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哇……!”
“啊……!”
一滩黑血猛得从那个名为小红的女子口中吐出,地面上霎时间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恶臭,四周的人们纷纷尖叫起来!
吐完血,她脸色弹指间苍白一大截,艰难的看向张驿,似乎想说什么。
蓦的,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却猛的一突,血丝骤显!
张开嘴,又是大口大口的黑血吐出。
“呕……!”吐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那般。
紧接着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下去,没了生息。
“啊……!”
“啊……啊……!”
周围瞬间乱了套,人们混乱的往外跑去,生怕留在这里染上什么恶疾。
苏远被那尖叫声扰的不胜其烦,猛地朝四周大吼一声:
“闭嘴!”
他这一吼带着几分气血,效果卓然,声音平息,屋内所有的人都被吓到,只能无助的捂住嘴巴,露出一双双惊恐的眼眸。
苏远面色不善的扫视一周,随后指了指胸口,大声对人群说道。
“我是镇魔司的,这件事我们的人会处理,想走的人可以走,出去不要把这件事到处乱传,一但发现,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话音落下,屋内的人三两下便走完,大多是来这里的消遣的镇上居民,全是男子,出了事跑的飞快。
待人走完,苏远对最近的一名红衣女子道,“你们这的老板是谁,叫她出来谈一谈。”
那名女子轻轻点头,赶忙跑去楼上,不待她进门,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走到苏远身前,余光瞟了眼地面上尸体,很快便害怕的收回目光。
妇人开口颤声说道,“这位大人,我就是这儿……的……老老……板。”
她的神色及其不安,显然,这里出了人命,酒楼也没法办下去了。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苏远眼神冷漠的看着她,吓得妇人连忙点头。
“民妇的确是这里的老板,不知大人有何要问的?”
“死者姓甚名谁,最近到过什么地方,仔细点想。”苏远神色及其严肃,事关人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妇人立马说道。
“这个姑娘叫红蝶,户籍不详,在我这里已经干了三年了,平常为人害羞,一般不会出去闲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苏远的脸色,见其表情不满,赶忙道。
“她这几天到过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姑娘一般不会乱跑,不信的话,大人可以问一下我这里的其他人。”
“没了?”
“其余的没了。”妇人保证自己说的句句属实。
苏远皱起眉头,看了看张驿,这小子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没从小情人在面前死去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回神了。”
他一巴掌拍在张驿肩头,见他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随即不留情面的训斥道。
“你他马在这伤心有什么屁用,人死不能复生,别忘了你穿这身皮的责任,还不如早点找出凶手,让她在下面也能活得明白点!”
苏远字字诛心,张驿听完,心头顿感一阵羞耻愧疚交杂。
“对不起,苏大哥,我只是……只是……心里难过,红蝶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苏远见他的确情绪低迷便没在说他,安慰了几句让其振作一点。
“现在你不适合办案子,这样吧,你去把司里叫人,我在这里等你,怎么样。”
“嗯。”张驿不敢再看地上熟悉的尸体,脚步沉重的离开,去找人。
苏远目光转到地上的尸体,除了味道难闻,他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的,由此判断,大概率没毒,于是上前仔细观察起来。
场中剩下的姑娘纷纷捂住口鼻离得远远得,妇人不敢离去,唯恐苏远还有什么要问的,只能苦着一张脸等候在原地。
尸体很完整,眼球向外突起,含有大量的血丝,但不知的,在看了一阵之后,苏远总觉得那眼珠像是在动一般,有些瘆人。
看了几眼后,苏远确定了,眼球的确有些微弱的动静, 用一块布料缠住手掌探到人中处。
没有气息,可以确定人已经死了,只是,这眼球怎么还会动的样子呢?苏远有些疑惑。
按照前世的经验,死去的人没有肌肉抽动的例子,更何况眼球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根本不存在肌肉什么的。
苏远忍者那股恶臭味凑近仔细看了看,下一刻,果然发现了一丝端倪。
在红蝶暴突的眼球之中,有一股类液体似的东西在流动。
再凑近点,通过武道强化后的视力,苏远发现了,那玩意压根不是什么液体,而是大量细长的小虫子在其中蠕动!
