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离开巨石关
姜灵首席大学士其实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谓的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其实还是不甘心巨石关的失败，不甘就这么把修罗大学士的死给放下了。
虽说他的理由也很充足，但有一点他没法否认，他就是想在巨石关找回场子，为修罗大学士报仇雪恨。一定程度上，这确实受到了他跟修罗大学士私人关系的影响，属于个人情绪。
当手下这么多人纷纷向他谏言，提出转战南路，他也不得不冷静下来，全面权衡得失利弊。
最后他也意识到，大规模转战南路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不太现实。必定惊动五行学宫。
但如果是小规模奔袭，声东击西的话，可操作性还是挺强的。
手下人察言观色，尤其是那名资深黄金绶带大学士，已经察觉到首席回心转意，当下继续道：“首席，属下愿意配合演出，冒充首席在此坐镇。您亲自带一批精锐奇袭南路，必可一举拿下南路关隘。”
姜灵凝重地点点头：“好，有柄老在此坐镇，我放心多了。”
这个柄老是泰坦学宫资深黄金绶带大学士，之所以不是紫金绶带大学士，绝不是资历不够，而恰恰是资历太够，年事已高，属于上一代的核心成员，且尚未隐退的。
论资格，确实可以跟排名靠后的紫金绶带大学士比肩。
得到首席的首肯后，柄老继续道：“巨石关这边，属下会一直加大力度发起进攻，至少维持今日的烈度和强度，保证不引起对手怀疑。”
“好，给本座三天时间，必有好消息传来！”
既然敲定了策略，姜灵大学士也自然不再扭扭捏捏。当即将细节商讨定了，连夜点了十几名扈从，悄没声息地离开营地。
十几名扈从虽说不多，但却够用。再多人马，沿途大有可能遭遇五行学宫的斥候，一旦被察觉大规模的人马，反而不妙，打草惊蛇的话，这一切部署也就等于失去意义了。
……
巨石关内，一日的血战后，江跃这个冒牌水镜大学士再一次受到了巨石关上下的热烈拥戴。
要不是江跃严令，恐怕整个巨石关上下都要为他复出而欢庆。
“诸位，今日一战，我们虽然又一次把泰坦学宫的人马挡在巨石关外，但想必你们都知道，泰坦学宫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还得是水镜大人高瞻远瞩，我们有点飘了。不过泰坦学宫连首席大学士都亲自出马，这也说明，他们的底牌也不多了。”
“咱们神光首席明日也能抵达，嘿嘿，我越来越觉得，咱们离胜利越来越近了。”
“不错，有水镜大人在此，泰坦学宫方面已经够绝望了。神光首席再来增援，巨石关可谓稳若金汤。就算泰坦学宫要硬碰硬到底，谁怕谁啊。”
不得不说，今日一战打下来，本来快要崩溃的巨石关，又一次扛住了，对士气的提升确实巨大。
甚至他们都感觉到泰坦学宫已经有些后继乏力了。
江跃道：“话虽如此，仍不可马虎大意。巨石关意义之大，想必不用本座再重复了。姜灵也不比修罗，此人手段和计谋，都比修罗还高一筹。他亲自前来，也必定带了更多四大黄金族群的精锐。弄不好，他们还会有新鲜花样。”
巨石关守军众巨头纷纷点头应和，不愧是水镜大人，取得这么大的胜利，居然还能这么稳，一点得意都没有。这才是真正的顶梁柱吧？
如果说此前巨石关守军有人对水镜大学士的能力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这十天半个月的战斗下来，已经没人对此有任何怀疑了。
水镜大学士在大伙的心中，已经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甚至已经可以和首席大学士神光大人相提并论。
甚至有些家伙还大胆地想，巨石关这些日子的战斗，如果是神光大人亲自坐镇，就一定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绩吗？
这个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可答案似乎确实有些微妙。
神光大人真的可以做到这般敏锐，这般周到，还这般勇武吗？
水镜大人真的是几乎将所有战局细节都考虑在内啊。第一道关隘的失守，其实水镜大人也是考虑到了，只是水镜大人刚到，还没来得及整合完毕，就被内应战术给偷袭了。
后来的每一天战斗，水镜大人都把泰坦学宫的套路都算到了，他所提供的战术价值和精神价值，支撑着整个巨石关。
巨石关能守到现在，跟所有人的拼死搏斗息息相关，但必须得承认，没有水镜大人的英明领导，这一切根本无从谈起，巨石关也许在一开始三天就已经失守了，哪能坚守到十天半个月还岿然不动？
更让所有人服气的是，雷公山战场的斗将。
虽说两大巨头都双双重伤，可水镜大人这边可是伤愈复出了，而修罗大学士那边却已经传来陨落的好消息。
地心世界，斗将单挑永远具备话题性，而两大紫金绶带大学士的直接碰撞，传奇性更是拉满。
而这场没有人见证，但却注定流传百世的战斗，其传奇性伴随着巨石关战役，一定会载入史册。
而胜出的一方，是五行学宫，是水镜大学士。
不可一世的泰坦学宫，有着战神称号的修罗大学士，却是失败的一方，陨落的一方。
单就这一项成绩，就足以让水镜大学士成为地心世界的传奇了。
这也是为什么巨石关守军的这些巨头，现在对水镜这么死心塌地，接近于盲目崇拜的原因。
强者，在地心世界永远不缺乏追捧。你一言不发，却足以名满江湖。
所有的追随者，都会为你鼓吹，为你的传奇添砖加瓦。
就在他们内部会议召开时，一名亲卫匆匆进来，对着江跃这个冒牌水镜大学士耳语几句。
江跃听完之后，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水镜大人，出了什么事？”
“大人，难道是泰坦学宫那边夜袭吗？”
“呵呵，白天不成，他们以为夜战就能行吗？真是蠢不可及。”
