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答应我,”任兰双直直的看着顾跃华,眼里的认真和坚定让人无法抗拒,“哪天我不在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给我活下去,照顾我们的明珠长大成人,不然,奈何桥上我不会再等着你了。”
顾跃华心里一惊,眼神飘忽,不敢迎接任兰双的眼光,“双儿,从小到大,你说的哪一件事我没有应你?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自会好好的。”语气明显的有些虚。
躺在顾跃华怀中的任兰双倒是没有注意顾跃华的异样,此刻的她十分的疲倦,生产本来就是极耗费体力的,何况任兰双的身体本来就不行,能支撑到现在不过是拼了她的一口气,如今丈夫女儿都在身边,疲倦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好不容易将该说的话说完,得到了顾跃华的保证之后,任兰双就迷迷糊糊了,偎依在顾跃华的怀中,表情十分的满足。
察觉到妻子状态的顾跃华,小心翼翼的将任兰双躺平,盖好被子,任兰双已然熟睡了过去,顾跃华既是伤感又是满足的看着睡的昏天暗地的一大一小,心里又酸又甜有涩。
“我明天要去趟宫里,”同昌长公主把玩着丈夫的手指,“三个小子你可得给我看好,别让他们闹到明珠,不然我不放过你。”
“公主准备怎么样不放过微臣?”偌大的卧室里,服侍的人早早的被打发了,此刻的顾跃斌完全与他在外面的威严沉肃不同,颇有几分浪荡公子的做派。
同昌长公主狠狠的捏了一把顾跃斌的脸,“跟你说正事呢,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惹恼的本公主,本公主就大刑伺候!”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顾跃斌马上做出一副怕怕的神情来,只是眼里的笑意跟他故意做出的滑稽表情,显得格外的可笑,“公主,只要您饶了微臣,微臣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公主,求求您了。”
同昌长公主一个翻身坐到顾跃斌的身上,双手撑在顾跃斌的头边,俯下身子,脸隔的很近,鼻子差不多都要跟顾跃斌的鼻子触在一起了,很仔细的看着顾跃斌,不错过他脸上的一点。
顾跃华感受同昌公主的气息,头微微的往前一伸,就吻上了同昌长公主娇艳的红唇,一个翻身,就将同昌长公主压倒了身下,像是在抚摸挚爱的艺术品一般,一点点的将同昌长公主的衣服脱下,不急不缓的吻上了怎么都不会腻的白瓷般的肌肤。。。。。。
云消雨散后,同昌长公主微微的喘着气,脸上的红晕未散,眼波流转间,妩媚多情,带着欢爱后的沙哑,“我必须的赶紧把这事给定下来,兰双的身体一日一日的差了,不能再让她为了这些事情烦恼。”
顾跃斌也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将同昌长公主更加的贴近自己,“我明天会跟族里说,你有时间就多开导开导二弟吧,我怕兰双这一去,他的大半条命都会没得。”
同昌长公主斜睨了一眼丈夫,表情意味深长的打趣道,“怎么你自己不去说啊?他从小到大最怕的人是你吗?他可从来没有正经的喊我声嫂子。”
同昌长公主比顾跃华小了两岁多,因为顾跃斌、顾跃华的母亲跟皇后是亲表姐妹,顾跃华也一直把同昌长公主当成妹妹来看,哪怕同昌长公主嫁给了顾跃斌,在人后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为了这事,两人斗了不少气,硬是没有拧过顾跃华。
“你呀,”顾跃斌点了一下同昌长公主的鼻子,“也别怪二弟,你看你都没有个嫂子的样子,也难怪二弟会不服。”
“你就知道维护他,你怎么就不维护维护我?”同昌长公主不乐意了,不就是比自己大吗?从辈分来说,自己可是他的嫂子,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情。
“我什么时候不维护你了,”顾跃斌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昌长公主,眼里的深意却是不让人轻忽过去的,“哪次你们斗嘴,我不是站在你身后?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也吃醋,哪天我真维护了二弟,我还不被你醋缸里的酸气熏死啊?”
