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欧阳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一点也不好。”听了老婆婆的话，齐素素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拽着欧阳穆离开这里。
“哎，别走啊！”看见齐素素站在原地迟疑，老厨娘还以为这丫头是准备留下来呢，期待了半天还是要走，心里满满的失望。
“留下来做什么，难不成听你骂人么？我可不是傻子，站在那里让你骂。”齐素素一副想要立刻离开这里的架势。
观察了一下老厨娘的神情，她估计也是寂寞了，好不容易有个小丫头愿意跟她斗嘴，一时来了兴致。
若是这个时候齐素素愿意留下来，说的也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搞不好还要被奚落一顿。
“小丫头脾气还挺大，很对我的胃口。”面对齐素素的不配合，老厨娘反而更加来了兴趣。
聪明的厨娘早就看出来了，齐素素跟着来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好玩，而是另有目的。
倒是齐素素是沉得住气，老厨娘一上来就发难，以为这个丫头会因为受气而离开，想不到来了这么久不仅没有离开，还吃了自己的东西，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况且皇宫里面的女子都是容貌清秀，像齐素素这样面带丑陋疤痕的应该很难进宫，更不用说生存了。
“不是脾气大，只是不能吃亏。”反唇相讥，齐素素心里一喜，看来这一局自己赌赢了，对付脾气怪的就应该反着来。
“我年轻的时候，脾气比你还大。”齐素素的倔强勾起了老厨娘年轻时候回忆。
眼眶湿润，脸上都是陶醉的神情，应该是年轻的时候很多美好的记忆，齐素素还想厨娘不就是在后厨里面，每天都是油盐饭菜，能有什么好回忆的。
“听说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厨娘，整日与白菜萝卜为伍，脾气再大也就是在厨房而已。”见到老厨娘已经开始回忆往事，齐素素便乘胜追击，继续刺激她。
不满了的瞪了一眼齐素素，老厨娘最自豪的就是曾经为御膳房的女厨娘，而且还是专门伺候皇上和妃子。
“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别看皇宫富丽堂皇，这里面也只有御膳房才是最有文章的地方。”发现齐素素还是瞧不起，老厨娘变神秘的说了起来。
“文章？嘿嘿，老婆婆，挺起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说来听听。”齐素素假装很感兴趣，一脸兴趣盎然的跑会老厨娘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辛苦了好几日，都没有让这个老厨娘说起往年的事情，齐素素一来三言两语就成功，欧阳穆苦笑起来，小师妹永远都是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不是没兴趣么？”齐素素忽然很积极的坐到自己的面前，老厨娘脸上露出跟齐素素一样的表情，对眼前的这个阳光的丫头很是喜爱。
“有，很有兴趣，我听说皇宫里面有很多趣闻，在民间有很多版本，那些我都不信，听说您是宫里面的老人儿，知道的肯定很多。”此时的齐素素对老厨娘以往的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一老一少坐在房前，完全没有了刚才吵架的气势，仿佛是祖孙俩个，欧阳穆刚才还真的担心她们会不会打起来，这时候倒是成了一个外人。
“哦，民间也有关于皇宫的传言？”听齐素素说宫外面，老厨娘更是一阵向往，也不知道她这里到底待了多少年，是不是从来没有出去过。
其实最让齐素素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厨娘在老了以后住在皇宫里面，还是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地方，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与其说是住在这里，更像是困在这里，平日里也没有人过来，越是这样诡异，齐素素心里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
“都说这皇宫里面的生活锦衣玉食，享尽富贵，民间多少百姓向往，却不知皇宫就是个大坟墓，进来以后生不如死。”对外面充满了向往之色，老厨娘忽然说出一番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老厨娘话一出口，欧阳穆和齐素素一愣，她黯然的神情全然没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恢复到了一个垂暮老人的形象。
当年后宫到底发生了怎样的腥风血雨，真正知情只怕是只有眼前的这个老厨娘还有太后那个老妖婆。
“这话说的，我倒是觉得皇宫很好，穿金戴银，高床软枕，运气好的话被皇上看上，生个一儿半女，以后便是这后宫的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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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太后寿宴，举国欢庆，外朝使臣都来贺寿，甚是风光，那可是所有女人的梦想。”齐素素满是向往的陈述道。
