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方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吃了一惊,打电话给他的人居然是齐萱儿,她在淳于阳刚遇害的那个晚上就失踪了,距离现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淳于阳刚的死和她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她到底又去了哪里?镇南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i^
“萱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镇南方轻声问道。
齐萱儿轻声说道:“我在莱市北郊的开县,你能来接我吗?一个人来!”镇南方有些疑惑,齐萱儿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去,如果是想对自己不利,这意图是不是太明显点了?可他还是应了下来:“好的,我马上过去,你用的是公用电话,我到开县怎么找你?”齐萱儿说道:“你现在出发的话,大约两个小时就能到开县,两个半小时后我再给你电话。”
镇南方挂了电话,搓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想了想,镇南方叫来了释情,把事情大概对他说了一下,释情说道:“要不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至少有个照应,我想她这样做一定是对我们的人不太放心。”
镇南方摇了摇头:“不,你就别去了,我告诉你这事情是让你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现在是下午四点,如果晚上十点前我还没打电话过来,你就叫他们到开县来找我们。”释情皱起了眉头:“可是南方,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先生交待?”
镇南方微微一笑:“虽然我的身手不怎么样,可你应该相信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释情叹了口气,镇南方说道:“万一齐萱儿真的掌握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如果见我没有按照她的意思一个人去,那么她很可能会避而不见,假如她因此而再遇到什么危险,你我的心里都会不安的。”
释情点了点头:“她为什么不联系袁财山,而是联系你?”镇南方说道:“或许她对袁财山有些失望吧,也怪不得袁财山,他没有太多的经验,好了,不说了,不然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和尚,记得我的话,十点以前我不主动和你们联系那就说明我已经出事了。”
镇南方开着车子去了开县。
小盛从房间里看到镇南方离开,他叫叶清寒:“清寒,南方这急匆匆的是去哪?”叶清寒也站到了窗边,他摇了摇头:“不知道。i^”小盛说道:“不会又是去见那个柳雪吧?”叶清寒笑了笑:“你是不是也怀疑柳雪有问题?”
小盛轻声回答道:“你不觉得这个柳雪好象什么事情都离不开她?”叶清寒淡淡地说道:“她父亲是柳副司令,她知道一些内幕也是很正常的,虽然我们一直在强调保密纪律,但真正能够遵守的又有几个。”
小盛望着叶清寒:“我有个想法!”叶清寒笑了:“你想干什么就干吧,别和我说,也别告诉我!”小盛一把拉住叶清寒的胳膊:“那可不行,我们是兄弟,当然是有功同享,有过同当了。”叶清寒叹了口气:“你想监视柳雪?”小盛点了点头:“对她进行监视、监听,同时还有那个小纪!”
说到小纪,叶清寒不由得谨慎起来:“小盛,那个小纪是海军情报处的人,这个敏感时期你这样做一旦让他们知道了,等于是我们主动把小辫子送给他们抓啊!”小盛说道:“所以我才要拉上你呢!”
叶清寒说道:“岳局长不是还没走吗?他虽然没在我们这边了,可他还在市国安那边指导工作,我想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他通个气,还有他这次不是带来了几个技侦高手还有一些先进的设备么?”小盛说道:“这个,恐怕他不会答应吧!”
叶清寒笑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如果岳局答应,这个责任他那肩膀就杠得住了,别忘记了,我们九处也在他的管辖之下!”
