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与王老头沿着树根向上爬,周围的环境也有了一些变化,不提越来越多如绳子般的树根,最让两人兴奋的是他们看到了一些亮光。
那丝亮光就好比黑夜之中迷航的船员突然看到了灯塔一般,充满着希望之色,光线是自旁边的一些山洞中射出,光线并不强,在武阳两人看来,山洞后很可能是汉辉帝的地宫所在。
那一刻,两人的疲惫几乎一扫而光,奋力的向上爬去。
随着两人越爬越高,已能看清头顶的情况,那是一个庞大的让人惊叹的树根,纵横交错,深深的插入四周的岩石之中,一些粗大的根系三四个人都未必抱的过来,如桥梁一般架在空中。
呼!
当两人爬上那些如桥梁般的粗根之上时,虚脱般躺在上面,深吸了几口气,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涌上心头,自从下了那黑洞,两人接连遇险,没有休息过一会,如今突然躺下,睡意立时涌上大脑。
呱呱!
就在两人即将睡着之时,如蛤蟆般的叫声突然响起,惊的武阳两人立时站起,端枪向四周望去,只见一头头半人半蛤蟆的怪物自粗大的树根上跑来。
“那山体果然是空的!”
两人看清情况之后,发现藏着半人半兽的那面山体有着一些洞穴,连着大树的根系,这些涌出的怪物就是自那些根上跑过来的。
怪物冲来,两人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有的怪物中枪翻滚着摔下悬崖,有的中枪身亡,却被后面跑过来的怪物分食,刹那间上演了一场血腥大戏。
武阳与王老头相互掩映,边打边退,快速的向着有亮光的地方退去。
“小心!”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透出亮光的山洞之时,王老头突然大喝一声,武阳还以为是那些洞中又有什么怪物,正欲回来去看,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一阵恶风袭来。
武阳急忙向后躺下,枪口向上,扣动扳机,瞬间一溜火光喷了出来,此时方才看清,原来头上有着一头蛤蟆兽,长长的尾巴卷住上面的粗根,宽大的舌头吐出,卷向武阳。
幸好,王老头在后面看到了这一幕,及时提醒了武阳,枪声响过,那头蛤蟆兽的脑袋立时被打烂,鲜血洒了武阳一身,满脸都是鲜血,即便是红外夜视镜也被鲜血蒙上。
怪物被打死,尾巴一松,整个身体滑了下来,砸向下面的武阳,以那庞大的身形,若砸中即便不死,也会受伤,说不定还会是内伤。
武阳鲜血朦面,根本没看见怪物尸体砸下,幸好王老头在旁,伸手抓住武阳的背包,将他拉着向后退了两步,刚好躲过那头怪物。
“多谢了!”
武阳擦了擦脸及夜视镜上的血,微笑道。
“记得,又救了你一命!”王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接着道:“两次了啊!”
“当然,我一定会记住的,特别是你把我撞下悬崖的那次。”武阳咬牙切齿的道。
“那是次失误,没收住脚,唉算了,就算我救了你一次吧。”
也不知为何,在武阳两人靠近那些透着光亮的山洞时,那些半人半蛤蟆的怪的居然停了下来,只是站在那些粗大的树根上,转动着那如拳头般大眼盯着两人,并没有要追击的意思。
武阳与王老头自然不会主动招惹他们,慢慢的退入身后的洞穴之中。
等进了洞之后,两人方才发现,这面岩体并不厚,那些看似洞穴的孔洞倒不如说墙上的透气孔。
“终于到了!”
两人走出洞穴之后,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影象,王老头长吐了一口气,缓缓道。
这是一座下方穹顶的墓室,墓室长宽相差不大,约十五米左右,高约五米,这样的规模在历代帝王中并不大,看周围墙壁应当是半天然半人工的墓室,墙壁之上除了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燃烧着的火盆之外,没有任何装饰,连壁画都没有,显然极为简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汉辉帝的突然死亡造成。
墓室的正中放着一个棺椁,这个棺椁非金非银,更不是石棺,而是由一根根四四方方大小相同的木头组合而成。
“黄肠题凑!”
瞧着那副棺椁,武阳忍不住惊呼一声。
黄肠题凑是古代最高规格的丧葬形式,始于上古时期,汉代居多,汉以后很少再用。其特点有二,一是层层平铺、叠垒,相互间榫卯固定;二是“木头皆内向”,即题凑四壁所垒筑的枋木,四壁都能见到枋木的端头,题凑的名称便是由这种特定的方式衍生出来的。“黄肠”则因题凑用的木材都是剥去树皮的柏木椽,木色因淡黄而命名。
并非所有的柏木都是黄色,十根之中也未必能找出一根,而整个棺椁由上千根黄色柏木组成,可见汉辉帝为了自己身后之事花费了多少心血,砍了多少柏树。
“汉辉帝死的突然,而且只有二十几岁,怎么有时间为自己建造黄肠题凑这样高规格的棺椁?”
王老头也曾听说过黄肠题凑的传说,忍不住皱眉道。
“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寻找那么多黄心的柏木并不比建设这个墓室容易。”
“我总感觉到这里有些古怪,虽然汉辉帝偷着为自己建设陵寝,还做了这么一个高规格的黄肠题凑,不可能没有一点陪葬品,而这里确是如此空旷,更没有那传说中的万世诡眼,难道放在那棺椁中了?”
“臭小子,你怎么了?”
王老头扫视着整个墓室,摇了摇头,但却没有得到武阳的回答,忍不住扭头望去。只见武阳面色惊恐的望着那由数千根柏木组成的棺椁,身体不停的晃动,好似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王老头心中一惊,急忙拉了拉武阳,可武阳此时好似在全力对抗着什么,全身使力,王老头竟然没有拉动他。
“臭小子,你怎么了?”
王老头趴在武阳耳边大喝了一声,希望能将其惊醒,可武**本没有任何反映,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