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小嫂子真的晕过去了,我懒得管你,你个大老爷们你就作吧,我先去救了,回头你会用钱感谢我的!”
景清随说着,越过钟浩天就往里走,他是看薛淼淼的状态不好,不是装的样子,万一真的因为一时赌气错过了最佳治疗,被骂的还是他。
“小嫂子,四哥送你去医院。”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人呢,就被一掌劈开,风寒料峭的男人俯身将躺在地上的小女人抱起,眼里的怒意却也在那一瞬间消散,眉目渐软。
“她身上怎么这么冷?”钟浩天抱着人就往外跑。
健步如飞的样子倒是把景清随给吓懵了。
特么的,刚才是谁在那边站着不管不问板着张死人脸的,这会儿特么知道紧张了,作不死你个闷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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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又不热,小嫂子正生着病呢,在地上躺那么久能不能冷吗?二哥不是我说你,明明关心得要死还绷着干什么,男人有时候也不能太要面子,况且现在又没有外人,你在我面前还绷着掖着干什么,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景清随小跑跟在后面,差点还跟不上前面暴走的男人。
“话多,开车!”
钟浩天抱着人上车,呵斥那喋喋不休的男人。
妖娆的桃花眼一挑,屁颠儿跑前面去,“二哥你这车不错,有型,这款是今年的最新出的吧,国际限量版,我托了不少人都订不到,还是二哥你有办法,终于能上手了,二哥你很多年没坐过我的车了吧,今天就给你炫炫车技。”
后排抱着人的男人被烦得又是一记皱眉,冷然道:“她不舒服,你把车开稳了,开得好回头我送你一辆。”
“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小嫂子都听着呢。”
“你闭嘴的话就是真的。”
“……”
景少爷当真安静稳妥地开了车。
钟浩天凛眸,眉头紧锁看着怀里惨白着小脸儿的女人。
这才几天,圆嘟嘟的脸都变成小瓜子脸了,下巴尖的,一看就心疼。
他探出手去,摸摸她的小鼻子又是捏捏脸蛋儿,力道轻得很,生怕把她给弄疼了。
“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安分,本少爷都把你捧在手心里了,还不够吗?你还惦记着其他的男人。”
说着,将她耳畔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用自己相对有点温度的手去给她的脸升温。
薛淼淼就坐在钟浩天的旁边,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可是怎么都握不住,只能看着他皱眉说话的样子,心疼得紧。
她使劲摇头,奋力辩解,“二少,不是这样的,薛淼淼的心里只有你,才没有惦记其他的男人,薛淼淼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哪里有位置腾给其他的人。”
可是她说的话,他都听不见,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闭着眼,一动不动。
薛淼淼试图回到那身子里去,然后拥抱他,将心里的话一句一句说给他听。
可是她却回不去……
钟浩天长叹一声,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俯身在小女人的眉心上烙上一吻。
“本少爷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有本事了,知道本少爷舍不得欺负你,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对不对?既然这么厉害,那你晕倒干什么?睁开眼和我犟嘴啊?”
“闭着眼睛的时候,显得脸盘子更大了呢。”
男人说着,声音越发沙哑起来,还带着磁磁的鼻音。
“薛二胖,你居然在本少爷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哭,你知道本少爷的心有多痛吗?都流血了呢?流血了,你看看?”
钟浩天这才将手往胸口上重重一按,再拿开的时候,指纹里都沾满了暗红的血。
“二少!你受伤了!”
坐在旁边的薛淼淼惊呼出声,看到男人满手的血,这才知道他受伤了,眉心痛苦地拧着。
“二少~”她喏喏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伤口,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从他的胸膛穿过,什么都握不住。
“薛二胖,你要敢有事试试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钟浩天抱着的手倏尔一紧,骨节森森发白,皮肉绷得生紧。
他微微敛着眸,光影间,凌厉的侧脸一丝丝温度都没有。
他哭了?
薛淼淼心头一恸,低头去看,他却好似能感知到一般,将刀削的脸扭向窗外。
可是那一瞬,她还是捕捉到了男人眼角那抹极力克制的湿意。
她的心啊,在那刻揪在一起,她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跟他笑跟他撒娇跟他闹,她不要耍小性子了,不要和他闹矛盾,她开始往肉身上撞,可是肉身冷冰冰硬邦邦的,她根本进不去。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很快到了医院。
景清随下车给后面的人开门,看到钟二少抱着脸色死白的薛淼淼下车,借着大厅明亮的灯光,这才发现男人受伤了。
胸口上的血窟窿,还淌着血呢,将怀里人儿蓝白相间的病服都染红了。
“kao,二哥你受伤了,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景清随惊得大呼小叫,他二哥是什么人,一般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居然会受伤,这太不可思议了!最重要的是全身脏兮兮的,随处可见的炭灰,当然,这也丝毫不影响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和他比起来嘛,不分伯仲。
“老四,你特么废话怎么这么多,去医生准备手术!”
“是……二哥。”景清随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果然在女人面前,兄弟都是渣啊!实在是太没尊严了!
薛淼淼被已最快的速度推进了急诊室。
钟浩天站在门口,按住了那门,一双充血的眼冷斥着关门的护士长,“我要进去,我要亲自守着你们急救。”
“钟先生,您这是在为难我们啊……您要是在旁边看着,我们教授的手恐怕会抖。”
男人漠然掀了下唇角,“他要是敢抖,我就砍断他的手,让他抖一个试试看,本少爷必须进去看着。”
不顾护士长的阻拦,钟浩天长腿已经跨了进去。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相比嫉妒和愤怒,死亡是更加可怕的,无论如何,他不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