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怀疑我,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薛林山拿出一个指南针,辨别好了方向,就用步子丈量起来。等达到十三米后,几个小青年围在一起,噗嗤,噗嗤就挖了起来。
六尺四寸,足有两米多,又是大冬天,天干地冻,铁锹下去特别费劲,挖了没一米深,几个小青年就满脸大汗了。
这功夫薛林山悄悄问我:“额……我说西凉啊,就这天气,六尺四寸深浅,别说金蟾了,就是一条泥鳅也活不了啊。真的没有搞错?”
看吧,这货到底是犯着嘀咕,我没好声气的说:“等挖够了尺寸,你就明白了,你以为金蟾这东西是自己长出来的?刨个坟就能挖出这东西?我告诉你,只要是风水好的阴宅,其散发的龙脉之气,会吸引很多有灵性的精怪,像什么黄鼠狼,狐狸,很多都会以坟墓为穴,这金蟾也不例外。”
薛林山眉梢一挑:“那就这么确定,下面一定有?”
我摇头苦笑:“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不敢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薛林山直嘬牙花子,搓了搓大秃脑袋。
小贱贼兮兮说道:“你这事儿弄的模凌两可,就算挖不着金蟾,你也能说这里龙气不够,没把那宝贝吸引过来。嘿嘿,要不说这风水先生骗子多呢。”
“滚犊子!”
我恨不得一口咬死这货,竟给我添乱。
这时候孙丢丢也不跟我faqing了,死死盯着不断下深的坑,眉头微微蹙着,挺揪心的样子。
这丫头其实长的不赖,年纪也正合适,只是弄得太妖娆,我也不好意说,反正我以后得理她远点,一举一动都那么渗人,不知祸害了多少个像我这样的纯洁chunan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就发暗了,小青年们浑身是土,累的呼呼直喘,挖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太深了,就有一个人下去,往上面铲土,几个人轮流替换。
可就在这时,就听洞里的小青年叫唤:“挖到了,挖到了!”
所有人都浑身一震,包括我。
我们齐齐围在了坑边,向里望着,小青年贴着洞壁,指着脚下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等拿上来一看,薛林山鼻子没气歪了,这特么哪里是金蟾,明明是一个圆口的鱼缸,里面早就没水了,估计还被铁锹铲了一下,边角都碎了。
“一个破鱼缸而已,继续挖,别偷懒。”孙丢丢失望之后,便大发雷霆。
可是我面色一变,赶紧向周遭观察了片刻,渐渐的,我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心说原来是这样啊。
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赶紧告诉大家:“别挖了,上来吧,这地方有高明的风水师布过局,这个鱼缸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
听我这么一说,小青年们如释重负,坑里面的那个也被拉了上来,可薛林山和孙丢丢有些急了。
“弟弟,你的意思是这里没有金蟾了?”孙丢丢问我。
还弟弟,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姐姐了?
薛林山也晃大脑瓜:“这这这,这都忙活一天了,得想想办法啊,孙大炮还等着呢。这鱼缸到底咋回事?”
“急什么,叫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面色严肃的看着那个鱼缸,说道:“其实现在挖的这个洞,才是这片区域内,风水最好的穴位。如果把棺木落在这里,后人们将会更加兴旺发达。但是主家不懂这些,所以这个最佳的穴位就被别人给占了,这个鱼缸在埋进去的时候,并不是空的,而是有清水和金鱼,这叫祭穴。”
“薛主任你也是农村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在下葬的时候,有的人家会在棺材下放鱼缸和金鱼,也有的放猪肉和活鸡,这就是在祭穴。放鱼的是鳄鱼穴或猫穴,放肉放鸡的是虎穴。而挖出来的这个大坑,正是猫穴。”
薛林山不住点头:“是是是,村里发丧人的确有这规矩,但咱们现在是挖金蟾,别老整金鱼啊。”
“是啊,那这坑里到底有没有金蟾?”小贱听的晕头转向,赶忙问我。
我说有,但在别的位置上,我看大家对风水不太感兴趣,索性就不说了,我拿着铁锹就下了坑,沿着西北方就往下挖,没两铁锹就挖出了水和稀泥,一声声洪亮的‘咕咕’声就传了出来,我一弯腰,下手就抓了个胖子!