岳志伟听了小盛和叶清寒的想法,他站了起来在临时的办公室里踱了几步。
最后他停了下来,望着这叶清寒和小盛:“你们两小子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如果我不同意这事情你们也会干?”叶清寒看了看小盛,小盛用力地点了点头。
岳志伟苦笑道:“你们倒是铁算盘,平时从来不主动向我汇报什么工作,需要人顶雷的时候你们倒是想起我来了,说吧,这是谁的主意?你们的,还是镇南方的?”小盛说道:“我的主意,南方和柳雪走得太近,他肯定不会怀疑这个女人,再说了,这个女人看上去就一脸的媚相,我担心南方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岳志伟沉下了脸:“胡说,别怀疑自己的同志,南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和小惠那个什么吗?这话可不能再说,万一小惠听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其实小盛还是冤枉镇南方了,镇南方是个有分寸的人,而且他也早就对柳雪起了疑心,之所以没有让小盛他们对柳雪进行监控是他觉得这有很大的难度,柳雪的身边有着海军陆战队的队员保护着,要想绕过他们进入柳雪的别墅可能性真的不大。
岳志伟坐了下来,想了半天,双手搓了下脸:“好吧,我同意,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否则又是一场内部官司。我说你们两个也是老国安了,不但不为我省心,还变着法的想拉我下水,去吧,我让技侦处的配合你们。我警告你们,虽然我同意帮你们,可并不意味着出了事我会帮你们杠,自求多福吧!”
镇南方开着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他的脑子一点都没闲着,淳于阳刚的死应该和齐萱儿有些关系,毕竟淳于阳刚死的地方是齐萱儿的秘密藏身处,而淳于阳刚一死,齐萱儿便失踪了。
之前齐萱儿也有失踪,而且还昏迷了两天,镇南方一直就对齐萱儿昏迷的那两天感到怀疑,他曾经不只一次地想,那两天齐萱儿到底有过什么样的遭遇。可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齐萱儿又出事了!而这一次齐萱儿出事还引发了九处与海军情报处之间的巨大矛盾,上面不得不派出联合调查组。
齐萱儿失踪到现在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她去了什么地方,是自己躲了起来,还是被别人挟持走的?镇南方想了想,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如果她是自己躲了起来,想要联系自己的话早就和自己联系了,如果是被人挟持,那么她现在是已经脱险了还是仍旧被他们控制着?
镇南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如果说齐萱儿仍在别人的控制之下,那么她打电话约自己来就非本意,还记自己单独过来,怕是想要连自己也要挟持吧?他不由得又想起释情和柳月被抓时的情景,又联想到和尚与柳月之间发生的那段绮丽,他脸微微的红了,自己和齐萱儿不会也象这样吧?
这不行,自己是万万不能这样的,小惠还在京城等着呢。
镇南方甚至起了撤退的意思,但他又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有种感觉,与齐萱儿的这次见面很可能就是案子能不能有突破的一个关键。镇南方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哪怕开县真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想到危险,镇南方内心的坚强被激发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好比古时候的关云长,单刀赴会。霎时间,一种英雄主义的色彩让他觉得自己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
到了开县,镇南方看了看时间,离齐萱儿说的二个半小时还差十几分钟,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把车停好,坐在车上,抽着烟。
十几分钟过后,镇南方的电话响了,是另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到了吗?”齐萱儿的声音有些颤抖。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齐萱儿没有直接回答:“你告诉我你在哪,我过来找你。”镇南方看了看车窗外:“我在开县自来水公司门口,一辆黑色的捷达车。”
“那你等着,我马上到。”齐萱儿挂了电话。
镇南方跳下了车,走到街对面的一栋房子侧面躲了起来,这点警惕性他还是有的,他告诉自己,如果发现情况不对,马上想办法脱身,他的一只手放在裤兜里,拇指就放在手机的按键上,随时准备着报警。
大约七八分钟后,一个女人跑了过来,女人看上去象个乞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又破又烂。女人来到镇南方的车边,迅速地拉开了车门,镇南方为了方便自己逃离,下车的时候并没有锁上车门,女人坐了上去,可能是发现车上并没有人,她又下来了,四下里张望。
镇南方的脑子里轰乱,莫非这女人就是齐萱儿?他犹豫了一下,左右仔细观察后还是走了出去。镇南方来到车边,女人叫道:“你去哪了!”那声音再着哭腔,果真是齐萱儿,镇南方打开车门上了车:“快上来!”齐萱儿也坐到了副驾驶位置,镇南方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出了开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副样子?”