江跃摆了摆手，凛然道：“诸位稍安，泰坦学宫没有夜袭。不过刚才从他们的大营里，有一小股精锐人马离开。根据我们的侦察，他们似乎是向南路转移。”
“呵呵，一小股人马离开，那有什么要紧？也许是去向南路大军搬救兵？听说他们玉鼎和多瞳两个大学士，都在南路那边。”
江跃沉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一小股人马，是姜灵和他的精锐扈从呢？”
“什么？”
“姜灵不是今日才到吗？他去南路做什么？”
“不好，他这是想声东击西，从南路取得突破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知道咱们巨石关是块硬骨头，啃不下来，往南路去，的确是比较聪明的选择。”
众人纷纷醒悟过来，意识到情况有点超出他们的预估。
虽说他们是巨石关的守军，他们是他们镇守巨石关的意义何在？还不是为了保卫家园，守护五行学宫的疆土，保证鸣金城和龙燚城不至于被泰坦学宫那边针对？
如果敌人绕过巨石关，主打南路那边，虽说那边有薪火大学士亲自坐镇，可能否像巨石关这样守住，可不好说。
毕竟，巨石关这边能守住，亏得有水镜大人的神奇发挥。而薪火大学士是否具备一样的神奇性，众人可不敢打包票，也不是特别乐观。
“大人，都说姜灵这人高傲，怎么他也不敢在巨石关跟咱们一较高下吗？”
“呵呵，遇到硬骨头，就算是姜灵，也不得不妥协。”
“看来，这次咱们是真的把泰坦学宫打痛了，打怕了。这是大好事啊。”
“不过南路那边，咱们必须得示警一下，可别南路那边没有防备，被他们给偷袭了。”
这时候，大家还得看水镜大人，等着他拿主意。
江跃已经有了决策，正色道：“姜灵此去，必定是针对南路，打算从南路突破。既然本座洞悉了他的阴谋，绝不能让他得逞。”
“这样，你们继续坚守巨石关，反正明日神光首席也会抵达巨石关，有首席坐镇，巨石关必定无忧。我今晚便带人马，抄近路去阻截姜灵一伙，绝不能让他们轻松抵达南路。”
巨石关守军众巨头听说水镜大人今晚就要离开，不免有些慌张。
“水镜大人，巨石关能守到今日，一时一刻都离不开您老的运筹帷幄啊。”
“是啊，您老要不在此处坐镇，我们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啊。”
江跃微笑道：“泰坦学宫的首席都离开了，你们担心什么？他们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且他们的战术，他们的打法，已经没有新鲜的东西了。只要咱们按部就班便可。再说，他们就算再次发动攻击，也是明日白天的事了。到时候神光首席也便到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理论上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谁让他们这段时间，对水镜大学士已经形成了巨大的依赖呢。
“好了，就这么定了。大局为重。若是南路有失，咱们巨石关的胜利，这些日子的苦战，那么多弟兄的牺牲，也就等于白费了。”
纵然依依不舍，可在场诸人都不傻，知道大局为重，他们确实没办法强留水镜大人。
毕竟，水镜大人不光是巨石关的主帅，更是五行学宫的紫金绶带大学士。他所考虑的大局，从战略上完全没毛病。
……
江跃带队星夜离开巨石关，不过他们是往巨石关内离开，倒不用担心惊动泰坦学宫方面。
两个小时后，众人已经远离巨石关外几百里外。
有人笑呵呵道：“真是跟做梦一样啊，我们居然在巨石关混了这么些日子，还被五行学宫的人这么追捧。”
“跃哥，咱们不回去了吧？”
“还回去干嘛？”江跃也失笑起来，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现在就算有人给泰坦学宫和五行学宫调停，他们也不可能停得下来。双方死伤太惨重，仇恨结得太深了。
“咱们不回去，巨石关不见得守得住，那些家伙听说咱们要离开，明显都有点虚。”
“守不守得住，已经不重要。咱们消耗双方的目标，已经达到。现在就算泰坦学宫攻破巨石关，双方也一定会打到两败俱伤。”韩晶晶分析道。
“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水镜这层身份，已经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下一步，当然是瞄准姜灵这个首席大学士。”江跃悠然一笑。
他们在地心世界已经取得了诸多胜利，但还没有出现奠定局面的一战。
或许，跟姜灵一战，就是真正让局面明朗化的一战。若姜灵这个首席大学士战死，泰坦学宫数千年的威风，势必崩塌。
靠玉鼎和多瞳这两个紫金绶带大学士，绝对是撑不起泰坦学宫的。
听说要对姜灵大学士下手，所有人都是心潮澎湃。谁都知道，这一战的意义所在。
如果姜灵被干掉，泰坦学宫的精神支柱将会崩塌，地心世界的格局将彻底出现动摇。
三大学宫之间，群龙无首，势必陷入混乱当中。
地心世界离大乱也就不远了，那时候，地表战场也该转守为攻，甚至地心族在地表世界的军队，不战自溃。
“都打起精神来，这一战，不容有失。”江跃认真道。
每个人的目光都无比坚定，知道这可能是决定性的一战。能够参与到这决定性一战里头，每个人都充满激动。
这一战若成，他们必定会成为传奇。哪怕是小队里最普通的一员，也势必成为地表世界的大功臣。
当然，前提是这一战必须赢。
要赢得此战，首先得先锁定姜灵他们一行的踪迹。
他们从巨石关内撤退，并没有尾随姜灵一行，因此要阻截他们，难度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的。
首先锁定姜灵他们的行军路线。按照姜灵他们一行的速度，抵达南路也就一两天。
因此，从此刻开始，他们没有一点时间可以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