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顿时一喜,拍了拍东子的肩膀说:“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茴子,东子,你们快过来……”
潘阳翻看着手里的本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抬起头招呼着我们过去。
我和东子对视了一眼,赶忙走了过去,瑶瑶也走了过来,潘阳见我们走了过来,便指着本子上那两条路兴奋地问:“这不是我们之前走过的地方吗,当时东子还问后面的路通向哪里呢?”
“哎呦,还真是……”东子将本子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继续道:“本子上的箭头是指向这后面的路,难不成你爸走了这条路?”
“不对呀,如果是阳子哥的父亲走过这条路,那这本子怎么会出现在几百里之外的沙海,还有这上面弯弯曲曲的线条代表什么,阳子哥,我不太懂!”瑶瑶皱着秀眉,说出来我们一直忽略的问题。
若真如这本子上记载的这样,那阳子他爸已经到过云霄顶,那凤眼孔雀石还会在云霄顶吗,倘若凤眼孔雀石被阳子他爸拿了出去,那他会在哪,越想越头疼,我盯着那本子,心里忽地翻起另一番琢磨。
潘阳见我们有些不解,便合上本子解释道:“茴子,我知道你怀疑这本子的准确性,其实不瞒你说,这些年我跑遍了银川,可就是没找到有关我爸的一点线索,刚开始我以为是我自己没尽力,可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恨自己无能,可终究是没有办法,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你给我说你要找凤眼孔雀石,我这才打起精神。最开始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可后来看到这个本子我便有了方向,所以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试一试,况且我们的目的一致,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可是……”
“既然没有其他出口,那我们试一试这条路,说不定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呢!”我还要说什么却被东子截了话头,拍了拍潘阳的肩膀东子说道。
老豆儿虽然和东子不和,可在这件事上却极力赞成,瑶瑶紧抿着嘴不说话,我也不好拒绝,只好顺他们的意。
收拾好东西原路返回,东子走在前面,潘阳则在后面断后,没几分钟便回到了之前经过的岔口,东子深吸了一口气迈了进去,我们也跟了上去。
这条路脚下满是碎石,石壁也被不知明的生物划出深深的划痕,地上有不少碎骨,看来这条路有人走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死在这里,再往前走了几步,迎面飘来一股难闻的气味,空气里也有些微微的潮气。
东子紧盯着前面,手攥得紧紧的,看到东子这番情形,我也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瑶瑶紧贴着东子,一步步地往前走。就在这时脚下忽然响起一阵机括活动的声音,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脚下顿时一空掉了下去。
噗通一声,砸进水里,溅起两尺高的水花,眼睛被水我借着水底的力量猛地蹬了一脚,这才从水底露个头,东子也从旁边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骂骂咧咧,等了一会儿其他人也冒了头。
我打量了周围,发现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条暗河,两旁石壁湿漉漉的,到处都在滴水,暗河流向最深处,人工开凿的简易石阶也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好在水并不是太深,水正好没入腰间。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趟了几步,发现水面上浮着一些红头蝇,老豆儿被叮了一口,嚎了几句被东子瞪了一眼便没了声。
爬上旁边的石阶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石壁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磷化物,而且越往暗河最深处走,石壁上的磷化物质逐惭增多,一团团明灭闪烁的鬼火晃得人眼花缭乱,偶尔有一两只生活在地底的红头蝇、水螨虫从身边蹿过,我见此情景,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水螨是腐虫,而且这东西,那这暗河深处肯定有浮尸。
刚想到此处,忽听前方水声渐增,在幽黑的天然隧道中转过一个弯,周围豁然变得开阔起来,洞里积满了大量地下水,漆黑的水面泛着鳞光,旁边石壁上竖起一簇簇石笋般地岩柱,前方的去路都被这岩柱拦住。
虽然看不见远处的情形,但听声可知,暗河的远端可能有一个大深潭,在不断将阴河泻入潭区。
石壁旁边的石阶没入水中,眼前没了路,潘阳说只能趟水,可对于水的深浅我们不知道,东子搬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发现水不是太深,就撸袖子挽裤腿准备下水。
老豆儿往后退了退,对着我们直摇头道:“我……我不会水……”
我看了看东子,又看了看往后退的老豆儿,有些为难地说:“老哥这水不深,刚才您不是都趟过来,这点深度您肯定没什么问题,再者说了,这不是还有我的嘛……”
东子趟过去了一半,见老豆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顿时发火:“诶,老豆儿,你什么意思,刚刚走这条路你可是投了赞成票,怎么,这会后悔了,你早干嘛去了,我可告诉你这次要是你再扯我们的后腿,那就别怪东爷我见死不救!”扯着嗓子吼了两句,随后又愤愤地扭过头说:“老豆儿我可告诉你,这时间不等人,你再磨磨蹭蹭的,老子真就不管你……”
“别介,小东,我就是是开……开个玩笑,你们等等我,我这就下来哈……”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老豆儿没站稳,直接摔进了水里,呛了一口水,张着嘴便喊救命救命。
东子过去提起老豆儿的衣领,气得脸色发青,老豆儿见状赶紧陪笑脸:“谢谢东爷……”
我踢了一脚东子,笑呵呵地对老豆儿说:“东子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这个脾气,其实是个实心眼的耿直汉子,老哥您别介意……”
“哪能呢,小东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的!”
