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来吧。”七邪说完了,朝不同的方向跳下去,这一次,身子果然朝下陷进去,幸好唐三成一早就拉着他的手,七邪的身子陷到小腿处就停止了,他吸了一口气:“不同的地方,下陷的程度不一样,如果是这里,我们还是可以接受的,我再试一试其它地方。”
七邪小心地在地下走动着,庆幸的是,只有他们正对着的地方是软软地,走出两米开外的地方,就是普通的朱砂泥了,七邪一挥手,大家都顺着七邪走的痕迹来到了正常的地方,同时舒了一口气,丛阳朝地上啐了一口:“堂堂地大家,怎么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倒让我错看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不关袁天罡的事情,”唐三成辩护道:“光是那一片鳞片就能说明问题了,袁天罡修的是正门道家,不可能有这样的邪物,而且你们忘记了,他曾经预言自己的墓将会被人所破,祸延后代,假如他自己用了邪物,还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吗?”
“这些鳞片是破坏风水局的人带进来的?”丛阳此话一说,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袁天罡在哪里?”沈冰问道。
“传说中他是成仙了。”唐三成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大家举起手上的手电筒朝墙上打过去,墙上面的壁画倒是让他们眼前一亮,墙上壁画完全是唐朝的风格,典型地双飞天风格。
所谓的双飞天,也就是有两个飞天,就是两个飞天一前一后或者一左一右的位置,飞天的形象圆润,表情祥和,壁画上的飞天栩栩如生,而飞天原本就是指飞舞的天人,天人自然是指仙人了,道教中把羽化升天的神话人物称仙,如领先仙、天仙、赤脚大仙等,把能在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仙,又称飞天。
墙上在壁画就像是用现代的油彩绘上去的,唐三成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墙上的壁画却掉落下来,飞天的脸都花了,唐三成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唐三成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是黑色的像烟熏出来的痕迹:“看来已经被破坏掉了,这些壁画看上去如新,是设有保护的,可是那些魑魅魍魉长期逗留在这里,硬是将它给毁了。”
“你总是说魑魅魍魉,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沈冰说道:“是鬼吗?”
“不是,说起来是像精一类的东西,魑,传说中的山神和精怪,能作祟祸人,魅,传说中的山林里能勾引人的妖怪,魍,传说中迷人心窍的由山川木石变化的精怪,魉,传说中躲在暗处偷偷捉弄人的妖精,精,也就是我们有修为之人所说的气,是一个人的精魄所在,这些魑魅魍魉都是些作祟祸人的,身上有股邪气,原本这里埋有赤砂,又有琥珀,再加上袁天罡设下的保护,这些魑魅魍魉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可是蹊跷就蹊跷在那些鳞片上,它们有破除真气的力量,这才让这些魑魅魍魉长期逗留在这里,而且对这里的布局造成了破坏。”
“可恶,这是个什么人,明摆着是冲这里来的。”沈冰说道:“拿人钱财也就算了,还要破人家后代的运势,这个太缺德了。”
“古代玄学五术分为山、医、命、卜、相五类,单单风水这一道就博大精深,在风水术中有些阵法可以改善气场,调节阴阳。不过,自古以来,什么阵法都是把双刃剑,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可以正用,也可以反用。”唐三成说道:“有人专程来破这里的风水阵,肯定有他的用意,破这里,祸害袁家后人,利他自己,可是能利他什么呢?”
“我们现在才刚刚进来,再走走看。”白逸挥着手上的手电,环顾着这里,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间完全空置的墓室,除了墙上的这些壁画,地上的朱砂泥,什么都没有了,按理说这地面,好歹要铺一下砖石,为了避邪,也改成朱砂泥了,这让这间墓室显得极为简陋。这间墓室的形状极为不规则,一般砖室应该是长方形的,这一间倒好,有点像三角形,唐三成嘀咕了一句:“走吧,再去别处瞧瞧……”
走出那间墓室,一条曲折的墓道出现在众人面前,寻常的墓道有分叉,但好歹是直的,这一条倒好,曲曲折折地像蚯蚓一般,要是有现代的建筑学家看到了,还以为是设计出了重大漏洞兼偷工减料了,墙上有琥珀装饰,里面还清晰可见昆虫的尸体,这些琥珀比得上小山这个万年地胎了,能破它们的真气,那鳞片必须比它更强才对,鳞片!唐三成脑子里有一道闪电闪过:“是河伯!”
其他人都是一愣,白逸向来思维清晰,这一次也有点晕:“怎么无端端地提到河伯了?”
