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愠怒稍稍退了一些,上前扶起她:“你爹真是太糊涂了!只是,哀家一直以为那个女人多年就已经香消玉殒了,真是没想到又会忽然出现祸害人间!”
父母对过往从未对席容说起过,此刻听太后说起来,她心底不禁多了几分疑惑,莫非那个女人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爹?也只有如此,他们现在的感情才能够如此契合吗?“太后,她究竟是谁?”
“你爹娘从未跟你提过吗?”太后问道,眼底似乎也有所考量。
席容摇摇头:“没有。”
“也难怪,他们隐居,便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和过往,许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在你长大之后告诉你。”太后道,“哀家和*是孪生姐妹,其实,哀家一直觉得很幸运我们虽然同时出生,但是样貌性格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这样,我们免于被人放在一起攀比,这让我们是孪生的事实使我们的感情更加亲密了很多。我们长大之后,我嫁给了太子,而*则不顾一切地跟了你爹。至于那个女人,是我爹后来收养的女儿,也与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她便和我们抢夺父宠,爹爹对她出奇地爱护,更胜亲生女儿,后来哀家才知道爹心底至爱的是她的娘,乃至将毕生的宠爱都给了她。长大之后,她更是魅惑了很多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便是你爹,若非有她,想必你还会有个哥哥或者姐姐的,她费尽心机最后反倒是害了自己,许是落胎一事对*打击太大,当初又有你外公外婆的极力反对,所以你爹便带着*不辞而别,再也没有音讯。”
席容听得浑身一颤,真是没想到林凤娇当初便是如此狠绝,为了男人,不惜暗害无辜的胎儿!又想到她竟然如此若无其事地拿自己的孩子发誓,难道她真的不怕报应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另一方面,她还是清醒和理智,曾经从太后口中知道了太多人事,很多都过于偏激,这一刻换到了自己头上,她害死保持了一点疑虑。或许就是因为她说得太过简单了,而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感情却让她觉得太过复杂,这样的落差不禁让她去怀疑太后所说的是否确切属实。这份怀疑,她一定会去问清楚的!
只是转念一想,心情又很是失落,这个时候,太后该是不会与她撒谎才是,要知道,是否是谎言,她一问爹爹便知,除非爹爹有意帮着那个女人!
一时间,心还是乱了。
太后看她乱了心绪,不禁轻抚了她的肩膀,“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定然很难接受,都怪哀家当初太心慈手软了,才让她得利*,害死了*亲!孩子,告诉我,*究竟是怎么死的?”
席容顿了顿:“娘她是郁郁而死的。”
太后却不信,“*的性子一向温婉娴淑,小时候我们办家家的时候,她便有那份浓厚的母性,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的,*有你,怎么都不会狠下心肠撒手人世的!一定是那个女人耍手段害死了*,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彻查清楚,为*报仇的!”
席容听着,有些迷茫:“可是如今爹爹全心倾心与她,娘也约莫死了一年了,如何去查?”
“这个你别担心,哀家自有办法。”太后道,眼底有关狠芒。
席容知道太后的手段向来残酷,听完她的话,该是快意恩仇的,可是心底却起了抗拒:“太后,若是查到了证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不要立刻设计取她性命!”
“为什么?”太后深深皱眉:“你竟然为她求情?!你这般如何对得起你死不瞑目的娘?!”
席容摇摇头:“并非我不想为娘报仇,只是那个女人现在为爹生下了一个儿子。。。。。。”看太后脸色乍然而变,还是忍不住继续道:“不论那女人是否罪恶滔天,孩子毕竟是无辜的,那孩子是爹的血脉,也是我的弟弟。”
席容顾自说着,心底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都没想到太后眼底的怒气大盛而起,一个巴掌过来,那力道让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唇角也流溢血色出来。
太后有一刻有些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即恢复镇定道:“这一巴掌,是哀家替*打你的!真是没想到你如此不忠不孝,那孩子无辜,那么当年*肚子里的孩子不无辜吗?再说,哀家从未说过要伤害那个孩子,不是她为了你爹生下了孩子,她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烟消云散的!孩子不是免死金牌!”
