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火墙呈现出了幽蓝‘色’,透明且凶厉,我感觉一股热‘浪’将我包围,然后就浑身一轻,那些闪烁着黄光的凶灵子被齐齐炸飞,就如同浑身湿透的狗儿,在摔‘毛’发一样,水珠四溅。
并且在幽蓝‘色’火焰下,这些凶灵子瞬间便被烧成了飞灰,而我终究是忍受不住这等高温,刚要退后,就感觉我的肩膀子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我被一股大力拉起,整个人都离地了,狠狠的撞在了后面的‘洞’壁上。
没等我弹下来,就被人们七手八脚的接住了。我的头发,眉‘毛’几乎都被烧光了,身上的衣服也出现了大面积的融化,幸亏我是施法者,有一定的抗‘性’和准备,不然的话,也得跟那些凶灵子似的化作飞灰。
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鼻子里都是烧焦的味道,就看到我们前方起了一道幽蓝‘色’火墙,刚才冲势不减的凶灵子少一半都撞在火墙上了,连哼都没哼,直接被烧没了,后续的大部队急急嘶叫,凭空顿住了速度,不过这火墙就跟大舌头一样,呼啦一下前冲,不知又卷死了多少虫子。
这下,凶灵子是真害怕了,后队变前队,一窝蜂就冲出了‘洞’口,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刚才还凶神恶煞,现在却变成了丧家之犬。
我被众人放了下来,说真心话,‘腿’都是软的,浑身上下冒白烟,就跟个刚出炉的烤白薯差不多,并且周身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痛,肯定是被轻度烧伤了。
不过所付出的终究是得到了回报,千钧一发之际,我挽救了大家伙儿的‘性’命,说这些并不是叫大伙儿感谢我。要不是因为我,小贱他们也不至于遭这份罪,我所在的一切都是应该应分的。
可这时候,山‘洞’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双‘腿’打摆子,一屁股就坐下了,前方幽蓝‘色’火墙还在燃烧,火‘浪’打我脸上,就跟拿刀子割一样疼。
等我扭头,自下而上的仰视大伙儿,就发现他们都石化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看着这一切,貌似大脑已经不够用了,好像在说,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龇牙咧嘴的叫唤了一声:“小贱,瞎子,你们他‘奶’‘奶’的还看什么,还不把我扶起来!”
这时候人们才大梦初醒,小贱和萧大瞎子一左一右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唉呀妈呀,老陈呐老陈,你这又施展的什么法术?怎么‘弄’出了一道火墙,唉呀妈呀,老霸道了,这些凶灵子一下就烧成灰了。”小贱‘激’动的都‘露’出了后槽牙。
萧大瞎子现在还浑身哆嗦呢,估计还没缓过劲儿来,不断点头:“你小子真是活神仙,哎呦,我这把老骨头算是保住了。”
小山子,万里云张着大嘴看着我,就跟董永碰见七仙‘女’差不多,就差没流出哈喇子来。
冰妃眼中焕发了生机,‘激’动道:“正宗道术,借地火,你果真是得到了你师傅的真传。”
我心里苦笑,这老烟鬼可没怎么教我‘阴’阳术法,这些绝招儿都是四御仙书里面的。
这时候就见水闻一都僵在了原地,张嘴结舌不知说什么好,还连比划带点头,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我先前说自己略懂‘阴’阳数术,她本身来就惊讶,但她没想到我不仅仅是略懂而已,刚才所展现出来的都已经超出她的理解范畴了。
手持各种兵器的六名刑堂弟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咽吐沫,眼神里藏着敬畏,或许再也不敢动不动就跟我切磋指教了,这要是冷不丁‘弄’出一道火墙,谁也盯不住啊。反
反正这么说吧,老陈我这一手绝活儿,算是技惊四座,就没有一个不服的。
手拿平底锅的清扬走过来,踮着脚‘摸’了‘摸’我的脑袋:“都烧光了,我给你个帽子吧。”
就这样,我换了一身崭新的棉服,在幽蓝火焰熄灭之后,便带着清扬给我的绣着大熊猫图案的‘毛’线帽走出了山‘洞’。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万一凶灵子杀个回马枪,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等重新回到隧道,一股‘阴’风吹来,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跟山‘洞’里的温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我不禁看了看水闻一七个‘女’人,她们一人一身皮衣,紧紧包裹着身体,太薄了,难道不冷吗?想到这里,我都有种把‘毛’线帽还回去的冲动。
但人们行走迅速,注意力都在前头呢。冰妃给我递过来一把‘药’片,以及一壶水:“这是清火毒的‘药’,你这伤不轻,不能大意。等出了隧道,我给你针灸。”
哎,身边跟个大夫,就是方便啊,老陈我啥也不说了麻利的吃了‘药’。正抹嘴呢就听小贱就低声问了一句:“凶灵子折损过半,肯定在前面等着咱们呢,就这么过去是不是不保险?”
