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玺,你方才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在阵法中?你居然心生死意!”除掉怪物后,白银月后怕不已,忍不住劈头盖脑的骂了出来。
她掏出止血生肌的伤药,动作利落的替皇甫玺处理胸前的伤口,除了胸口这处致命伤,他的小腹以及手臂上也有不少伤口。
眼角余光瞟到落在地上的剑,白银月更是狂怒了:“你居然将剑都丢开!”
身为一个剑客,大抵都是人在剑在,断然没有轻易丢开剑的道理!
皇甫玺听到她的骂声,却觉得心底格外的踏实温暖,方才那种整颗心都被掏空的感觉,渐渐的被填满了。
他一把将白银月抱住,二话不说的低头吻去。
他的吻来势汹涌,不等白银月反应过来,已经完全沉沦了下去。
白银月心中后怕,起初挣扎了下,但是渐渐的沉浸在亲吻的美妙之中,这种美妙,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
若是她再晚来一刻,会发生什么?
会看到皇甫玺的尸体吗?
双手紧紧地抱住皇甫玺,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存在。
她……已经不想失去他,也不能失去他了!
两世为人,却只此一次将一个男人彻底的装入心中,融入骨血中,他们两人——谁也不能死,要死便一起死!
从急促激烈的深吻,到情意缠绵的浅吻,两人谁也舍不得离开谁。
直到闻到皇甫玺身上的血腥味,白银月才稍微用力的挣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站着别动!”
皇甫玺便站着没动,眼睛却一直盯在白银月的身上,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着。
白银月包扎伤口的速度很快,不到片刻,便将皇甫玺身上的外伤全部包扎好了。
指尖搭在皇甫玺的脉搏上,仔细的替他把脉。
随即蹙眉说道:“脉搏跳动的很快,你是怎么了?”
“我的心为你而动。”
皇甫玺低哑的声音响起,令白银月一瞬间有些心悸羞怯起来,一股暖流从内心涌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身体没有内伤,便放开了他的手腕,只是她才放开,自己的手腕却又被皇甫玺拉住了。
一股力道从手腕处传来,牵引着她朝皇甫玺的怀中倒去。
她整颗心都放松着,紧贴着皇甫玺的胸口,聆听着他稳重而有力的心跳。
这颗心是她的,方才却险些被人夺走。
她将声音放缓,轻声问道:“阿玺,方才发生什么了?”
她觉得其中必定有隐情,否则以皇甫玺的性情,怎么可能丢开剑,任由对方斩杀?
况且从那怪物的身形看来,很小啊……
问及这点,皇甫玺的脑海忍不住又浮现方才的景象来,他闭上眼睛,用力的将那些景象从脑海中甩开。
“没事,只是我一时迷失了心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皇甫玺说道。
他没法将方才的事情一一说给白银月听。
他不敢面对她。
亦不敢说出他有一瞬间对自己的孩子起了杀心。
那虽然不是他真真实实的孩子,但是他起的杀心,却是真真实实的。
他无法面对这一点。
白银月还想问,但是从皇甫玺的声音中,她听出了一些什么。
刚才那件事……肯定对皇甫玺的打击很大,他现在心情还没有平复,如果她再不依不饶的问下去,对他反而是一种伤害。
白银月拍了拍皇甫玺的后背,轻声说道:“记住,除了我,没有谁能够杀你,不管任何人,你都不许再像今天这样了。”
“好,我答应你。”
皇甫玺心中顿时一暖,手臂紧缩,将白银月的娇躯紧紧地抱住,仿佛要融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他爱的人啊,永远都这样独特的让人暖心。
幻象虽然已经短暂的消失了,但是他们还是被困在阵法中,两人抱着腻歪了一阵子,便收敛了心神,开始琢磨起如何破阵来。
陷入阵法中的人,其实彼此很难发现对方,甚至有时候进入的人多了,还会互相残杀,之前白银月感应到皇甫玺心生死意,心中剧痛,循着本能,才找到了皇甫玺。
现在想从这阵法中寻到寂灭,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他们也猜测着颜晓凌应当也是进入某个阵法中,被困住了。
阵法中所发生的一切,主墓室的两人都能够看到,看着阵中的白银月和皇甫玺彼此相拥亲吻,两个半百的老头不由得都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了。
年少轻狂,为求美人,不折手段。
转眼间,沧海桑田,已过数十年。
昔日佳人,只怕儿女成群了吧。
“当年的事……一半是我做的,一半是那女人自作主张。”良久,阵法大师忽然说道,声音中多了一丝怅然。
“我知道,只是你选了她下手,不就是有这个打算么?哼!”提起那件事,剑术大师依旧有些愤愤。
若非那件事,也许他和家族的命运,都会发生改变。
“嘿嘿,你还当真以为没我那事,你就能够和她在一起?就在你们两个关系不错的时候,君家那个小子早就盯上她了!以你的条件,能和君家相比?”
阵法大师癫狂的笑了起来,这个‘她’,和之前的那个‘她’,显然不是一个人。
剑术大师沉默了下,硬着嘴说道:“她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呸!我们三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你们两个是世家之交,我是野路子出来的,可是我的为人、我的资质,哪点不如你?若是你我换一个身份,看那个时候她和谁在一起!”
阵法大师愤愤不平,这件事他埋在心里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
剑术大师立即不再说话,而是幽幽的叹息一声。
有些事情,他可以不承认,却不能不知道。
阵法大师也知道对方是死鸭子嘴硬,不再提那件事,毕竟将那个女人贬低,非但没有快感,反而显得自己年轻时曾经喜欢过她,是一件很傻逼的事情。
只是终究意难平!
现在看来,往日清清楚楚,而在当时,他们都没有一双看破世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