听她如此教训,席容却没再说什么。
一瞬的沉默。
许久,太后才又去扶她,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看她脸上浮现的手指印,眸光不禁闪了闪,然后安抚道:“是哀家下手打重了。只是你这个孩子也太不应该,不是哀家不疼你,只是你这般让*情何以堪?你扪心自问,哀家所说的,对否?”
席容淡道:“太后教训的是。”有些事情注定是逃不开吗?当初她离家,为的就是心底欲要将她折磨致死的矛盾,可是兜兜转转,竟然逃不开宿命的安排。
“你要知道自从哀家知道你是妹妹的遗孤,哀家便有心待你如同亲生,莫要辜负了哀家,便不要辜负了*。”随即吩咐宫女道:“来人呐,去取些膏药来,哀家要给公主擦伤处。”
。。。。。。
心怀沉沉地回了府中,天色尚早,席容吩咐了下人不要打扰,晚饭也免了,便上了床,心思有些沉沉的。
躺着,翻来覆去,最后蜷缩成一团,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一颗心沉甸甸的,觉得倦累非常,不知躺了多久,闭上眼睛睡着了。
只是梦中,那些记忆变得更加清晰可见,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虽然娘说让她不要去恨,可是她还是感受到了娘的恨意和不甘。。。。。。
当安中磊回来的时候,推了门,房间内一片漆黑,隐约听得床*的呻~吟之声,不禁皱眉,转而到了床边,掀开了帐子,看着锦被下的一团,不禁伸手去掀。
看到了她蜷缩的身子,额头上是一片冷汗,嘴巴里似乎还喃喃着什么听不清楚,他知道她肯定是在做恶梦了,便伸手去推醒她。
闷在被子下,席容只觉得呼吸沉重,被锦被被掀开,她才可以自由地呼吸,不断地*,只觉得身子不断地在渗汗,乍然醒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识地区抓,恰好抓住了他的手。
“做恶梦了?”他低低问道,一手将她搂入怀中,按在她脊背上的掌心满是湿意,不禁皱了皱眉。
席容点点头,出声,声音满是嘶哑,“嗯,我梦到娘了。。。。。。”
“没事,只是噩梦,醒了就好了。”安中磊安抚道,“我去掌灯。”
席容顿了顿,随即拉住了他的袖子,头还靠在他的怀中:“不要走。。。。。。”
“我不走。”安中磊道:“只是你一身的汗,去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席容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反抱着他的腰身。
安中磊不禁皱眉,下意识地一手改而去*她的脸,想要将她的脸托起来正视自己,却不想换来她一声嘶声低呼。
虽然脸上上了药,但被碰触还是疼痛难当,席容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已经推开了自己,去点灯了。“
房内瞬时明亮了起来,事无巨细没了遮掩。
看她刻意地侧过脸去,安中磊回到了床边在床沿坐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有些蛮力地让她正视自己,当他看清了她脸上的巴掌印,眸色瞬时变得阴沉沉的。
席容赶忙道:”我没事,只是今日我顶撞了太后,不愿意去为娘复仇,太后觉得我不孝,所以才。。。。。。“说着,将太后所告知的过往转述了给他听。
安中磊的脸色没有好转:“你没有错,她也不必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若是她真心希望你幸福,便不会如此来折磨你了。”
席容眼底有些迷茫:“可若是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安中磊听她这么说了,心底才安心一点,“你没去找你爹对峙,是不是?”
席容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若是我去了,太后就会循着我而找到那个女人,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以前,不会鲁莽的。”随即想了想,“其实我想,我根本就不必担心那么多,那女人的剑童剑女那么厉害,她本身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应该能够保护得了她自己和孩子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