“还磨蹭什么,不想出去了?”东子黑着脸吼了一句。
所有人都下了水,水下情况不是太明朗,我们只能扶着彼此一点点摸索着前行,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在附近搜索,光束一晃,石壁上幽黑一片,光亮所到之处,露出一大片斑驳的岩层,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水渐渐漫及胸部,脚下满是碎石,每走一步都要极其小心。
走了有半个小时,水面上漂来不少乌木棺板,我示意了东子,让瑶瑶和老豆儿浮在棺板上,水越来越深,等我们走到中间,水都快没到脖子,脚下更是虚浮,借着水的浮力推着乌木棺板一点点往前走。
就在我们快要虚脱之时,两旁石壁上又出现石阶,东子顿时一喜,朝我努了努嘴道:“茴子,有路了!”
“有路了,有路了!”
老豆儿从棺木上跳了下来,浮着水爬上了石阶。
东子拉着瑶瑶也上了石阶,我和潘阳跟在身后,身上滴着水,浑身瘫软倒在石阶上,虽然累到极致,可还得撑着身子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石阶比之前宽了许多,而且这里有许多暗洞,地势崎岖,歇了一会儿我们顺着水旁的石阶往里面走。
越往里面走,发现石壁上的蚊虫越多,我心里顿时一惊,用手电筒往对面照了照,只见洞壁上有许多裂缝,那幽黑的深处像极了伺机而动的巨大猛兽。
再走了有半个小时,头顶的岩壁上忽然出现几口乌木棺材,手电筒打在前面,发现对面的浅滩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数十具白森森地骸骨,周围摆放着好几十口简陋的乌木棺材,棺盖不知所踪,露出那森森发了黑气的白骨,尸骨上爬满了白头尸蟞,活人往近处一靠,不由得心里顿生一股寒意。
瑶瑶虽然胆色过人,但见眼前这番情形,脸色微变,手紧紧抓着东子的胳膊。
我见满河滩都是残缺的骨骸,心里有些紧张,看样子这些尸骨有些念头了,像是几千年前的尸骨,至于为什么没有化成钙土,我还有些不清楚,而且看这情形,这些人像是殉葬的。
正在脑中推测这些尸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冷不丁被潘阳推了一把:“茴子,这里会不会有鬼?”
“鬼,应该有……”
“小茴,你别吓老哥,老哥胆儿小可不经吓的……”我话还没说完,老豆儿便跳到我身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那神情看着着实好笑。
“瞧你这点出息,还敢说自己在这个圈混,下了斗都能吓成这幅样子,真是污了人眼……”东子瞪了老豆儿一眼讥讽道。
心想这老豆儿怕是没有下过墓,这一路窝囊样让他这气不打一处来,初次下斗的人也没有老豆儿这么窝囊气,他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上这么个怂包,亏得这次没遇到粽子,否则这老小子不得吓得升天了。
记得刚和五爷去四川时,遇到那变了色的浮尸,他都没有说过怕字,怎么这老小子就是个例外呢,想不通,很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