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听了也大惊失色,不禁说:“这怎么可能,刚才功南还和他们一起吃饭……”
青年听了安贵这话,扫了我们一眼,惊恐如见到狮子的小羔羊,说:“你们该不会见到鬼了吧?”说着,他又下意识四顾了一圈,发现这里阴森森的,还吹着凉风,于是不禁哆嗦一下,说:“咦,我回家去了,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这时我问老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道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立即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们上去看看吧。”
安贵这厮立即不愿意了,说:“还是别去了吧,时间不早了,回宿舍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立即劈头就骂他:“不早你妹,现在十点钟都还没到,回去你还不是在撸管。”
老道却说:“功南,别这样说,他可是有妹子的,怎么可能还撸管呢?”转而老道又对安贵说:“你要回去可以,不过,路过那条潮湿阴森满地污水的小巷子的时候,可要小心呀,没准一不小心就会……”
安贵问:“就会怎么样?”
老道很随意地一挥手,说:“还是不说了,免得吓得你不敢回去了。”
安贵苦笑了几下,吱唔着说:“嘿嘿,我看时间也还早,就陪你们上去看看吧,不就是鬼嘛,见一个我虐一个……”
我听这厮这么一说,立即笑得肚子疼,敢情这家伙被老道吓着了。
安贵白了我一眼,说:“笑什么笑,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还不是个怂样儿。”
老道这时说:“好了,别吵了,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安贵问道:“可是,我们没有钥匙呀,怎么进去?”转而他装作一脸恍然大悟,说:“是呀,没有钥匙,连屋子都进不了,还上去干毛,我们走吧,回去带把铁钳子再回来。”说着,这厮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时,他却发现,我和老道都没有跟上去,他这才转过身来,说:“你们怎么不走?”
我很拉着脸瞥了他一眼,说:“有老道在这里,还需要钥匙吗?告诉你吧,老道就是一条万能钥匙。”
老道淡淡地说:“少废话,你们跟着我就行了,保证你们死不了。”
安贵苦笑着,弱弱地问了一句:“死不了,那会不会终生残废……”
“啪!”
老道立即一个转身,一巴掌便飞过去,然后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嗯,我们走吧。”
额,老道这逼装得,一如既往的绝……
说着,他便走到一楼的大门前,拿出那串带着耳屎挖的钥匙,用耳屎挖捅了几下门锁,咔嚓一声,门便开了。
安贵还在抚摸着他那被拍了一下的脑袋,不禁惊讶说道:“道兄,你牛逼呀,这开锁速度,比我拿钥匙来开还要快!”
“啪!”
老道又是一巴掌过去,“小声点好不好,要是让别人发现了,绝对把你当贼暴打一顿!”
安贵尴尬地摸着脑袋笑着,不敢再说话。
我看着这货难堪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巴笑了出来。
上到二楼,周围变得更加昏暗了,老婆婆家里面的冷气从门缝中逃逸出来,吹在我们的脚上,我感觉到脚踝凉飕飕的,就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那样。
此时,我已完全没有心情再去取笑安贵了。
屋里面,会是怎么样一副情景呢?
无数恐怖的画面立即从我脑袋里飞旋而过,什么鬼爪子,流血的脸,缺下巴少脑袋的恶鬼模样如放映机一般在我脑海里头放映着。
我突然感到浑身上下都毛毛的。
好吧,鬼见了这么多次了,还怕个毛呀?不是还有老道在身边吗?老道和鬼之间的关系,完全就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呀,鬼遇见老道,完全只有被吊打的份儿,有他在身边,准保没事!
这样想着,我底气也比较足了,便也不那么害怕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老道打开了。
屋里面一股冷风立即扑面而来,冷得我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屋里面的黑暗浓稠得像是液态沥青,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有一股让人呼吸困难的压抑。
我知道这屋子的电灯开关在哪里,于是赶紧跑过去,按了一下开关,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如闪电般闪了几下,然后竟然没有亮起来,我再按开关,发现那白炽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老道这时说:“不用开灯了。”他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来,一摩擦,便点着了。
我和安贵纷纷拿出了手机来,各自打开了手电筒的功能。
屋子里面瞬间明亮了不少。
屋里面的家具摆放得很整齐,沙发、桌子、电视、柜子……一切都没有变,和我之前来的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变化是,桌面上多了两根蜡烛,这两根蜡烛不知为何只烧到一半,便熄灭了。
老道用手去摸了摸蜡烛,嘴里自言自语道:“还有温度……”
说着,他又用手里的火折子点着了桌面上的蜡烛。
蜡烛点亮,屋子里立即像是开了灯那样,完全亮了起来。
不过再往里头看,阳台外面,依旧一片昏暗,阳台外面的一景一物,像是被橡皮擦擦过似的,模糊不已,又带着点诡异。
阳台外面的空调,还在嗡嗡地响着。
老道看了看阳台,然后便走了过去,正伸手准备打开通往阳台的门,这时,老道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左右两扇门,这两扇门是通往两个卧室的。
老道顿了片刻,最后左转,打开了左边卧室的门。
卧室里面一片漆黑,老道拿着火折子走了进去,整个房间立即明亮了不少。
这时进入我们视线的,是一张双人床,床上边,是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很多东西,有充电器,有化妆品,有镜子,有一本小笔记本,还有一张镶在相框里面的婚纱照。是阿林和秀菊的婚纱照。
小桌子的旁边,便是一个棕黄色的大衣柜,衣柜门紧闭着。
老道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里面的一景一物,不放过一个小细节,我也仔细看着。
这时,安贵却扯了扯我的衣角,哆嗦着说:“你看地下……”
我看了看地下,只看见冰冷的地板砖,并没有见到什么。
“什么呀!”我有些烦躁,不耐烦地说。
安贵这时却说:“地上的影子……”
我再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四个影子……
我愣了一下,我们只有三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