“嘶!”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一阵恶寒,头皮都不禁发麻!
“这玩意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存在于眼球中的小虫子,身躯细长而透明,不仔细点看根本发现不了,整个眼珠子密密麻麻的都是,离远点,会给人一种眼珠转动的错觉。
“有些棘手啊……”
苏远呢喃着,他加入镇魔司的时间还太短,很多诡异都没有见过,眼前的东西明显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思索过后,他还是决定等人来再做打算,兴许余常等人会知道这种虫子的来历。
“红蝶的房间在哪里?”苏远问向一旁的老板。
“啊……红蝶房间……在在楼上,大人可是要去?”妇人闻声连忙回到。
“嗯,带我去看看。”
“好,您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走到红蝶居住的屋子前,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般女儿家闺房的装扮,雅致干净,空气中透着一股到淡淡的香味。
苏远到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屋子里的一切都很平常。
“红蝶是一个人住吗?”他出声问道。
老板娘回苏远,“没,还有一个姑娘和她一起住的,我们这地小,有的房间还是三个人一起住。”
苏远低头沉思后问道,“红蝶之前有没有出现什么不正常的样子,或者不适。”
“不适?”老板娘想了想,随后好似记起了什么。
“我记得之前红蝶好像是说过自己有些不舒服,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病,我还特意让她自己去看看郎中。”
说道这,老板娘似乎有些不好开口,“您也知道,我们干这个的,姑娘们碰到的客人各式各样,难保有个把身体有问题。”
“若是有人染了恶疾再传给其他病人我们也说不清,所以对于这些问题,我们酒楼一向很注意。”
苏远眯起眼睛,内心嗤之以鼻。
“呵呵。”
对于老板娘的话也只是当个响,没有在意。
妇人闻声有些尴尬,只能勉强在一旁陪笑。
“你们酒楼还有没有其余的人跟红蝶有过一样的症状?”
老板娘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实际上,又有谁会在意一些风尘女子的身体呢,她也只是把人当初摇钱树罢了。
这话听得苏远一阵不爽。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来你这酒馆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老板娘一听,连忙跪下,话里带着哭音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大人,我这小本买卖,您要是给我封了这世道我可怎么活啊……!”
苏远面色冷漠的看着她在这里诉苦,整个人无动于衷。
突然,外面有马蹄声传来,从窗户往下看去,余常带着一大帮人已经到了。
不管身后人哭的要死要活,走下楼,苏远上前喊道。
“我在这里。”
余常下马,身后李清等人也跟着来了,“苏远,这里是怎么回事。”
几人自进门起就闻到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味,屋内的人远远的站在角落,一副如避蛇蝎的模样。
他略微一扫,就发现了躺在黑血中的尸体。
“是这这样的,我和张驿来这边巡逻,刚好碰见这个名叫红蝶的女子口吐黑血死去的样子……”
苏远将自己看见的告诉几人,听完余常提出疑问。
“你是说,死者眼睛里存在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他没有在意苏远与张驿不一致的说法,而是直指案件。
“确实如此。”苏远回他。
“要是你说的那样,就有些麻烦了……”余常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皱,随后用布裹住手掌如苏远先前那凑近尸体,扒开眼皮。
众人注释着他的动作,随后就见余常起身后,面色变得异常凝重。
“是幻蝶蛹。”
话语落下,苏远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几人身子都有些颤抖,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大步。
也不知余常所说为何物,竟是让常年游在生死边缘的镇魔司成员都闻之色变。
“怎么会是这玩意……!”
李清的声音里也是不住的沉重,看着周围几人纷纷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苏远老实出声,问道:
“什么是幻蝶蛹?”
余常看了他一眼,解释起来,“你是新人,还不知道这幻蝶蛹的厉害。”
“在司里的古书中就有这种诡异的记载,这玩意有两个阶段,一个是蝉蛹时期,一个是化蝶时期,其中最可怕的就是这家伙的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