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这么失态,是因为戴着帽子的稻草人脸上,竟然有两个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跟活人一样,我心说怎么回事,这稻草人成‘精’了吗?!
其余人也被吓了一跳,都冲稻草人看去。]这一看可不要紧,他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呦,我的亲娘,这是什么玩意儿?”萧大瞎子不禁倒退一步。
小贱脸都白了:“我说老万,你们村儿怎么什么东西都这么邪乎啊。”
谁知冰妃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不对,这是一个人!”
人?!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稻草啊。
万里云错愕的说:“糟糕,还真是个人。”
说着两步走到稻草人近前,双手使劲的扒开稻草,原来帽子下面真是个人脑袋,连同这人的身子都被稻草覆盖着,并且双臂,双‘腿’,被五‘花’大绑,反绑在背后的一根棍子上。
这完全是把一个人绑住了,然后装饰成了稻草人的模样。
再看这个人,脸‘色’煞白,还覆着泥污,眼睛红肿,密布血丝,嘴上还堵着一团烂布,脖子上有很多抓痕,再往下看,我日,‘胸’脯子有圆又大,竟是个‘女’的。
“呜呜呜……”此时此刻,瞪着眼珠子的‘女’人开始‘乱’叫,但是身体被绑的结实,想挣扎都挣扎不了。看着十分揪心。
我们都傻掉了,谁能想到蘑菇村的附近会绑着一个‘女’人,看她的模样,和穿着打扮并不像山沟沟里的,倒像是城里人,我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说这个‘女’人是被拐卖的?山沟子里竟娶不上媳‘妇’儿的,有的就‘花’一笔钱买一个回来。
但随后我又推翻了这个猜测,就算是拐卖的‘妇’‘女’,也不应该绑在这里当稻草人呀,我要是老光棍,‘花’了钱买了白嫩的大姑娘早往被窝里钻了。
万里谨慎的看着这个‘女’人,随后果断的把她嘴里的烂布揪了出来,这个‘女’人如释重负般剧烈的喘息。
并且没有了烂布,她下半张脸就清晰了,我们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包括万里云在内,我们都认识这个‘女’人。
她竟是就读于武汉美术学院的袁冰池!
我日!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火车上,一路奔吉林白城了吗?
顿时之间我的脑袋就不够用了,小贱更是咋咋呼呼的说:“唉呀妈呀,她咋在这儿?就是过来采风也不能被捆成粽子啊。”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采风,袁冰池明显是被人给绑架了。
“快,快救救我。”袁冰池虚弱的说。
万里云看到这姑娘神‘色’很低沉,我们可都记得,就是因为袁冰池的一张素描,从而暴‘露’了万里云的行踪,才被九头蛇发觉的,要是没我们几个救他,他绝对得挂。
所以袁冰池就跟他的仇人差不多。
不过都这个当口了,就先别计较孰是孰非了,还是救人要紧。我得‘弄’明白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手脚麻利,走过去,掏出犁天匕首就把她身上的绳子和脚踝上的绳子割断了,袁冰池有气无力的‘抽’动胳膊,肩膀,把捆着的绳子都摆脱掉,可刚要迈步,‘噗通’一下就栽倒了,软的就跟面条差不多。
我直嘬牙‘花’子,想下手扶一下,但又有些犹豫,毕竟跟她也不太熟,并且这姑娘很是古怪,绝非寻常之辈。
还是冰妃走了过来,把袁冰池扶起来了,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冰池是个爱笑的姑娘,但此时却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哇一声就哭了:“我是被人虏到这里的,那个人想欺负我。”
我一听这个就‘精’神了,果然是有内容啊,我看了一眼万里云,心说你们蘑菇村真牛‘逼’,竟然买卖人口,这可是重罪啊。
谁知万里云却眯起了眼睛,低沉的说:“是谁把你虏到这里的?”
袁冰池摇着头:“我,我不认识他,他是个赶车的,驴车。”
赶驴车的?那不是车老板子张大牙吗,这个犊子竟然动歪心眼,他想对袁冰池下手。
“这个牲口,我就瞧他贼眉鼠眼不是好饼。”小贱虎着一张大麻子脸说。
而冰妃就蹙起了眉头,问万里云:“张大牙不是蘑菇村的吧?”
“恩,这小子是大山那头的,村子叫白桦岭,这到处都是盘山路,他成天就赶着驴车动走西走,有人就拉人,赚点钱,或者是粮食,拉不到人就顺手砍点柴火,打个野味什么的。”
我眼珠一转,心说我们跟黑车司机老余分别的时候,张大牙正赶着驴车出山,可能他是刚把袁冰池给绑架了。回头就看到了我们,又把我们给拉进去了。
冰妃看着哭泣的袁冰池,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那他干嘛要把这姑娘绑在这里呢?别忘了,他刚把咱们拉过来,这不是等着咱们发现他的恶劣行径么?”