“是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夜夜新郎，多少男人求之不得。”欧阳穆顺着齐素素的话补充着。
年轻少男少女的话一出口，老厨娘脸色就变了，立刻一只手捂住一张嘴，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过了好久才放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来历，胆子再大也不可以说这样的话，小心隔墙有耳。”老厨娘小心翼翼的训斥着欧阳穆和齐素素。
“这宫中的险恶，岂是肉眼能看的到，越是平静的表面，私下越不安分，这皇上的龙床不是哪个人都可以上的。”
“生个一男半女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当他踏进皇宫的那一刻，一生就注定了不是自己的。”
“即便是我这个厨娘也避免不了被卷入其中。”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将老厨娘所有的无奈和不甘心显露无疑。
哪怕是现在平静的老年生活也无法抚平老厨娘当年的内心的千疮百孔。
“厨娘不就是做饭么？其他也不能做什么吧？”听了老厨娘的话，齐素素明知故问的说道，其实她应该猜到什么事情。
后宫那些下三滥的相互侵轧手段，最狠毒最常用的就是在食物里面下毒，厨房就成了重中之重，稍不注意，御膳房就成了众矢之的，连传菜的宫女都难逃一命，更别说掌勺的厨娘了。
“是啊，当年进宫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跟着小姐一起。”说到厨艺，老厨娘脸上都是骄傲的神情。
“小姐？什么小姐啊？原来你不是自己进宫啊，小姐是不是你现在的主子？”无端端的老厨娘又扯了一个小姐出来，齐素素想着该不是太后的厨娘吧？
跟着小姐进宫，这其中的事情好像变得复杂起来，按理说知道太多的人应该是活不久的，可是这个老厨娘竟然奇迹般的在这里活了下来，生活的也是很安逸。
“你这小丫头，好奇心还挺强，在这皇宫里面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老婆子我奉劝你一句，要想活的长，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看的就不要看。”
“不过，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一个人。”老厨娘摸了一把齐素素黝黑发亮的青丝，非常的怜爱。
像谁？齐素素和欧阳穆相互看了一样，长得像谁，齐素素除了像爹像娘，谁也不像。
“不会吧，老婆婆，我就是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丑女孩，您不是说宫里面都是漂亮的女子，谁会跟我很像？”狐疑的询问着老厨娘，齐素素不相信天底下真的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没有回答齐素素，而是有些出神的看着她，可是齐素素确实是感觉到她似乎是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不是相貌，是性格，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厨娘纠正了齐素素的话说道。
原来是性格，搞得齐素素心里一阵紧张，心里开始挖掘脑海的记忆，想着是不是认识这位老厨娘。
“原来是这样的，您认识的都是宫里面的人，刚才您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女呢，害的我白欢喜一场。”齐素素一会欢喜一会失落的说着。
这只是齐素素故意活跃气氛的小伎俩，免得引起老厨娘的怀疑，这样就听不到自己想要听的话。
“哈哈……你这死丫头，牙尖嘴利的！”听到齐素素说这样话的时候，欧阳穆和老厨娘都被她给逗乐了。
皇帝的私生女，这样的设想估计也只有齐素素才想的出来，换成其他的女子断然不敢说出这样异想天开的荒唐事。
“不牙尖嘴利，就吃不到好吃的了！婆婆，早就听我师兄说起你，说你的舌头和鼻子特别厉害，尤其是对美食，不知道您跟师兄谁的厨艺更好啊？”
老厨娘提到那个‘小姐’的时候很是谨慎，似乎不愿意提可是又忍不住的去想，所以只好转移话题先缓和一下气氛，然后再找个机会切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已经老了，不行了，小伙子的手艺还是很合我的胃口。”老厨娘说的很巧妙，对欧阳穆的手艺很是认可，却说她当年可不比他差。
“真的啊，既然您的厨艺这么好，为什么现在不在御膳房了，我可是知道当今的皇上和太后对厨艺高超的人很是青睐。”
齐素素说完的时候，还不忘看了欧阳穆一眼，这家伙在皇帝和太后的身边这么吃香，肯定是抓住了他们的胃。
“这么说，这位小伙子之所以能够在皇宫进出自如也是因为厨艺了得？要知道我这里一般人很难找到的。”齐素素的话一下子提醒老厨娘看出了欧阳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