刚才折腾的不轻,我喝完‘药’后,‘精’神头就上来了,可是没等容我讲两句,半张脸的小山子就说:“这些虫子不是呆头呆脑的傻狍子,被火烧疼了,恐怕不敢跟咱们硬碰硬了。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出隧道了。”
水闻一道:“这些虫子如此凶狠,被大火烧了,吃了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咱们必须要谨慎小心。”
我点点头:“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行我再烧它们狗.日.的一回。”
我满脸都是黑乎乎的烟熏,但神情坚毅,哪怕带着一个绣着大熊猫的‘毛’线帽依旧无法掩饰我那徘徊在周身的王霸之气。
墨雨,清扬,木木她们六个不断扭头看我,眼中带着敬畏和尊重,仿佛有我在,什么艰难险阻,妖魔鬼怪都不再是问题了。
就这样,我们谨慎前行,不会不觉就走了一个多小时,途中发现两侧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多深,这时候了谁也没心情去探个究竟,并且也没发现凶灵子的踪迹。这时候,我一抬眼,就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团脸盆大小的白光,并且清冷的风压吹在了脸上。
我顿时就‘激’动了:“你们看,出口!”
所有人都看向了前方,原本低沉萧索的气氛顿时高涨。
“亲娘啊,终于走到头了,下回就是给我一万块钱,我都特么不遭这罪了。”萧大瞎子差点儿哭了。
小贱直醒鼻子,好像是受凉了,嘟嘟囔囔的说:“老话儿说的好哇,历尽黑暗,光明就在前方,我看呐,咱们别耽误,一鼓作气离开这里,一秒钟我都不想多待啊。”
其余人都点点头,看样子都被凶灵子给吓怕了。
可就在我们距离出口不到一百米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嘶吼声,我们扭头一看,好家伙,大片凶灵子竟然从许多山‘洞’中飞了出来,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看到我们马上就出去了,就跟发了疯一样,迅速纠结队伍,宛如一道狂风般就冲了过来。
我特么日!
我还说这些虫子藏哪儿了呢,原来就在山‘洞’里,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到这时候才出现,但就算这时候,对我们来说也无比的危险,前面还有一百米呢,并且谁规定出了隧道毒虫就不追赶了?
“还看啥,跑啊!”
我大吼一声,催促大家赶紧逃命。
人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我这么一嚷嚷,全都飞奔起来,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过我们行动倒是方便了,身后还牵着一头‘毛’驴呢。
这头小‘毛’驴驮着重物,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又被凶灵子惊吓了,现在说什么也跑步起来。
可情况危急,不能因为它而断送大家的‘性’命。
万里云吼道:“咱们卸下装备物资,不管驴了。”
我要是驴,我真得骂了大爷,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我和小贱,萧大瞎子,小山子,抱起驴被上的麻袋就跑啊。那头驴‘恩啊恩啊’的叫唤。
小贱还嘀咕:“对不住了驴兄,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装备非常沉,貌似还有炸‘药’在里边,本来我的‘腿’已经软了,但现在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力气,撒丫子就跑啊。
一百多米,眨眼的功夫可就到了,‘洞’口外面霜白一片,好似是个冰雪世界,这是大兴安岭封山后的景‘色’,大片的雪‘花’被疾风吹进来,就跟泡沫子一样。
我心中一松,总算特马的到头了。可这时,一声凄惨的驴叫从身后炸起。我们回头一看,好家伙,‘毛’驴被凶灵子彻底包裹了,也就是挣扎了一下,身子‘噗通’就倒下了,等凶灵子散开,地下只剩下了一滩血水外加一个驴头。
我是真不明白,这些凶灵子这么狠,咬一口就能化作血水,为什么就单单留下一个脑袋呢。
不管了,还是出去要紧。
等我们来到‘洞’口,铺天盖地的雪片就砸身上了,东北风刀子一样,干冷干冷的,幸亏穿的厚实,这起码零下二十度了。
眼瞅着,一大团凶灵子就冲我们杀来,咱也别愣着了,赶紧出去。但是我们就往‘洞’口外看了一眼,便如坠冰窖,想死的心都有哇!
萧大瞎子跳着脚大骂:“我去你们八辈祖宗,打这么一条该死的隧道,怎么出口还是在悬崖上?”
外面冰天雪地,一片霜白,而‘洞’口就在绝壁之上,下方是百尺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