小贱道:“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要想干坏事,得藏得好好地,起码得拉到自己的村子里吧。”
万里云咬了咬牙:“这犊子有家有口,拉回村儿,不是找死么。”
此时,萧大瞎子站出来,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几个都消停会儿,我来问个问题。”
这货还‘挺’严肃,整的跟真的似的。
袁冰池哭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很单薄,衣服穿的少,浑身都在哆嗦。听到萧大瞎子的话,她抬起了头,眉心的那颗红痦子很明显,其实刚才看到这颗红痦子,就应该认出是袁冰池的。
“小姑娘,你应该还认识我们几个吧?”萧大瞎子尽量的挤出一个笑容。
袁冰池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表示认识。
“那好,既然认识我就再问你,你做的列车是吉林白城的,这里可是霍林格勒市的山区,就算火车出了轨,也不可能跑到这儿吧。总不可能是张大牙赶着驴车到了白城,把你绑了,然后一路翻山越岭的拉到了蘑菇村?!”
您听听这话说的是有多损,每个字都挂着倒劲,真是刺耳。
我用眼睛瞪他,心说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人家说到底也是受害者。谁知道萧大瞎子比我还有理,绷着一张脸叫我看,那意思叫我别多事。
我知道这货是个既谨慎又多疑的人,但对我和小贱冰妃,并没有坏心眼。现在这个德行,难道说又察觉出了什么问题吗?
袁冰池弱弱看着我们,竟有些惧怕,她支支吾吾的说:“自从我被吓跑了之后,就坐在外面的车厢里,再也不敢进去了。可没等多久,就听见你们那个卧铺里打翻了天,紧接着乘警就惊动了,我这才知道,你们,你们是杀了人。然后跳车跑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们几个的脸‘色’,又说:“说实话,你们杀了人可就是犯了大案了,我可不想被纠缠进去,所以我就在阜新站下了车。那时候你们的通缉令就公布了出来,而我想采风的念头也没了,就想赶紧回家。但是……”
“但是什么?”萧大瞎子问道。
“但是我碰到了一个‘女’人,是这个‘女’人把我带到了大山的山脚,然后我才被赶驴车的绑架了。”
一说这个,不光萧大瞎子愣住了,我们几个也有点晕。
一个‘女’人把你带过来的?为什么要来这里?那个‘女’人是谁?!
袁冰池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我也不想来这里,是她强行把我虏劫到了这里,我们做的是火车,并且她有妖法,她只要拍拍我的肩膀,我的舌头就硬了,身体就软了,说不出话,想跑都跑不了。”
我心里一惊,这姑娘越说越离奇了,怎么连妖法都整出来了?
而小贱却一脸大明白似的点点头:“我知道怎么会事儿了,她这是碰上拍‘花’儿的了!”
我日!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因为我可没少听见这个词,什么叫拍‘花’儿的?相信一些八零后在小的时候都被家长吓唬过,一到中午休息了,就会叮嘱你,大晌午的别出去疯跑,不然就被拍‘花’儿的拍走了。
其实说白了,拍‘花’儿的并没有那么神秘,都是一帮下九流的歪‘门’邪道,他们主要是利用特制的‘迷’魂‘药’,和专业的语言催眠,跟你近距离接触后,对你进行‘精’神麻醉,就跟被施展了法术一样,首先会失去自制力,并且听命于人,前几年唐山地区出现过多起拍‘花’犯罪案件,犯罪分子多会多老人和‘妇’‘女’下手,这袁冰池应该就是着了道。
但我想不通的是,拍‘花’儿的把她控制了,为‘毛’要来这里?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进行贩卖的,拍‘花’儿的把袁冰池卖给了张大牙,这是拐卖‘妇’‘女’。
嘿,‘弄’来‘弄’去还真被我猜对了。
可是萧大瞎子却死死的蹙着眉头,说道:“就算是遇到拍‘花’儿的了,那赶车的张大牙为什么要把你绑在这里当稻草人?”
袁冰池现在镇定了很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但是他叫我不要喊,因为山里有狼,若是招惹过来,我就没命了。”
我们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谁都搞不懂张大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此时,冰妃却突然问了一句:“虏劫你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袁冰池愣了一下,随后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女’人长的很白,眼神很古怪,但她的嘴‘唇’特别红,就好像染了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