这玩意儿非常肥胖,我手掌不小,但差一点就没攥住。这正是一只金蟾,但并非三足金蟾,三足金蟾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是灵物,早就有了仙气,不会聚集在坟地内的。
我手里的金蟾,体表盖着一层紫泥,两个大眼珠子鼓鼓的,通体金光,脊背上还有几个大疙瘩。
坑边上的人一听蛤蟆叫,全都惊呼了起来。没想到下面真有金蟾。
我被拉上去之后,几个人拿来了清水,先洗干净那个鱼缸,又冲洗干净了金蟾,把金蟾放进浴缸里,大伙儿不错眼珠的瞧啊。
这东西跟癞蛤蟆差不多,但十分的神骏,貌似还在冬眠,有点大梦初醒却心有余悸的感觉。
“唉呀妈呀,这金蟾贼拉拉的带劲!”小贱砸么着嘴巴称赞。
薛林山眼睛都看直了:“果真有这种神物?!”
随后他就大笑起来:“好,好啊,西凉你真有两下子,一下去就找到了。”
有了金蟾,孙大炮的胳膊就不会废掉,孙丢丢兴奋的蹦高,一把将我搂过来,对着脸蛋子就一是一口。
我去,我费了神,卖了力气,到头来还得被你轻薄,我不想活啦!
“弟弟,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挖不到金蟾了呢。”孙丢丢算是认定我这个弟弟了。
你看吧,办完了事儿,这人们才会关注我的言论,我也没办法,说了一句,走吧,咱们上车说,这儿的风能把人吹死。
回去的路上,孙丢丢抱着鱼缸,用手捂着鱼缸口,里面的金蟾趴的挺稳当,大肚皮一鼓一鼓,从眼神上不难看出,这家伙挺气愤的。
人家在好好的睡觉,被我一把抓上来了,隔着谁也得闹脾气啊。
小贱就跟猫爪子挠一样,一个劲儿的催我:“说说,赶紧说说,到底咋回事儿,我怎么越来越蒙圈?”
我高深莫测的眯起了眼睛,笑道:“这事儿挺简单的,咱们挖的坑被高明的风水师占用了,下了金鱼祭穴,然后在一个很巧妙的位置上,布了阵术,困住了金蟾。如果刚才还一直往下挖,根本找不到金蟾的影子,我那两铁锹对着西北方的阵眼,一下把阵术给破了,所以才找到了金蟾。”
“困住金蟾干嘛?这样的宝贝,应该早些挖出来啊。”孙丢丢瞪着桃花眼。
小贱也点头:“对啊,既然都祭了穴,那肯定是当坟冢来用的,可里面并没有死人,即便困住金蟾也没多大用不是。”
我很认真的说:“你们真以为这金蟾是自己跑过来的?”
小贱和孙丢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那意思,不是自己跑过来的,还是有人专门放进去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金蟾就是被那个风水师放进去的,然后才落的阵术。我方才展望了四周片刻,发现这里隐隐有阵势,并且天象有异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困住这只金蟾是用来吸收日月精华的。”
这一番话可不要紧,连开车的小青年都听傻了,怎么说的跟西游记一样,太玄乎了吧。
小贱嘿嘿干笑:“我说西凉,你可真能整,吸收日月精华,这金蟾还不成了仙,它要是成了仙,一准儿报复困住它的风水师,那这个风水师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我用一种‘你懂个屁’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什么时候说,日月精华被金蟾吸收了?放个金蟾只是吸引,但真正得到好处的却是别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风水师利用金蟾布阵,然后自己坐享其成?”小贱脑瓜子还算好使。
我点点头:“没想到在这地界,还有如此高明的人物,真是失敬啊。不过我方才观看,周遭的阵势十分的微弱,已经形成不了太大的威力了,这就证明,布阵的时间距离现在十分久远,不知道这个高明的人物是否还活着。”
连孙丢丢都唏嘘起来,他们不懂玄学,我只是将冰山一角展现出来,就把他们给震懵了。
等回到郊区,我赶紧叫薛林山动手,找到金蟾可不是生吃,要炖熟了才行,这只是一味主药,另外还需要十只鸡心,半升狗血,以及两条牛尾,外加三钱锅底灰!搅在一起炖上一大锅。以金蟾的灵气,配合鸡心,狗血,牛尾的阳气,一下就能把孙大炮体内的病灶击垮,他那两条胳膊也就保住了。”
薛林山命人赶紧找鸡心,狗血,牛尾,锅底灰,然后寻思着怎么下锅。小贱还屁颠屁颠的问人家,放点十三香味儿更好。
而孙大炮得知我凯旋而归,激动的都站了起来,要不是胳膊动不了,肯定给我一个熊抱,即便如此,嘴里还妈个bi妈个bi的叫唤。
这人有毛病,从不说感谢的话,反而骂街骂的欢,但我能看出来,他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咱这也算是大大的功劳吧。
只不过旅途劳顿了一天,我比较乏累,没工夫跟他扯淡,我寻思找个地方坐会儿,休息休息,小鳖麻利的给我找了把椅子,亲自放在了我的屁股后面,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陈爷,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