“你再说你再说。”同昌长公主恼羞成怒,狠狠的拧了一把顾跃斌,顾跃斌表情一痛,看到笑得如同偷吃油的狐狸般,眼神一暗,翻身就将同昌长公主压倒了身下。。。。。。
伴着黄花梨木的拔步大床墨云雪丝床幔的晃动,传来不断的男人的喘气声,女人的娇吟声。
在平国公府的月影院正房里,脸上带着惊惧之色的二三等的丫鬟们、粗使的婆子们满脸的惊惧之色,三三两两的挤成一团,不敢靠近噼里啪啦声不断的房间。而侯在门口的几个大丫鬟收起了以往的趾高气扬,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的大气不敢出,生怕这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夜幕已落下,柔柔的晚风带缓了白日里的热气,月光皎洁如水,引得人思绪万千。
白日的盛宴,也随着时光的流失,将画面记忆。此时的平国公府,恢复了一贯的静寂,入夜之后,除了偶尔的巡夜,各府各院在一阵动静之后复又恢复了平静。
“啪”似是瓷器坠落在地的清脆声音,巡夜的人刚刚走到影华院门口,就被里面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领头的人刚要急急忙忙的走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被身后的
人拉住,指了指灯火通明的院中的立着两排低眉顺眼、屏气凝神二三等的丫鬟、婆子们,再迎着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姨奶奶素来不离身的大丫鬟们也是低垂着头侯在门口处。
彼此对视了一眼,随着屋内的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心被提的高高的,连脚步都轻上了许多,一行人就这样静悄悄的、默不作声的离开。
在影华院的正房里,一身华贵装扮的刘妍月,精心打理的发髻有些凌乱,似乎没有注意到满地的狼藉,拿起一个通透晶莹、价值不菲的定窑白瓷作势就砸下去。
“娘亲,您这是在做什么?”传来的小女孩的声音让刘妍月的动作停顿,立在门口处的不足七岁的女孩正是刘妍月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她的长女顾怡然。
虽然顾怡然看起来年纪尚幼,从眉眼间可以看出她继承了刘妍月的明艳之色;尽管上有兄长下有幼弟,但丝毫不影响刘妍月对她的重视。
话说回来,刘妍月的三个孩子,顾博山尽管已经九岁了,但聪明伶俐从来都不及小他两岁的妹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只适合小打小闹,遇上大场面也就蹑手蹑脚、失却风度。而小儿子顾博山呢,是个典型的被宠坏了的孩子,脾气大且坏,稍不如意就大哭大闹,跟大不了他一岁的顾礼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相对起来,顾怡然在三个孩子中最出色,从小心思细密、手段狠辣,有时候连见多了后宅阴私的平氏都自愧弗如,刘妍月也对顾怡然越发的重视起来。
刘妍月是刘家花了大心血培养出来的,本来以为会借着家世外表能为家族更加的填一份力,因此在仁静太后的幕后策划中,嫁入了四大国公府的平国公府,本来应该是平妻的名头嫁进来的,结果在平国公顾跃华的手笔下,硬生生的改成了以冲喜的名头嫁进来的贵妾。不仅是仁静太后,就连刘妍月心里也憋了一团火,尽管做足了功夫,到最后还是没能如了她们的愿。就连刘妍月的三个孩子,也是在仁静太后和刘妍月的某些手段中得来的,虽然是平国公仅有的三个子嗣,但很不得平国公的心,对这三个孩子也忽视得极为彻底,这也是刘妍月最无法承受的一件事情。不管她再怎么不得平国公的心,不能否认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相反,对于孩子,她跟世上所有的普通母亲一样,都能做到她们所能做到的极致。
看到是疼爱的女儿,刘妍月手无力的垂下来,定窑白瓷也从她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碎成一团。勉强做出欢笑的表情,“怡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是娘亲吵到你了吗?”
顾怡然的目光落到满地狼藉上,再看看强力欢笑的母亲,脸上的心疼让刘妍月的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一边的平氏见状,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示意了一下丫鬟们收拾。在丫鬟们静悄悄中,不一会,屋子就恢复了以往的富贵豪奢,只除了摆设与原先的不同之外。
平氏小心的阖上门,心疼的看了一眼屋内,微微的抬了下巴对着院子里的人说道,“把你们的嘴给管好,要是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别怪我实现没有提醒。”
所有人的头低的更加厉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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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的孩子,”刘妍月将顾怡然搂在怀中,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都是娘亲不好,不然你们也不会遭受这种罪了。”
平国公嫡庶向来分明,妻妾之间的等级是一道无法让人逾越的鸿沟,以刘妍月今时今日的身份,她是无法教养自己的孩子,而她的孩子是只能唤她姨娘,而不是娘亲的。只不过当初有着仁静太后的撑腰,而平国公也不上心,才有了现在的特殊。
顾怡然叹了口气,拿起手帕擦了擦刘妍月的眼泪,语气冷静的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娘亲,别说这种话,您要是对不起我们兄妹的话,这世上哪还有真心为我们的人?您也别伤心了,父亲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何苦为了这些增添您的伤心。”顾怡然说道“父亲大人的时候”带了明显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