人,要帮男人解决那些家国正事,何尝不辛苦?她又是为了谁?
赫连华闻言直笑得娇媚,却不搭话。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几日,经过连日来的调养,东方轻雪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可是,每次望着大门,东方轻雪却不由得心底长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这个体弱的大家闺秀,该如何才能出这府门呢?
若是当年,身子轻轻一跃就······
想到这儿,东方轻雪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什么时候还学会‘想当年’这么懦弱的想法了啊!
“红袖!”东方轻雪唤了一声,本就跟着身后的红袖立即上前,扶着东方轻雪,待她开口。
于红袖看来,四小姐从未出过府门,一直盯着这大门的方向看,怕是对外面有些好奇吧!
可是,这能怨谁呢?
四小姐天生体弱,连跟着夫人去庙里还愿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又多热闹繁华了。
“前几日母亲是不是说要准备去护国寺烧香?”东方轻雪问道。
虽然是和她们一道出府不能自由行动,但是唯有出了府才能与外界有联系,才能探听到芹儿的消息啊!
“是的!”红袖道。
可是,夫人可没说要带四小姐一起的,以前也没有哪次带过四小姐,怕是那些奴才准备马车都没有给四小姐准备的习惯。
红袖心底嘀咕道,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有些话,该说不该说,她还是明白几分的。
“扶我去母亲房里一趟!”东方轻雪道,红袖闻言一惊,扶着东方轻雪的手不由得一颤。
四小姐不会这么不知趣的想要求着夫人带她出去吧?
前两日四小姐可没有这般的打算啊,她也不知道所以没有给夫人报告过。
若是四小姐突然而去打了个夫人措手不及不说,要是夫人不再信任她觉得她对她有所隐瞒了怎么办?
红袖心底焦急,就怕东方轻雪突然去而让她失去了史云雪的信任。
可是,东方轻雪哪里管得了红袖心里那些小九九与担忧,而且,即使她心底明白红袖到底在忧心些什么,她可也没打算停下了的。
敢背叛她的人,虽然说暂时还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她也不想明着敲打一番,但是,却也不代表她不会借他人之手惩罚她一翻的!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东方轻雪打赌,史云雪绝对会趁机发作惩罚一番红袖的!
红袖一路上尽量把脚程拖得慢慢的,一路上还思考着怎么让东方轻雪打消马上就去找史云雪的念头。
“小姐身子刚刚有起色,奴婢去给小姐找顶轿子来吧!”走出了几步,红袖‘体贴’的道。
东方轻雪摇摇头,心道:暗地里再给史云雪的人通个信才是真的吧!
“轻雪是去拜见母亲的,身子骨再弱,也不能显得如此不尊重母亲,这才几步路而已,我的身子还能支撑得住!”
见东方轻雪都如此说了,红袖自然不好说些什么,总不能指责她让夫人陷于苛刻庶女的流言之中吧!
她一个丫鬟,就算是在伶牙俐齿,也没有那个权力的。
再加上,她明面上还是东方轻雪的丫鬟,而不是史云雪的丫鬟,更是没有那个‘权力’了。
东方轻雪自然瞥见了红袖那难堪的脸色,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不多久,两人还是到了云雪院前。
红袖见状立即提高了嗓子喊道:“麻烦妈妈通报一声,就说四小姐来拜见夫人了!”
这分贝,分明是怕屋内的人听不清楚而故意为之,东方轻雪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是如此,某些人还是逃不过被责罚的命运的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迁怒一个丫鬟,太正常了!
“轻雪拜见母亲,母亲安康!”东方轻雪缓缓拜下,当初她是赫连家族的嫡长女,从小的礼仪学得自然是丝毫不差的。
只不过,当初她率性而为,很少表现出来罢了。
这一拜,倒是让本就震惊东方轻雪怎么会突然来的史云雪再度愣了愣神,身边的吴妈妈见状立即偷偷提醒了史云雪,史云雪这才回过神来。
“雪儿快快请起,你这身子骨刚刚好,怎么就出来了!还有,那些个丫鬟们不知道四小姐身子骨弱吗?这是怎么照看的,这才刚刚有起色,就不知道劝着四小姐一点吗?”史云雪分明是指桑骂槐了。
红袖闻言狠狠的垂着脑袋,好似在听训,实则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