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怪异,盯着老头浑浊的眼睛问:“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我们有些糊涂了,既然这茶能对付死克郎,那为啥罗家村还有那么多年轻大汉丧命?”
这可不是我胡说,这罗家村已经死了三十一个年轻大汉了,若这茶有用,那为啥还会死人?
老头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解释道:“那是他们被下了蛊,时间一到,自然会死,你们是外地人她估计不会先动手,可时间一长,她就要下蛊了。”
她要下蛊?
我看向老头:“老爷子,你说的这个她是?”
“蛊仙婆,罗家村的巫祝,这几年一直是她在维护罗家村……”
东子憋不住话:“蛊仙婆,这时候还有下蛊这么一说,老头,该不会是你瞎说,糊弄我们几个吧?”
老头轻飘飘看了一眼东子。
东子顿时脊背发寒,这老头的右眼竟然是双仁,我也看到老头的右眼,心里顿时一哆嗦,我去,这不是传说中的双瞳吗?
“小娃娃,这罗家村的事,比你们想象的都恐怖,你们比拿那一套对付我,这地邪了,我这右眼就是毁在这里的,你若不信,尽管试试,到时若是出了事别来找我……”说着,老头便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来要回里屋。
瑶瑶见老头急了,顿时劝道:“铁叔,您先别生气,东哥是无意的……”
“无意?”
老头冷哼了一声:“丫头,你这些朋友是个蒙眼的,看不清人面鬼心,自己犯了忌讳还不自知,既然他们不相信,那我也不费那心,你呀,明儿就回北京告诉你爸,别再折腾了,认命吧。”
“铁叔……”
瑶瑶还要说什么,可被老头止住。
我见势不妙,赶紧给老头赔罪:“老爷子,您老先别生气,刚刚是我们冒犯,您老是个海肚量,就别计较我们几个白头子。”
老头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我看不透。
“还是你这小娃娃说话中听。”
老头重新坐了下来,眼睛看向我问:“你是马家的小子?”
“我老家是余姚马家……”
“怪不得。”
老头敲了敲指头,吐出三个字。
我正纳闷这老头怎么知道我姓马,老头这时开口,给我们说起罗家村这几年的怪事,我压下心里的疑问,仔细听老头细说。
“罗家村其实就是个封闭的小山村,六几年的时候,这里出现一个天坑,那天坑出现的突然,国家派了考古队来考察,头几天没啥,可第三天出事了,那天坑里出现聚阴石像……”
“聚阴石像?”
听到这,我浑身一僵。
老头从腰间的袋子里捏出一把烟丝放嘴里,继续说:“那考古队的队长疯了,竟跳下了天坑,就在我们以为那人死了,可几天后他竟然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损,我当时就纳闷,当我看到那队长的手心。
我顿时明白了,那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接下来,发生了一系列怪事,那个队长死了,可尸体不见了,再后来,我们在村口发现第三十八具聚阴石像,我怕出事,便让人做了口乌木棺材,将石像封了起来,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我这右眼在青石峡被毁了……”
“然后呢?”
东子急于知道后面的事。
老头吐出嚼烂的烟丝,凝重道:“后来村里接连不断死人,刚开始是那几个抬棺的大汉,可后面便是年轻人,我以为是棺没埋好,重新去了一趟青石峡,可这一趟让我差点回不来。后来蛊仙婆为了村里的孩子,给年轻人下了蛊,只好是不受诅咒,那蛊不会发作,可若是受了诅咒,不出一个月,那蛊便破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想起傍晚接我们的年轻小伙子。
我看向老头,不由地问:“老爷子,照你这么说,阿瓦也被下蛊了?”
“阿瓦?”
老头摇头:“他没被下蛊……”
“为什么?”
东子接着我的话问。
老头神秘地笑了笑:“他是蛊仙婆的外甥孙,从小吃尸虫长大的,不怕那诅咒,再者,蛊仙婆只有那么一个外甥孙儿,她舍不得给阿瓦下蛊。”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墙上的石英表指到十一上,我给东子使了个眼色,这不早了,得快点回去,要不然昌叔又得骂了,我憋着气,喝完了茶杯里的茶,老头赞赏地点了点头。
瑶瑶因为要陪老头不回去,我们也没勉强,说了明天早点回来便出了门。
原本温顺的巴郎,却在陈老九起身时,咬住他的小腿,陈老九吓得赶紧抱住东子,东子气急,一脚踹了过去。
“巴郎,别放肆。”
老头敲了敲巴郎的脑袋。
巴郎松开陈老九的小腿,眼睛凶狠地瞪着他,陈老九吓破胆,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我给瑶瑶叮嘱了几句,便和东子出了屋。
老头抚了抚瑶瑶的头发,眼里闪着光。
出了门。
我和东子缩着脖子往回走,陈老九那怂蛋早已溜了回去,我和东子大骂那狗东西不讲义气,可骂了一会,觉得没趣便停了下来,东子摸了两根烟,递给我一根,点了火,我们两个吸了一口。
“茴子,你说那老头的话可信吗?”
东子吐出烟圈,有些怀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老爷子的神态,估计是个人物,对了,上次昌叔提过一个人物,你还记得不?”
“那么多,我哪记得?”
就知道脑壳不落事。
我白了这货一眼:“南边的土夫子……”
“哦,我想起来了,是老铁。”
东子经我一提醒,顿时想起来了。
老铁,南边的土夫子,十几年前,他在南边可是个人物,只不过这几年不知怎么了,消失匿迹了。
东子吸了两口烟,使劲搓了搓手问我:“你说昌叔嘴里的老铁会不会是这老爷子?”
“摸不准。”
我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踩在脚底。
回到阿瓦准备的地已经是十二点了,昌叔骂了我们一通,便回去歇着了,我和东子对视了一眼,麻溜地进屋上床睡觉。
因为都乏了,没一会儿我们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