“青衣说过,铁木真拥有召唤鬼魅的力量,这倒是符合一点条件了,可是一个蒙古族人,对于中原的玩意儿肯定是不通的,这是其一,还有其二,青衣提过河伯,他虽然古老,但形象却像纯净的冰一样恒久光鲜。他通常是一个绝顶漂亮的粉面小生模样,在水里巡游的时候,他的会变成长着银色鳞片的鱼,也同样溜光水滑;当他飞起来的时候,他就化为雪亮的大龙,在夜间,他反射的月光足以照亮整座山……”
“银色鳞片的鱼……”白逸明白过来了:“那鳞片!”
“对,就是这一点。”唐三成说道:“我的感觉告诉我,进来的是铁木真无疑,不过并不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有河伯助他一臂之力,这让我有些迷惑,河伯自称天之子,连黄帝都要敬他几分,他为什么要帮助铁木真呢?”
“这一点先不要管。”白逸指着前面那条曲折的墓道:“走吧,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弯弯曲曲的墓道两边都是红砖墙,墙上分散开的琥珀初开始唐三成没有在意,可是越往前走,就越感觉这些琥珀的排列其实是有序地,它们像是银河!银河在中国古代又称天河、银汉、星河、星汉、云汉,是横跨星空的一条乳白色亮带,这些琥珀遇到光的时候,会反射出白色的光来,就让唐三成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俨然身处银河之中!
“唐三成,你还不快点?”沈冰回头叫唐三成,他已经站在那里超过一分钟了,一点迈开步子的想法也没有。
“哦,我来了。”唐三成被袁天罡的这种绝妙的想法给震到了,用这样的方法保持墓室内的生气流动,还有吸日月精华的意思,琥珀与天地同生,是绝佳的媒介,惊艳,这就是唐三成脑子里唯一能够想到的词了。
唐三成加快了脚步追过去,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下来的那一间墓室而已,抬头看上面,顶部全部是琥珀建成的,唐三成这一抬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人闯入,他们定然也是从上至下,那么顶上除了他们刚才破坏的一块,应该还能有其它的破洞才对,这样就能知道对方的形迹了。
白逸回头望了一眼唐三成,两人离得较远,但无需对话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白逸也将手电打到上面,查看有没有破洞,一直到快离开这条墓道,眼见着前面有一间墓室,白逸有了发现:“看上面!”
上面的琥珀顶破了一个大洞,地上还散落着琥珀的碎片,丛阳说道:“要将琥珀修成一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真是可惜,这一下,就破了两处地方。”
可不是,琥珀其实是易碎的物件,任何外力对它的撞击都会让它变形,上面的琥珀顶虽然厚实,可是也抵御不了强烈的敲打,看来闯入者是从这里下来的,白逸将手电对准了地上,地上琥珀的碎片十分细密,他蹲下身去,拨开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清除,灰尘里面露出一个方正的东西出来,白逸看到那物件,眼睛都发光了:“果然有蒙古人进来过!”
“怎么,这是个什么东西?”小山好奇地问道,等走近了,马上说了出来:“这不是口琴吗?”
“这可是古董了,以前不叫口琴,最早的时候叫簧,汉代的时候甚至还有鼓簧宫。”白逸说道:“在古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用的,因为这是一种高雅的乐器,相当于现在的钢琴,小提琴,明白吗?”
小山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不过你怎么说它是蒙古人用的?”
“蒙古人素有弹奏口弦的习俗,尤以妇女为甚,这是其一,其二嘛,这口弦上面有刻着一个蒙古人的名字。”白逸指着上面说道:“这可难不倒我,这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女人,不是应该是铁木真吗?”沈冰说道:“袁天罡说过,闯入他墓穴的人,名字里面有个铁字。”
“是,这个名字不是铁木真,可是和铁木真脱不了干系。”白逸说道:“她就是河额伦,中原地区的人都叫她月伦。”
“这个应该是他母亲所用之物吧。”符羽说话仍然有旧时的味道,温婉地似民国的大家闺秀:“他会随身推带有他的道理。”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个名字中带铁的闯入者就是铁木真。”丛阳十分兴奋:“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破坏这里的风水的?除了刚才的那些鬼魅,还有什么?”
“他进来不打紧,他是怎么弄到那些鳞片的,才值得深究。”唐三成说道:“进来的人是铁木真无疑了。”
唐三成盯着眼前的这道门,他突然有了一些感觉,他或许已经想到了,铁木真进来干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